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青山在冰冷的河水中翻騰,剛才他跳下的太急,頭部撞在一塊石頭上,疼的他差一點就暈了過去,幸虧沒事,不然的話他真的兇多吉少。
這是寒水河的地下暗河,河水里的寒氣更加濃郁,只是在河里待了一小會兒,他的身體已經冷的受不了。
沒有辦法,他只能運起三元勁開始默默修煉。
三元勁在修煉夕元的時候需要寒氣進行輔助,遲青山一直在寒水河中修煉夕元,因此對寒氣的抵御也就有些抗性。
運轉功法以后冰冷刺骨的寒氣果然有所好轉,遲青山急忙探出河面尋找可以落腳的地方。
只是河水太過湍急,而且沒有光線,看不清周圍的情況,他只能繼續在河水中堅持。
雖然運轉功法能夠略微得抵御寒氣,但也只是能多堅持一會,時間長的話依然會被寒氣入體,有生命危險。
遲青山在激流中盡量穩定著身形,這時候心急是沒有用的,他盡量保持身形,防止撞在旁邊的石壁。
令人意外的是,他本就是五階巔峰的境界居然這時候突破了。
煉體六重的力量如同一股熱流在體內流淌,讓他在當下有了更多抵御寒氣的本錢。
寒氣本就是靈氣的異種,只是因為極難煉化才會如此危險。遲青山在沒有服用藥物的情況下還能修煉如此迅速,和每天在寒水河中修煉,煉化寒氣也有很大關系。
但是三元勁畢竟只是一部還算尚可的煉體功法,所以針對寒氣的修煉也是有限的。
遲青山只能盡最大的努力去調動夕元的功法修煉寒氣,然后尋找可上岸的地方。
獨眼和白碧髯是沒有膽量跳下去追遲青山的,兩個人也同樣認為遲青山是沒有希望的。
“獨眼兄弟,我們這就回去復命吧,相信千眼大人也會滿意的。”白碧髯斜眼看了看兩人身后,確定手下不會聽道,才悄聲悄語的說道。
“白兄說的極是,這遲青山一死,我也算報了仇,晚上在聚朋居我做東,咱們痛飲一番如何。”
獨眼心中高興,遲青山一死,不僅完成了千眼的任務,還報了仇,最重要的是遲青山的寶藏他便可以找機會去收羅了。
這才多久,遲青山已經有煉體五重巔峰的實力,幸虧他自己跳進暗河,不然的話,真要相拼,他倆沒準就要使用“借”來的力量了,那就傷身體了。
想想自己付出多么慘重的代價才有了今天的力量,遲青山這么幾天修煉到了。就在那荒郊野外,要是沒有草藥資源支持的話,說出來誰信!
獨眼心里是熱切的,白碧髯不一樣,上次遲青山讓他出丑,今天找回了面子,心中很是解氣,痛快。
白碧髯爽快的答應下來,然后他回頭對著后面的兵丁與流氓說道,“晚上聚朋居,兄弟們痛飲啊!”
一群人高聲應是,互相之間勾肩搭背,氣氛大好。
至于兵匪勾結之類的,沒人在乎,這個世界誰看那些。
一群人晃晃蕩蕩的進城,已經臨近黃昏,約好晚上酒局的時辰后,便各自帶人分道揚鑣。
有人進城就有人出城,吳亮趕在太陽下山前走出了城門,剛好和獨眼那群人擦肩而過。不過互相不認識,也都沒有注意對方。
現在飯莊的人已經不在寧城,都轉移了出去。吳亮出了城門以后,小心的觀察四周,然后故意往西走了一段路,在確定沒有尾巴后,才向舊礦山的方向折返。
他同樣來到了斷腰山的位置,他沒有停留,而是直接翻過去。在山后面有一個隱蔽的山谷,飯莊的人就在里面。
那山谷的入口看起來就是一片普通的樹林,似乎還有鳥兒飛起,但是當吳亮走進那片樹林的時候,人便瞬間消失了。
這是一個幻陣!
看起來是一片樹林,實際上是山谷的出口。
吳亮剛進入山谷,就有兩道目光在他身上閃過,看到是他后則不在查探。一會一個身著黑袍的老頭急匆匆的趕來,急切的問道:“我那孫兒呢?”
他不斷看向吳亮的身后,當看到吳亮一人的時候,他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黑老!對不起,我去晚了,孩子們已經….”
吳亮低下頭,低沉的說道,看起來似乎是在內疚。
“什么!!”
黑衣惡老悲痛的喊道。
“你個廢物,那宅院如此隱蔽,秦家怎么會找到,你定是內心懼怕,沒有去找對不對!”
黑衣惡老厲聲質問道。
吳亮仍是低著頭不說話,看起來內疚至極。
“啊啊!你個廢物,我打死你!”
黑衣惡老須發皆張,獨孫的死亡讓他悲憤交加,就要打殺吳亮。
可惜,還不等他動手,一個人便攔在吳亮身前。
“住手!黑老,你在干什么!你聞不到吳亮身上的血腥味么!他定是盡力了!”
“咳咳!”
少東家徐剛劇烈的咳嗽著。
他的怒喝讓黑衣惡老終于冷靜下來,同時他也確實聞道了吳亮身上濃重的血腥味,也信了徐剛的話。
“啊!我定要秦家血債血還!”
黑衣惡老痛苦異常,一掌打在身邊的巨石,轟聲中,巨石粉碎。
這次飯莊的撤退甚是緊急,所以直系殺手是第一批撤退的,家眷則來不及,很多都沒有撤退。后來派了一些生面孔回去接應,只是帶回來的多數都是壞消息。這些壞消息給山谷帶來了深深的悲痛,但是也讓眾人對秦家的仇恨深入骨髓!
黑衣惡老落寞的走了,心中充滿了對秦家的仇恨。
“有沒有受傷?”徐剛極其關心的問道。
說完他還特意查看一下吳亮是否受傷。
吳亮心中有一些別扭,但是沒有表現出來。
“沒有,少東家,我..”
還沒等他說完,徐剛就打斷了他。
“不用多說了,沒受傷就好,我都已經叮囑過你,輕易不要動手,知道么。”
“明白了,少主。”
吳亮輕輕地說道。
最近這段時間,對于少主吳剛對他的特殊關照,他總是感覺十分別扭,但是原因還說不出來。
吳剛放心的回到自身的營地中,老管家趕緊遞上一杯梨湯,然后佩服的說道。
“少爺真是智謀過人,這下眾人對秦家必然死戰了。”
“不可說,不可說啊,哈哈哈。”
吳剛得意的笑著,笑聲陰陰,如魔如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