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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員外怎么個角色”薛通問道。
“王員外天人初期,家丁奴仆過百,三家族勢力在寶欽可謂一流。”靈物鋪主說道。
“王員外找我作甚”
“未說緣由,只是要小的傳話。”
“好,左右無事,就去趟員外府!”薛通說道。
王員外祖上乃當地鄉紳,代代相承,本地人干脆就把王家之主稱為員外。
城南大院,鎏金匾額高懸,三間一啟的門樓。
迎賓規格略出乎薛通意料,無人迎接,鋪主的馬車直接進了偏院。
小院僅王員外一人。
堂屋簡陋,一桌兩椅,清茶一壺。
薛通頗感滿意,他不喜繁文縟節、拋頭露面,王員外不張揚的做法頗對其胃口。
王員外五旬相貌,長相富態,更像是大家族之主,而非勤奮的修士。
“道友符箓品質驚人,王某有意結識,想請道友畫幾張攻擊符箓。”王員外說道。
修士賣符,防御符通常比攻擊符高兩級,原因不言自明,攻擊利器不予他人,至少防御之盾更強。
“楊某的攻擊符僅至宗師中期,且極少出售,員外若是為此,怕是要失望了。”
“王某買符,是為家族備貨,道長符箓賣價便宜,王某想多備幾張。”
“過些日子王家或有有麻煩!”王員外的話,引向正題。
“麻煩仇家上門”
“仇家談不上,道長聽說過異人組織吧。”王員外說道。
“那又怎樣,難道員外惹了異人”
薛通初來乍到,對穆洲知之極少,哪知什么異人組織,只能順勢說道。
“王某早年曾受異人恩惠,可說是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能每三年送些靈石。錢款不多,異人不怎么滿意,看架勢今年若仍給兩千萬,怕是沒法交代了。”
“異人異人、奇異之人也。”王員外說道。
“員外請我來,不是為對付異人吧。”薛通問道。
王員外搖頭,神情變得十分凝重,“楊道友一次出手五十張符箓,價格又不在乎,想必是身具大才之人。”
“王某欲把道友推薦給異人幫,想確定道友會否畫天人級攻擊符箓。”
“異人幫神秘,收人全憑機緣,機會難得。”王員外說道。
“員外無需擔心符箓級別,不過楊某從未與異人打過交道,對異人幫行事風格心里沒底。”薛通說道。
“異人幫乃穆洲隱藏勢力,實力詳情不知,據說收人極其嚴格,極少有天人以下修士。”
“實話說推薦楊兄也是想擺脫異人的糾纏,本莊三十年間陸續付了兩億,負擔沉重,道友一旦入幫,我所欠人情便能一筆勾銷。”王員外說道。
“不知外人看來,異人幫是否臭名昭著”薛通聽王員外口氣,異人幫神神秘秘,不似經常打打殺殺,唯一擔心聲名狼藉,做的事不上臺面。
“那倒沒有,異人幫作惡的傳言極少。”
“嗯,楊某就試試,能入則入!”薛通拿定主意。
“好,道長屈尊,在此安心小住一月。”王員外喜形于色。
一月后。
王員外陪了名披頭散發,戴金箍的高大男子進院。
男子皮膚微黑,天人境中期,相貌舉止及服飾打扮不同常人,神情頗有些放蕩不羈的感覺。
“異人牟定宗”王員外介紹道。
“幸會幸會”薛通禮節性拱手。
“聽說道友有意入幫,符箓本事了得。”牟定宗不冷不熱道。
薛通展示兩張“三首惡蟒”召喚符。
牟定宗眸光微動,驗過符箓,“道友一月能畫幾張”
“三張”薛通的惡靈召喚符已至天人中期,他有所保留,僅展示初期符箓。
王員外松了口氣,在他看來,憑此入幫應不成問題。
“牟某覺得可以,準備五張符箓,隨我去見一人。”
“員外,此事你知、我知、楊道友知,無論事成與否,牟某都不會再來貴府索要回報。”牟定宗爽快說道。
“一定一定,王某定守口如瓶,歡迎二位道長寒舍做客。”王員外大喜。
車行數千里,遠遠一座山莊。
“翔云莊主點頭便可入幫。”牟定宗說道。
翔云莊主尤朔昌天人后期,端詳獸皮符箓半晌,說道:“試試!”
他在大院空地捏碎召喚符。
黑風平地而起,三首惡蟒現身。
尤朔昌意念一引,朝薛通揮手,示意惡蟒攻擊。
蟒頸倏然一亮,惡蟒三口齊張,朝薛通吐息的剎那,猛一擰身,轉而向牟定宗噴息。
薛通召喚三頭蟒上萬次,早已形同主人,召喚獸自不會攻擊主人。
蟒息三股合一,結成粗大的暗屬性魔焰火柱。
牟定宗險些措手不及。
但他終究是身負絕藝的“異人”,法力瞬間爆發,推出一面繭絲法盾。
“轟~”
魔焰飛舞,空中滿是焦糊氣溫。
蟒息大力令牟定宗騰騰踉蹌后退。
他發力時間太短,竟稍落了下風。
尤朔昌示意三首蟒停攻,哈哈笑道:“召喚符確系楊道友所畫,且質地超吾預期,從今往后,楊道友就算異人幫修士了。”
屋中僅剩薛通、尤朔昌兩人。
“異人幫極少聚集,道友的身份乃木牌異人,同級中僅牟定宗知曉。”尤朔昌說道。
薛通曾做木錨島主,猜測木牌異人的等級亦為最低,但仍恭敬收了巴掌大的厚厚木牌。
木牌刻龍首圖案,金角銀須朱目。
“木牌不可隨意示人吧”薛通問道。
“幫規十條之一,非生死關頭不可露牌,泄露身份者重責重罰。”
“身為異人,楊道友有兩個選擇,像本座一樣安居樂業,或似牟定宗般四處流浪。流浪者每十年需露面一次,若長期閉關亦需事先說明。”
“楊道友打算找個地方住下,還是居無定所流浪。”尤朔昌問道。
“楊某若住下,該去哪”
“安排你去容城,那是個五十萬人的小城,幫會有事叫你,提取四成獲利。”
“楊某只能答應,不能拒絕”
“違抗幫會后果嚴重,三次抗命視同退幫,退幫需交九成身家,否則全幫追殺。”
“你放心,不會讓你濫殺無辜,做下三爛之事,且抗命是否屬實,存申述渠道。”尤朔昌說道。
“楊某愿為幫會效力!”薛通心中好笑,“追殺我的狒遆,應該不輸異人幫主吧,薛某真若見勢不妙,照樣抗命走人,哪會管你全幫追殺!”
“你去容城做個莊主,派人與你同去”尤朔昌試探道。
“如此甚好,楊某倒省心了。”
尤朔昌安排的人,多半另行監視之職,薛通煉功為主,又無見不得人的勾當,有下人打理雜事挺好。
三千里外容城,城西一座五百畝院子,成了薛通的府宅。
尤朔昌安排了六名宗師、先天,做了楊府的“家丁”,吃穿用度,皆由薛通自理。
尤朔昌言稱,這些人俱不知幫會詳情,薛通姑妄聽之,懶得細究,他在后院種茶種藥,靈芬果樹乃天人初期中期靈藥,靈果賣錢以應付開銷。
園子稍小,四靈寵不再能恣意打斗,以安靜修煉為主。
薛通偶爾會畫些符箓,對外以畫符種藥的楊莊主自居。
轉眼兩年。
家丁老大吳鎮稟告:“翔云莊送來信函,請天人過目。”
薛通解了信口禁制,果然是尤朔昌之令。
令薛通前往千里外“疊山宗”,處理玄門糾紛。
“你可知疊山宗、神境門”
薛通揚了揚手中信函,問起吳鎮。
“小的知曉,神境門實力略強,兩宗乃容城區域的宗門。”吳鎮答道。
“兩宗鬧出人命官司,疊山宗找到尤莊主,請求協助,希望賠錢了事。”
“你安排兩人,喬裝隨我上山。”
薛通大致揣摩出異人幫最常見的行事風格: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但不能打幫會旗號,成敗自負。
薛通外出辦事,連容城楊府主人的身份亦未暴露。
尤朔昌告知:化名喬裝,不留痕跡。
疊山腳下小鎮。
疊山宗主與薛通同級,說了遍前因后果。
“本宗先天,野外與神境門人發生爭執,失死對方,這本不算特別大事,不料亡者竟是神境副門主之子...”
“對方沒說身份”
“驕橫跋扈,上來即用皮鞭猛抽,本宗先天揮掌將其掃落馬下,引來法器狂攻,反擊時聽到他自報家門,收手不及,一劍穿心已然斃命。”
“死了也好,楊某定竭力幫宗主說話!”
翌日。
神境副門主氣勢洶洶,帶若干長老,幾句不合,大有拂袖而去,兩宗甚至可能開戰之勢。
“嚴副門主,人死不能復生,疊山宗無錯但愿按雙倍價碼賠付,我一外人看來,很符合玄門道義了。”薛通插話道。
“你算老幾”神境副門主怒不可遏。
“楊某乃疊山宗故舊,奉勸嚴副門主不要威脅恐嚇,自視過高。”
此話一出,神境副門主豈能容忍,疊山宗主也樂見沖突,薛通若敗下陣來,他再做退讓不遲。
“哪來的混蛋,竟敢胡言亂語,本尊想試試爾之深淺!”
神境副門主受激,主動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