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領主大人擊潰來犯墨魚海盜已經過了十多天,伊西利安也進入了深冬。
匹格頭領沃克最近兩天感到很煩悶,原本不至于如此的,只因為偶爾聽到了一條傳聞。
主人要出海占領墨魚海盜團的老巢圖留斯島,但隨行的人員名單里并沒有他的名字。
“歐比拉斯齊,為什么名單里有霍格,沒有沃克”,匹格無精打采的一手拎著明晃晃的鋼刀,一手拽著拇指粗的皮鞭,雖然剛剛榮升伊西利安第一任奴隸監工,但相比于跟隨主人南征北戰,這活計顯然費力沒功勞。
沃克隔空甩出一個響鞭,海盜奴隸們紛紛膽怯的加快了運輸花崗巖的腳步。
由潘戈林人加工出來的這批花崗巖和長磚一般大,海盜奴隸們需要從建筑工地一直運輸到號角海岸,領主決定在城堡右翼,沿人工峽谷鋪路,路的盡頭興建一座淺水港口,用以停放兩艘鯊魚船,以及為未來的海上貿易做準備。
沃克鼻孔朝天的造型對海盜們有足夠的威懾力,他們為了保命,老老實實干苦力。
恰在此時,匹格的視野中突然出現了熟悉的身影,托里正蒙頭趕路,被匹格當場撞上。
“喂,鯊魚船修好了?”沃克知道托里奉主人的命令,負責兩艘鯊魚號的維修,這些天,光從領地里運來的百輪橡木都不下20根。
“沃克大人,”托里朝威風八面的匹格監工點頭哈腰,“再有三天就修好了,要不是人手不足,這點活兩天就能完工。”
托里偷偷瞟了一眼熟悉的奴隸們,要是領主大人肯釋放他們該多好?
沃克猜不透托里的想法,但是突兀而來的霍格卻一語道破了關鍵。
“哼!人類,別以為我不清楚你想什么,我勸你收起你那點小心思,主人是不會放海盜奴隸上船的”,霍格冷冰冰的目光凍結了周遭的空氣,“除非,像我一樣,向主人證明你們的價值與忠誠。”
霍格翹起下巴,自我滿足感爆棚。
托里仰望著腦袋歪成五十度的豺狼人,“我…我想他們會做到的。”
“會不會做到我說了不算,那得看主人”,霍格伸出手臂,指向建設中的城堡。
“是”,托里擦了擦腦門的冷汗,這些天,他可是被這兩頭異物人搞怕了,“霍格大人,沃克大人,如果沒有事,我先去找領主大人稟告進度了。”
“去吧”,霍克擺擺手,朝匹格輕輕一笑。
托里貓著腰離開了。
沃克黑黝黝的鼻孔恍若蒸汽車的煙囪,噴出兩股白氣,出海的人員名單,沒有一頭匹格,反而以霍格為首的十名豺狼人都在名單之內。他用皮鞭的握柄捅了捅豺狼人的右胸,“沒事瞎溜達什么,不趕緊操練你手底下的狼崽子?”
主人帶領豺狼人出海,他們自然要負責主人安全,沃克對霍格不負責任的態度極為看不慣。
“頭兒,您這是什么話,我這哪里瞎溜達了”,霍格雖然嘴頭還是以前的尊稱,但身板挺得筆直,他推開了裹著一層皮革的牛皮鞭子,“主人命令我,篩選一批靠譜點的奴隸,打算帶他們一同出海。”
“啥?”沃克摳出一坨耳屎,肥大的耳廓瞬間直立起來,“你剛才不是說…”
“騙他的”,霍格看向托里朦朧的背影,“總感覺這個人不靠譜,好像特意在演戲。”
“我咋沒看出來”,沃克輕蔑的笑著。
霍格內心嗤之以鼻,豬腦子能看出來才怪,“算了,不說了,頭兒,我要選二十名海盜,你有什么建議?”
“當然選老實點的,打架又用不到他們”,匹格朝著奴隸隊伍望去,一陣指指點點。
“嗯,那就全靠頭兒幫忙啦”。
不多時,被匹格點名的奴隸聚集在一起,不多不少,恰好20人。
霍格朝篩選出來的海盜露出陰森森的笑,“你們很幸運,從現在開始不用搬石頭當苦力了。”
海盜們茫然的左顧右盼,難道主人要釋放他們?
霍格朝匹格要過了皮鞭,手臂用力甩出,地面上出現寸許深的溝壑,“主人需要些會開船的水手,你們能干的好嗎?”
“能…”海盜們那還不清楚這是次難得的機會,紛紛拍著胸脯保證。
“那就好,忘掉你們海盜的身份,你們現在只是臨時的水手,干得好的能得到主人的獎賞,至于偷奸耍滑,有小心眼的,你們大可以試試能不能逃過我這雙眼睛”,霍格指向灰色瞳孔,隱晦的十字星瞳仁暴露出絲絲殘忍、狠辣的猩紅光芒,那是他常年累月強盜生涯自帶的殺氣。
奴隸們紛紛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三天后,劍魚號前樓甲板,唐頓矗立在船頭,目光隨著海平面延伸,一直到了天與海交接的盡頭。
此次跟隨唐頓出征圖留斯島的人員除了豺狼人小隊之外,還有獒人親衛。原本他打算拉上堤豐巨人兄弟,但兩人說什么也不愿意再坐海船,暈船嘔吐對于他們來言是最殘忍的折磨。
僅僅四十名護衛力量,再加上20名海盜水手,以及托里和一名橡木村的老廚師,劍魚號甲板比以往空蕩了不少。
“起錨,升帆”
隨著唐頓一聲下令,在岸邊近百送行隊伍的目光中,劍魚號漸漸駛離了淺灘,朝著號角海伸出破浪而去。
按托里提供的信息,圖留斯島距離伊西利安二百多海里,位置在偏東南方向。
墨魚海盜團的殘余有很大可能返回了這座小島,而唐頓的目標自然是將圖留斯島霸占下來,做為伊西利安憑借海洋溝通外界的跳板。
唐頓站在擦拭的一層不然的甲板上,“托里,你們墨魚海盜團就沒有什么寶藏?”
前世的熏陶讓唐頓覺得海盜是一種富有而傳奇的職業,他們會將成噸的黃金和珠寶放在最隱秘的地方。
“大人,海盜團也是分級別的,墨魚海盜團只是最小的雜魚,哪會有寶藏之說”,托里望向唐頓身后的兩名魁梧護衛,心底登時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