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姑娘的揶揄,方樂快速打字道:“那我之前的話與現在也不沖突呀,我現在加上去也一樣嘛。”
“真是敢吹,還沒出國呢,就敢說這樣的話,不害臊。”
“夢想總是要有的。”
“嗯,是的,一定要有,反正實現不了。”
“…”方樂不高興了,“沈妙漁,你過分了啊,我跟你什么關系呀你就這么打擊我!”
“哈哈,那我應該怎么說?”
“不會啊?那我教你,聽好了啊。”
方某人滿臉的姨夫笑,反正是私聊,也不會有人看見,他雙手在手機屏幕上飛快的點動。
“你要這么說:‘姓方的,你說的啊,拿不到世界冠軍,就別想娶我了。’知道吧,就這樣,霸氣一點,女王、御姐、霸道女總裁那種。”
“嘻嘻…那我試試?”
“嗯,試試,用語音。”
方樂不動聲色的將耳機線插在了手機上,這幾天不是比賽就是訓練賽,都好久沒跟沈妙漁通過電話了,心里癢癢的,早就想聽聽她的聲音了。
“不行!”
忽然,屏幕上亮起了沈妙漁的回復。
“為啥?”
我耳機線都弄好了,就想聽聽御姐女王范聲音的小漁姑娘是什么感覺,怎么就不行了!
“如果這么說了,萬一你要是沒拿到世界冠軍的話,那我怎么辦?是不是你就不要我了…”
一條消息,后面還跟了個很令人心疼的泫然欲泣表情,登時就讓方樂有些遭重。
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氣,這姑娘怎么總是喜歡玩這一手?
觸不及防的一根粉色桃心箭就射中了心房,心跳速度都飆升了起來。
雖然兩人這關系進展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重新接觸并且保持著聯系的這幾個月中,彼此都沒怎么說過很直白的話語,但那種柔潤如水的情感卻始終在保持著不斷的升溫。
彼此心知肚明。
方樂喉嚨輕輕滑動了一下,好甜。
他趕緊打字回應:“怎么可能?!”
明天,不對,是后天。
方樂快速刪掉前面倆字,在聊天框里輸入道:“后天打完比賽,咱倆就去民政局。”
“你想得美!”
也是,這樣整的話,估摸著這個新年得在床上躺著過了。
原因無他,被沈妙漁老爹打的。
“那不然我把收工資的卡給你送過去?”
“咦,上交工資卡啊,還是算了吧,本姑娘不缺錢,你那卡里的錢估計還沒我的多呢。”
看到這話,方樂的心又被扎了一箭,不過這次不是粉色桃心了,而是真的鐵箭扎心。
忘了這姑娘的履歷了,好歹也是在電視臺混過的人,而且前不久還剛剛考上了研究生,各種獎學金拿到手軟的人,身上的資金,估摸著得是他的好多倍。
哪怕是未來3月份自己拿到了第一筆工資,估計也就比不過人家。
長得好看,個人能力也強,人品性格還那么好,唉…
方樂現在就只有一種慶幸的感覺。
得虧是讓自己在高中時代給遇到了,然后還死乞白賴地纏了那么幾年。
雖然當初的確是被拒絕過,但好賴留下了印象,而且當兵的那段時間也就最后面幾個月斷了聯系,此前一直保持著書信往來。
或許,他得感謝部隊的制度。
一線特戰人員是不允許與非親屬人員有電話和網絡信息交流的,只能寫信,而且信件的內容、信紙這些都必須經過專門的人員檢查過后才能發出去或者接收進來。
大概正是因為在這種‘地球村’的大環境下,兩人還在用最原始的信件交流溝通,或許在沈妙漁心中所留下的印象就更深刻了。
再加上人家姑娘自己潔身自好,忍得住花花世界里的那些誘.惑,不然的話,這種姑娘,哪兒能輪得到他啊。
方樂想了想,說道:“現在那卡里是沒幾個錢,以后不就有了,萬一我拿了冠軍,7位數的獎金就當是聘禮了。”
“真的呀?”
“當然真的。”方樂發完這句,轉眼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那我萬一要是沒拿到世界冠軍,聘禮能不能少點兒?”
“哈哈哈…不行,7位數,一個子兒都不能少。”寢室里,沈妙漁躺在床上,臉上雖然飄著淡淡的紅霞,卻也是笑得很得意。
“那我就只能努力打比賽了,爭取掙夠這7位數的聘禮。”方樂發了個可憐巴巴的表情。
“好啦,看你這么心誠的份上,17號跟我一起回家吧。”
方樂眼神一亮,“真的嗎?那我要準備什么?你爸爸喜歡吃什么?伯母呢?”
“嘻嘻,不告訴你,你想什么呢?”
“不是你說的一起回家嗎?”
“是啊,我買了兩張機票,你們15號打完比賽,16號好好休息一天,17號就可以跟我一起回家了。”
沈妙漁把機票的信息截圖發了過來,望著那圖片,方樂萎靡了幾分,“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怎么,你不樂意?”
“誰說的,我樂意死了!”方樂后知后覺地問道:“你怎么知道我身份證號的?”
“你簽合同的時候,不是給我看過嘛,順手就記下來了。”
“哈哈,原來你放假了一直沒回去,是在等我打完比賽啊。”
方樂心中忽感竊喜,他之前定下的車票的確退掉了,因為俱樂部這邊的邀請是很突然的,他也沒想到會立刻就上場。
“自戀,才不是等你呢。”
嗯,我沒看見這句話。
方樂在心底說了一聲,正準備與沈妙漁繼續聊下去的時候,微信上忽然出現了一個群消息提示,教練吳暢把他們幾個隊員拉到了一個小群里面。
蜂鳥、老跳、小羅都在,唯獨沒有周鴻。
“說個事兒,晚上你們在臺上比賽的時候,周泓他跟我和喬經理表示了退役的想法,我們兩人勸說了一番,但是沒用,他已經鐵了心要退役了,基本這個杯賽打完,他就離開隊伍了。”
冷不丁地一條消息,炸得剛剛被拉進群里來,還沒鬧明白怎么回事的幾人都有些發懵。
方樂和蜂鳥他們幾個相互看了看,又撇頭看了眼后排靠躺在座椅上,用帽子蓋住臉,從上車開始一句話沒說過,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覺的周泓,都感覺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