陳無生想要黃慎死掉,非常的想。
流血不死的黃慎對著陳無生說:“可是,我還不想死。。。”
鐘鈺在等著黃慎,小五在等著黃慎,金陵城中的父親母親也在等著自己。
黃慎怎敢死去?
恍惚中的黃慎看到了許多值得他留戀的東西。
陳無生搖頭,“不,你得死,你必須要死。”
說著的陳無生想要從西浦牙士兵手中奪回他的短筒手槍,卻被西浦牙士兵打翻在地。
陳無生蜷縮在地,他仍舊看著站著的黃慎。
這不對,這不對,站著的應該是他陳無生,而不是黃慎,錯了,錯了。
黃慎不再去看陳無生,他低頭看了眼肚腹間依舊血流不止的槍眼,媽的,打的真狠呀。
查理德愣在當場,這個明人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為什么到了現在他還活著?就算是斯坷達謨在世也不可能活下來吧?
斯坷達謨是他們西浦牙人的精神象征,是天神一般的英雄人物。
可是,現在的黃慎就像是一位斯坷達謨天神一般,擁有不死之身。
“這是一個天生的戰士。”
查理德如此贊譽黃慎。
威爾也是同意的,只有天生的戰士才能夠擁有如此意志,大無畏精神。
距離黃慎數丈遠的小五又哭又笑,“少爺,少爺,小五就知道你不會死的。”
倘若鐘鈺醒著,她一定為擁有這么一個優秀的夫君感到驕傲。
老黑痛苦的捂住腦袋,這是因為太過興奮導致,黃慎,從此,你就是我的方向。
南野井二握刀的手臂終于不再顫抖,可是,他卻再也硬不起來,再也不能稱之為天神的男人。
普利快要暈了過去,這簡直就是一場視覺的盛宴,是一場絢爛的煙火。
黑寡婦穩住了自己,努力的表現出一副心如止水的樣子,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自己的內心究竟有多么的海浪滔天。
陳無生這次站不起來了,只能被西浦牙士兵拖走。
走之前,陳無生還在敵視著黃慎。
結束了,終于一切都結束了。
黃慎舒口氣。
威爾看著已經結束的場中,對著大都督查理德詢問道:“大都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大都督查理德細細回味了一番,看著場中好似隨時都會跌倒的黃慎,拍著威爾的肩膀,說:“威爾,我有個好主意。”
好主意?
威爾納悶。
黃慎對著數丈遠的小五揮揮手。
“少爺,少爺。”小五跑了過來。
黃慎伸出胳膊,搭在小五的身上。
“小五,少爺我快撐不住了。”
“啊?”
小五不明白。
黃慎沒有解釋,問:“鈺兒怎么樣?”
小五點頭說:“嗯,少夫人只是昏迷了過去,沒大事的。”
聽到小五這樣說黃慎就放心了。
小五接著就看到黃慎無力耷拉下去的手臂、腦袋。
“少爺,少爺…”小五被嚇壞了,忙喊著自家少爺黃慎。
查理德離開前看了眼,說:“如果黃慎能夠活下來,我就為他破個例又如何。”
“啊?”
威爾沒聽太明白。
南野井二轉身離開,看黃慎的樣子,也活不長了吧。
這樣,無疑對自己是最好的結果,陳無生身受重傷,黃慎離死不遠。
以后,戈爾達的最強管事將會是自己。
普利也離去,他想要去看看被西浦牙人押走的陳無生。
黑寡婦看了眼平躺在草地上的鐘鈺,然后又看了看不知流血幾何的黃慎,對著老黑說:“老黑,難道你想看著黃慎死掉嗎?”
老黑才恍然過來,跑過去幫著小五將黃慎架離此地。
黑寡婦對著息靈女說:“去,把鐘鈺也給我帶上。”
息靈女看了眼黑寡婦,然后躬身將鐘鈺搭在自己身上。
黑寡婦看了眼被炸塌的鬼窟入口,想必以后再也不會有人進去了。
“我們也走吧。”
黑寡婦帶著鐘鈺黃慎他們離開這里。
當晚,失血過過的黃慎發起了高燒,渾身火熱火熱的,似個碳爐子一般。
“黑姐,你想想辦法吧,再這樣下去夫君會死的。”鐘鈺已經醒來,她從小五口中探聽到了白日的一切,她看著高燒不退的夫君黃慎,只覺得夫君好傻好傻,他大可以自己逃出來不用管自己的,為什么還傻傻的救自己呢?
白日不知流血多少的黃慎臉色煞白,渾身又發起了高燒,身上的骨頭不知斷裂了幾根,肚腹間的那個槍傷才是最致命的。
血被止住了,骨頭也被接上了,可是,卻挽不回白日里頭黃慎流逝掉的血液。
黑寡婦也是頭疼,黃慎的生命力很頑強是不假,可是,這么重的傷勢,普通人早就一命嗚呼了,哪里還會在這里發高燒呢?
可是,黑寡婦她又不是大夫,根本解決不了黃慎的這種高燒。
老黑久行走于江湖,對此倒是有些心得,可是,也只能堪堪維持住體溫而已。
小五守在自家少爺身旁,祈禱少爺可以活下來。
黑寡婦最后咬牙道:“不管了,得向西浦牙人求些藥物。”
鐘鈺嗯嗯,“黑姐,我陪你去。”
黑寡婦瞪了鐘鈺一眼,說:“你去干什么,你以為西浦牙人就會施舍給我們藥物了?等著。”
然后黑寡婦就急匆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