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眼到底是什么,唐頓沒有概念,不過看真理階的魔法師都滿臉恐懼的樣子,心底也浮起了難得一見的謹慎。
看唐頓懵懵無知的樣子,甘道夫自嘲的搖搖頭。千年已過,愛琴大陸又有多少智慧生命還記著那場席卷整個大陸的魔眼入侵?何況魔王薩斯•摩根的千年后再次入侵愛琴的滅世預言已經過了十多個年頭。
“或許我們該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唐頓笑了笑,而后擰身朝泥坑內凄慘無比的俘虜們瞥了一眼,“至于你們,鑒于魔法師先生替你們求情,并答應為你們付出一筆不菲的賠償,本領主決定賜予你們奴隸的身份,好好把握住這次機會,勤快老實安分守己的,或許不久后能得到我的赦免,去掉奴隸標簽。”
霍格老淚縱橫的撐起千斤重的軀體,“多謝老爺慈悲!”
洛克撫摸著沾滿稀泥的肚皮,“戰神在上,活著總比活埋強,謝老爺仁慈!”
伊西利安第一批異族奴隸誕生了,總共8名匹格,10名豺狼人,22名綠皮地精,有幾名重傷的已經倒在了埋尸坑中,再也體會不到伊西利安領奴隸生涯了。
回到橡木村后,唐頓第一時間安排亞倫找村里的鐵匠打造四十副拇指粗細的腳鏈。這種可以限制奴隸們移動速度的刑具可以防止他們逃跑,唐頓可不希望這群野慣了,不懂規矩的原強盜逃離他的掌控。
“俺是光榮的奴隸”,唐頓操起一根樹枝,用愛琴人類的文字在地上寫寫劃劃半天,甘多夫滿臉嗤笑的鄙夷唐頓文字潦草程度,文字并不是前世的方塊字,上下兩排七個字湊在一起,怎么看都像畫了一頭沙羅獸。唐頓畫了七八遍,才滿意的拍拍手上的泥土,朝著亞倫吩咐道,“做個烙鐵模具,把這幾個字烙到奴隸們的額頭,以后這就是伊西利安奴隸的標志了!”
甘多夫變戲法似的從灰袍中取出一根加長版的煙斗,放入煙葉后,打了個響指,指尖頓時騰起一股藍色火苗,此時此刻,他再也不忍直視唐頓的一系列舉動了。
“給我抽口唄!”,唐頓一直注意著真理階魔法師的舉動,打個響指都能當打火機使,讓他興趣大增的湊到灰胡子老頭身邊,深深的嗅了口二手煙,“你這煙絲從哪搞來的,咋帶著一股女人味兒?”
甘多夫狠狠的捥了唐頓一眼,“有你這么胡編亂造的嗎?不懂就別瞎說。”
“切…我可記著以前在圣玫瑰堡的時候,在大街上與一個吉普賽奴隸擦肩而過,就是這種味道”,唐頓肯定的說,記憶中的氣味一模一樣,要說甘多夫的煙絲沒有古怪,打死他都不信。
甘多夫驚愕,“你沒事老惦記女人的體香做什么?”
“樂意,你管得著嗎?”唐頓可不會顧及丟面子的事兒,反正斷定甘多夫肯定不會和別人瞎咧咧,“給我抽幾口,不然我就雇個吟游詩人,把你的囧事編成詩歌,傳唱愛琴大陸。”
“無恥”,甘多夫牙縫中擠出兩個字,無奈的遞過煙桿,唐頓注意力瞬間集中到精雕細琢的煙斗上面,“聽說你們魔法師都是有錢的主兒,這玩意值多少金玫瑰?”
愛琴大陸的通用貨幣取材與金銀銅三種金屬,100銅索爾價值1銀克朗,100銀克朗和1金玫瑰的購買力相當。掏了掏稀里嘩啦的口袋,唐頓全身上下2銀克朗,58銅索爾,當然戰馬和裝備拋出在外,那是他從軍事學院畢業,容得冠軍騎士的獎勵。
“3金55銀”,甘多夫冷冷的說,“魔法師富裕的想法我看你還是最好丟掉,不怕你笑話,大路上最窮困潦倒的職業,魔法師獨占鰲頭,你以為練習魔法的元素水晶從哪來,制作魔法道具的材料從哪來,這都需要耗費你不敢想象的金玫瑰。”
“那更證明魔法師有錢啊?”唐頓可等著甘多夫的補償,到時候拿不出來,別怪他心狠手辣的活埋了那幫奴隸,“我納悶你怎么憑空使出魔法的,比如你指頭上的火苗?”
聽到這個疑問,甘多夫的心情如暴雨之后的彩虹,絢麗多姿,他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塵,張開雙臂似乎要擁抱整個愛琴,“魔法師的春天終于來了,愛琴的元素能量在復蘇…”
唐頓心臟猛然收縮,甘多夫的回答對于他來說不亞于晴天霹靂,元素能量復蘇所帶來的影響太大了,這意味著法職這個雞肋的職業將會重新踏上愛琴大陸的舞臺,大陸肯定會迎來新一輪的動蕩。
“怪不得”,短暫的震驚過后,唐頓抽了幾口煙,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自己一個小小的邊境領主,守好伊西利安這一畝三分地就好,“元素能量從什么時候開始復蘇的,現在恢復了幾成?”
唐頓不了解法職體系,但憑空點燃火苗對于真理魔法師來說,肯定只是小把戲,和暴雨中撐起的氣罩一樣。
“12年前,預言降臨之際”,甘多夫慎重的看向唐頓,“難道你不會聯想到什么嗎?”
“你是說,元素能量復蘇本身就是一場劫難?”唐頓驚駭的握緊了玉質煙桿。
“也不完全是”,甘多夫沒有完全否定唐頓的想法,“魔眼本身才是浩劫的源頭,只是開啟它肯定需要龐大的元素能量,魔力復蘇不正是為開啟魔眼奠定基礎嗎?只不過魔力復蘇的過程很緩慢,12年過去,也才恢復了不到一成的元素濃度。這對于我們魔法師來說,算是天大的恩賜,但對于愛琴大陸所有的智慧種族,可就是無法想象的浩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