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侯青丹不確定道。
“嗯,妙高山回來就夠了,挑起兩宗沖突的事再辦成,圣姑便該徹底定心。”
“圣姑失了靈核,少了重要手段,本就不該試探,讓薛原去雪源城。”
侯青丹失靈核一事,僅薛通與老嫗知曉,絕禁外傳。
老嫗嘆了口氣,又道:“或許薛原此刻正與那倆艷姬翻云覆雨...”
侯青丹面皮發黑,揮斷道:“好啦,不要說了!”
“老奴陪圣姑八百年,行將就木,服侍不動了,圣姑即便不高興,老奴還是要說。將來能陪圣姑的,目前看看只有薛原,對其不可太急,但萬勿再做試探。”
侯青丹轉身進屋,未再理會。
老嫗宗師頂峰,老態龍鐘,氣血明顯不足,升級天人無望,陽壽僅剩三四十年光景。
院外腳步聲聲。
武圣宮修士來報,薛原趕走了二女。
來人壓低聲音說話,老嫗大喜,猛一抬頭,侯青丹不知何時已立于檐下,令道:“重賞兩女,送她們去妙高山罷。”
圣宮侍女誘惑薛通不成,不宜再留霞山,送給周蓬也算給她倆找了個好去處。
侯青丹派人送來一面金牌,霞山宗原僅兩人持牌,薛通排行第三,連雪源城主甘建昂亦無。
侯青丹失了靈核,丟了最后手段,需加緊煉功盡快恢復,幾日后宣布閉關,傳令非特別大事不得打擾,持牌長老議決需三票通過,如有異議則暫緩待定,或報其親審。
另兩持牌人乃薛通初上霞山時,所見之天人大成修士。
宗門平日無大事,各堂各部自行處理,薛通與另兩持牌人見面極少,多以傳言符或差人送信方式聯系。
霞山僻遠,又有武圣罩住,薛通總算找了處可久待之地。
一晃六年。
薛通六品丹藥、天人級獸尸供應充足,煉功訓寵進展迅速。
法海煉完兩轉,骨傀獠鷲逼近天人。
薛通在靈界尚從未見過含靈異獸,他珍藏的雷角獸,終派上了用場。
含靈異獸珍稀無比,陸紹羽神功在手,靠天人級猿血輔助,煉成不倫不類狌獸,若得含靈異狌元血,雖不至如辛無常那般煉成后期,但煉個中期十拿九穩。
“雷角獸提煉元血后服用效果更佳,然薛某不懂煉元血之術,只能讓獠鷲連皮帶骨吃了,看其造化了。”
“雷角獸靈性普通,獠鷲日后血脈改造,靠的是雷鵬類的含靈異禽。”
血脈靈性可由更高級的靈獸改造,如侯青丹的雙尾靈狐血脈,若得三尾、四尾...乃至真靈九尾狐元血,血脈便可不斷成長。
一年功夫,十余萬斤的雷角獸尸,獠鷲吞食了九成。
獠鷲一襲青灰羽毛,邊緣一抹藍色,氣質愈發的華貴。
噴吐的雷光,接近焚地雷六層的水準。
“差不多了!”
薛通錦林峰旁修建地室,取出預留的雷角獸內丹,令獠鷲吞入...
獠鷲昏睡,土石山上空,聚起電云。
數月后,一道驚雷劈開山包,一頭閃著藍光的大鳥,飛躥云間。
天雷滾滾,獠鷲身裹電火雷光,在云中翱翔。
雷劫持續半余時辰,末了獠鷲轟出橙亮雷柱,將雷力近乎耗盡的電云轟潰。
獠鷲天人初期,法力大漲,飛遁速度翻番,焚地雷境界圓滿。
“何人雷劫”薛通收到侯青丹傳音。
“薛某的靈寵獠鷲”
薛通沒想到,原本最弱的獠鷲,只因吞食了含靈異獸的緣故,竟率先晉級天人!
霞山宗修士,不禁對神秘的“薛原”,又多了幾分敬畏。
獠鷲神情肅穆,目光中的靈性,遠非宗師之級時可比。
薛通的問話,已能用點頭搖頭回答。
只是尚不能開口說話。
靈獸口吐人言,通常需武圣一級。
半年后。
持牌長老常之謙有請,與裘鴻武共議。
“薛長老,侯圣閉關還剩兩年,但有件事,著實不能再等了。”常之謙說道。
“何事”
“雪源、妙高歸順的這幾年,平穩有序,按預期發展,但當初侯圣閉關太急,領地內的中小勢力俱未安撫,雪源妙高換了新主,疏于治理,是以那些玄門的景況,比八年前有所不如。”
“常兄的意思,是吾等去巡視安撫一番還是請那些人來霞山做客聊聊”
“二者皆可,薛長老有何見教”
常之謙人如其名,對薛通恭謙有禮,毫無老資格的架子。
“裘某覺得,對雜七雜八、不成氣候的勢力,無需請上霞山,至多客氣前往打個招呼。”裘鴻武插話,嚷嚷道。
三人商量的結果,由薛通辛苦一趟。
薛通曾提議裘鴻武前往,遭常之謙否決,意思裘性格暴躁,或無事生非,搞出事來。
“去兩三地即可,召集聊聊,打個招呼。薛長老出面最為合適,殺陸狌時出力,各方人士仰慕。”常之謙說道。
“哪里哪里,薛某幫了侯圣一把而已,兩位若在場,贏得更多。”
“出面的事,薛某考慮考慮。”
“鷲兄,薛某外出逛逛可好”
獠鷲歪歪腦袋,兩翅向旁一攤,做了個不以為然的姿勢,意思隨你自定。
“鷲兄既覺無所謂,那薛某就走上一遭。”
薛通點名諸葛景、曾谷隨行。
曾谷乃侯青丹心腹,薛通在外代表宗門,曾谷隨行,省得引來流言及侯青丹猜忌。
“先去竺山!”薛通令道。
竺山道觀修士喜出望外,大說好話。
薛通擺擺手道:“本域能有今天,全憑侯圣做主,薛某起步于此,來看看大伙。當年有個叫竺小騰的,如今可是在道觀修煉”
“竺小騰...”
觀主李大成好不容易想起。
竺小騰武徒后期,煉速飛快,李大成不知其怎會和霞山宗長老扯上關系。
“本座初來西瀘,曾與竺小騰相遇,也算有緣。”薛通呵呵笑道。
諸葛景腦子轉得極快,“要不把娃娃送去霞山,我師弟宗師初期,修為平平,教授弟子倒是極好。”
“也好,嚴格管教,勿因薛某認得,而有絲毫放任。”薛通說道。
薛通退還茶園,以霞山宗名義,送了些丹藥法器,屬籠絡轄地勢力之舉。
銀鈎舫。
舫主趙佑潼終于明白,昔日楊道長,乃霞山長老“薛原”。
“老朽有眼無珠,不識真人面目!”
“趙道友哪里話,當年你引來雪源天人,也算為本宗做了好事,薛某登門,是想聽聽銀鈎舫可有什么訴求。”
“沒有沒有,萬事皆好,銀鈎舫很滿意了。”趙佑潼說道。
“舫主人脈廣,不如約些道友,薛某一并見了。”薛通提議。
趙佑潼一月后邀齊五天人聚會,萬余里內高修盡至。
最強者天人后期。
薛通問起有無訴求建議。
“趙某與幾位道友覺得,霞山宗統領本域,強過亂殺人不管事的陸紹羽,然未辦任何儀式,讓人總覺遺憾,可否辦場靈物盛會,聚集人氣,聚集人心”趙佑潼說道。
“哦,此議甚好,不過如此大事,需侯圣做主,薛某定將提議帶回霞山,來日再告知本宗決定。”薛通覺得趙佑潼言之有理。
眾人閑聊一陣,一修忽然站起。
“霞山宗既為本域統領,那風火觀受人擠兌,總得管管。”風火觀主氣呼呼說道。
“田道友...”趙佑潼頗為意外,意圖勸解。
場中天人后期修士,神色立變。
薛通當即明白了大半,“哦,風火觀受人擠兌,霞山宗理應出面調停。”
風火觀主一通控訴,大意是雪源妙高歸霞山后,對領地內的小宗小門勢力疏于治理,廣明閣主仗其修為更深,幾次試探,開始侵蝕風火觀地盤。
“胡說,那些地方原有爭議,吾閣只是拿回舊地而已。”廣明閣主異議道。
“不論舊賬,先退回原本地界,待霞山宗查清后再議。”薛通說道。
廣明閣主稍作遲疑,“廣明閣可做退讓,但不保證不再起沖突。”
只給了薛通五分面子。
薛通冷笑,“本座輔佐侯圣,陸紹羽都能殺,不聽話的豈會管制不了,閣主勿要試探本座耐心。”
所謂恩威并施,對不聽話的玄門自不能客氣。
趙佑潼慌忙勸道:“是啊是啊,先恢復原狀,以后見了侯圣再議不遲。”
“那河谷爭議良久,吾閣上一代閣主修為不及,被風火觀搶去,雪源宗意思暫且擱置,陸紹羽又不管,才拖至今日。薛長老既開了口,那就再等等,待侯圣秉公裁決了。”
廣明閣主修煉千余年,自非意氣用事之輩,薛通口氣強硬,他便找了個臺階自下。
“嗯,諸位有什么想法,有朝一日到霞山時,皆可面陳。”薛通不明情況,未再啰嗦。
他耗費數月,面見霞山領地內天人級宗派首腦,順利回山。
薛通與常之謙、裘鴻武商議,隨后傳音侯青丹,得肯定回復。
侯青丹已知靈核必成,霞山領地內各宗門勢力,的確有待整合,再也等之不起。
“霞山大會兩年后舉辦,消息即刻下發,凡領地內修士,俱可參加。”
“霞山腳下五十里,新建臨山鎮,以做大會會場,建鎮事宜由常之謙主理。”侯青丹傳音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