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問,麥格教授對于這件事情的態度嗎?”頭一回在這種地方談話,珀西不免的對屋子里的陳設物件產生好奇。
喬迪把見面的地方定在了海格的小屋,并且很理直氣壯的把屋子的主人趕了出去。
此時喬迪一副舒坦樣的躺在他那把被他布置的十分舒適的椅子上,牙牙躺在他腳下任由喬迪用腳丫交替踩踏著揉弄它厚實的毛皮。
“不只是麥格教授,我相信你對大部分院長的動向都會有些了解。不是嗎?”
珀西沒有否認,“我建議你不要參合進去,事態發展到這種地步是我們都不愿意看到的,找奧格里談話的人絕對不少,但那個人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固執。”
“那就是一個瘋子。”喬迪用了一個更加貼切的詞匯。
珀西似乎有些意外于喬迪的用詞,他點點頭,“是的正如你說的那樣。”
“這個世界已經這樣了嗎?只有瘋子才敢為非純血發聲嗎?”喬迪的下一句話讓珀西嗅到了危險。
“我們需要一個穩定的社會,喬迪。純血家族畢竟還處于魔法社會構成的中心,他們會慢慢變好的。”
“但據我所知,崔基·奧格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純血種,但他站在了非純血這邊。純血族的內部也并不堅定,他們會因為利益和信念轉變陣營。”
喬迪放下他的茶杯稍稍座起,語氣平淡的像是再說一件稀松尋常的事情,“而且~據我所知從沒有哪次變革不需要流血的。
當權者往往都有大把的時間用來改變,但只要沒人逼他們,他們就會把問題拖到最后。轉而把時間用來欺騙下面的人,以及宣揚和平解決。”
喬迪觀察到珀西漸漸不自然的表情,“當然如果我這么說的話,我們的談話可能很快就得結束了。所以聽著,我也是和平主義者。一個才十來歲的孩子也沒有能力來改變什么,我只是不愿意眼睜睜看著救過我一命的家伙被學校開除。”
“他要是被開除了你應該知道那些純血族會對他做什么。”
最后的強調讓珀西放棄了逃避,“麥格教授當然不愿意看到爭斗發生,她絕不允許學生受到傷害但她無法阻止學生們相互之間抱有敵意。
弗利維教授是中立的,實際上大多數成年巫師都會默認純血家族的地位,硬要說的話弗利維教授站在鄧布利多教授這邊。
斯普勞特教授站在非純血的這邊但她是赫奇帕奇的院長,她有義務以正直和絕不偏頗來約束自己形成榜樣。
斯內普教授當然按是徹頭徹尾的純血派,但他有食死徒的前科最多也只能在規則內護短。”
珀西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霍格沃茨是中立機構,只要不違反校規教師是不會有任何表態的。”
“我聽說魔法部在向學校施壓。”喬迪提出自己擔心的事情。
“你是說這些事情后面會不會有純血家族插手是吧。”珀西立馬就說出了喬迪的那個擔心,“不會的,純血家族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鄧布利多教授身上,而且只是一以一年級學生為首的組織,他們會讓繼承人們自己解決。”
“那么…”喬迪閃爍著目光,腳下加重的力道讓牙牙舒服得直哼哼,“如果這場純血與非純血之間的對決鬧出大動靜,會影響到鄧布利多教授和魔法部之間的拉鋸戰嗎?”
這下珀西沒能馬上回答,他皺著眉頭仔細思索一下,“我的回答僅僅代表我個人的觀點吧,我個人認為這不會對他們的拉鋸戰產生太大的影響。”
任何影響都不會有就有些意外了,喬迪表達出自己的疑惑并等待珀西接著說下去。
“無論事情鬧得再怎么大,只要是由于純血派的原因產生的傷亡,不管是哪邊吃虧,哪怕鬧出人命,魔法部后面的純血家族都不會有任何表態!雖然魔法部還是會介入監督學校方嚴懲犯下過失的學生。但他們絕不會因為這件事情為難鄧布利多。”
“你可能有一些誤解。”珀西接著解釋,“鄧布利多教授的確非常包容非純血的學生,也曾經公然對抗伏地魔。但他并不是非純血派!純血家族絕對不會希望為了一些小打小鬧把鄧布利多推向他們的對立面。
鄧布利多畢竟也出自純血家族,無論如何純血家族的地位不應該由他來撼動,所以他保持中立。
我研究過他的生平,他曾經對抗蓋勒特·格林德沃但那是因為格林德沃打算掀起對麻瓜的世界戰爭。而對抗伏地魔他也只是為了對抗伏地魔所帶來的恐懼,那位大人從來都沒有打算建立什么,所以他才會放棄競選魔法部部長并且解散鳳凰社。
在他之后登臺的福吉部長選擇純血族也有他的無奈在里面,他絕對比任何人都更加不愿意看到‘白巫師’回歸。”
喬迪之前從沒有朝這個方向考慮過,不過要想想通他缺的也就只有那層窗戶紙。
鄧布利多曾經是蓋勒特·格林德沃的擁護者!在鄧布利多自己看來他或許是最沒有資格為誰發聲的人。
那位大人從來都不是什么守序善良的人物,而現在看來他或許更加偏向于混亂。
中立善良或者混亂中立吧?
“那我們換個思路?如果讓教師們認為這件事情針對的不是非純血,而是鄧布利多呢?”
“哈哈~”太過震驚后珀西不覺笑出聲,“這兩件事情要怎么才能扯到一起去?但如果你真的能辦到的話,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所有教授都是站在鄧布利多教授那邊的。”
杯子里的茶已經放涼,小屋的窗口海格毛茸茸的大臉出現了又隱去。
這場談話也已接近尾聲。
喬迪在短暫思索后在心里敲定計劃,“我明白你的立場,在這混亂即將開始的前夕你是不會有任何行動的就和其他所有人一樣。”
“謝謝你的理解。”不作為到底是不是珀西所希望的?這只有珀西自己知道。
但喬迪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他,“但如果是混亂結束之后你會不會愿意作那個反饋者,把慘烈的現狀通知給教授?”
“什么意思?”珀西保持警惕。
“你愿不愿意都沒有關系,我只是希望在混亂過后能第一時間有教授到場。”
珀西想了想最終嘆息一聲,“我明白了,作為交換我希望你不要把喬治和弗雷德牽扯進來。”
“當然。”喬迪做出保證。
略顯親近的把珀西送出門喬迪特意提出握手搞得好像挺正式。
咔嚓的脆響驚動兩人,總算看到有人出來的海格眼巴巴的瞧著這邊。
“我該走了。”從表情可以看出珀西并不喜歡這場對話。
…………
奧格里的所作所為剛好在喬迪最困難的時候幫他擋掉了那些麻煩。要是超頻無法控制的時候總被純血黨騷擾,喬迪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出手。
喬迪找了很多人詢問,把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之后這才找到了崔基·奧格里。
他需要一些高刺激的活動來讓靈魂變得愉悅,并且他明確的感覺到了其中有利可圖。
奧格里身邊居然也開始有保鏢了。
一個明顯高年級的學生掛著格蘭芬多的標志,他和另外一個赫奇帕奇遠遠的隔開人群。保證身后兩人的談話。
這個學校里應為伏地魔的恐怖統治而蒙受不幸的人有很多,更多的是一些身處于純血家族的陰影下正絕望中的少年。他們受奧格里的感召而聚集,但又搖擺不定。當然其中也絕不會少了那群負責探聽情報的反骨仔。
“嘿!朋友。你總算來了!”當奧格里看到喬迪出現在面前,他表現出的開心毫不作偽。
比起之前,這家伙明顯的有些精神不振。
他不適合當一個領導者。
“你給我留的是什么位置?”首先,喬迪要成為這個聯盟的一份子,這是計劃的第一步。
“我的位置!”然而奧格里的回答永遠都是那么讓人意想不到!
喬迪錯愕,然后自然而然的憤怒起來,“你是首領!既然你知道你不是這塊料為什么還要把事情搞成這副沒辦法收場的模樣!”
“我憤怒。”不像之前的神采奕奕,也不再緊張兮兮,奧格里的回答顯出他的疲憊,“我無時無刻不在憤怒著,我思念我的母親,同樣我也思念我那該死的父親。”
這樣的回答讓喬迪沒有辦法繼續責問,“呼~我就不該按照你的節奏來。先告訴我你手上值得你相信的家伙有多少?”
“我相信他們所有人,但相信我的人沒有幾個。”奧格里指一指那邊負責跟隨他身邊的學生,“真正能幫上忙的算上他們一共有四個人。他們都帶著自己的怒火。”
奧格里緩緩的介紹他那混亂而草率的組織,沒有集會地點,沒有上下級安排,沒有固定的聯絡方式,到底有多少人也不清楚,甚至連一個用來辨識的特定標志都沒有。這樣一個鬧著玩也似的組織。
聽起來比起什么起義軍的雛形,這個組織更像上輩子見過的中學生幫派,一個單純用來排解無聊的中二產物。
“可能問了也白問,你是不是也沒有想過如何爭取社會上的支持者?也沒有想過怎么對抗學校內的敵對派系?”
奧格里沒有讓喬迪失望,他笑出一張無辜臉,喬迪從那個表情里看到了憤怒看到了迷茫也看到了自嘲。
但他就是沒找到哪怕一絲的恐懼。
“你說的那些,那是什么?”
喬迪總算搞明白奧格里經歷了什么,這家伙只是順從本心的去反抗了。那些求助的人就自說自話的向他靠攏過來,在這群人的推動下奧格里決定成立組織,然后一切就開始失控。
他成為了那個矛盾的激發點,稀里糊涂的變作了一個受欺壓者用以發泄,當權者用以鞏固的犧牲品。
“所以他們說的最后決斗呢,是誰提出的?”明白了一切,這個所謂的決斗一定也不是奧格里主導的。
“是誰提出的還有關系嗎。就在放假之前,一切都會有個了斷。”
“所以你自己也知道那是個陷阱。”喬迪揉揉太陽穴,“見鬼的,那你的繼任者呢?你讓這群愿意反抗的人暴露然后自己鉆進陷阱鬧個痛快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丟下的這群家伙怎么辦?”
唯獨這個問題,奧格里自己也曾考慮過,他露出苦笑,“哈哈,繼任者?聰明人都在觀望著,怎么可能來碰我這一坨泥巴。如果你沒來,那就沒有繼任者。”
喬迪一臉嫌棄,“我可沒說要接你的爛攤子。”
“但你既然來了,那么就一定會幫我。”奧格里理都沒理他,繼續笑著,那笑容漸漸變得囂張像是奸計得逞,“就算我被開除,我身邊這幫家伙只是被在受到教訓后一個個重新變得安分。也不是壞事,早一點逆來順受對他們畢業后的生活有好處。”
喬迪一時語塞。
如果自己沒來,眼前這家伙會再決斗中大鬧一場。不管他的本意是要鬧到哪種地步,意外咒的保護下他無法奪走任何人的生命。
然后他會被開除,第一批飛蛾撲火的革命者也就當真撲進了火里。
“我想把你介紹給他們所有人。”奧格里第一次以征求意見的方式說話。
喬迪很想潑他冷水,“我能拒絕嗎?”
他理所當然的搖搖頭。
“介紹吧,你的爛攤子要想收拾,這是繞不開的第一步。”喬迪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