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意思,不會是讓我們一起回沄熙吧。”蕭玉兒說道。
“去打鬼”厲辛跟著道。
“我與師弟種了大量靈藥,搬運需花費些功夫了。”聶漁說道。
關慕晴一副心不在焉,沒聽進去的樣子,任新覺緊握她一只手,亦未說話。
“鬼族戰事未起,真打了也不建議你們參戰,留在凌山更妥...”
薛通說了一半,關慕晴忽然詭異笑道:“殺鬼不是挺好,總比殺人好。”
“薛大哥這哪有鬼,沄熙的鬼還不知在哪。”薛通說話小心,盡量平和簡單。
任覺新傳音薛通:“關慕晴升宗師后,煉功受精神干擾嚴重,修為表現也不穩定,聽不得打打殺殺的字眼。”
任覺醒偷偷指了指腦袋,意思腦子有點問題。
“薛某的神魂術尚不夠強,不然或能治好關道友的惡疾,僅能先想辦法穩住。”薛通傳音。
薛通說道:“闕仙宮的道友不遠數十萬里,令人欽佩,薛某收集了些功法武技,總比闕仙宮多點,各位看中什么盡管拿。”
薛通取了儲物鐲,遞給闕仙宮人。
幾人面露喜事,謝過薛通,聚在殿角翻找起來。
“薛師兄想去沄熙如花認為鬼界離很遠,不如先把眼前事做好。”樊如花說道。
“嗯,薛某有意去沄熙,但考慮等鬼界之事先發酵一陣。”薛通說道。
百余年間,薛通煉體煉氣,神魂道訣真沒下夠功夫,修為不及,無法去除關慕晴的精神障礙。
僅能用些鎮靜術之類的道訣,先穩住病情,再加上蕭玉兒、樊如花、厲辛的陪伴,常聚一起談天說地、東拉西扯,使關慕晴的精神狀態,以一種非常緩慢的速度趨好。
“需打造識海幻境,令其信以為真,徹底解開心結。”
“但這談何容易,沒數十年苦煉,薛某的神魂術根本無嘗試可能。”
薛通有意減少煉體的時間消耗,改用于神魂道術。
他魘骨真魔訣已至最后一層,獸人血丹再無效果,只能靠豆糕和厲辛的魔茶緩慢提升,七八十年間僅煉成兩節。
薛通托黃龍天芒宗,搞到兩粒化障丹,算是幫了雷震、孟經朝的大忙,讓他倆看到了十年內晉級先天的希望。
天芒城。
薛通是天芒慶典的坐上貴賓,蕭玉兒、關慕晴、任覺新同來散心。
薛通問起齊源洪正事:“齊宗主,近期可有素心宗消息”
“素心宗沉寂了很多,幾位天人極少露面,似都在加緊苦煉,至于道法的音訊,一星半點皆無。”
齊源洪知薛通心思,平日特別留意相關訊息。
薛通眉頭微蹙,他曾有獨闖鰲山大營的經歷,知玄凌道場的防御,根本承受不了天人修士的強攻,即使相隔十余萬里,道法真要趕來,也就一兩個月的事情。
除了素心宗,矮族赤熜舊部、多毛野人又平添了不少仇家,一旦獲悉他出遠門、不在道場的消息,簡直不堪設想。
“聽說道長在西域,殺了矮族最強修士,平息了內亂。”齊源洪說道。
“哦,幾年前的事了。”薛通淡淡道。
齊源洪之言,更讓薛通不安,他名聲越響,躲藏暗處的天人級仇家,便越容易獲悉他行蹤,乘虛而入。
那些人對他的仇怨,可是刻骨銘心的亡族亡宗之恨,絕不會因時光的流逝而趨淡。
薛通近一年的猶豫,終有了決斷。
薛通召集所有人,說了遍西域經歷。
“薛某考慮解散玄凌道場,不給那些人目標,薛某不怕那些人,擔心的是你們的安全。”
此言一出,眾皆吃驚不小。
包括腦子不大靈光的關慕晴。
薛通解散道場的想法,樊如花、蕭玉兒亦是頭一回聽說。
“都別急,聽薛某說完。”
薛通雙手下壓,示意稍安勿躁。
“雷震、孟經朝好辦,回天芒宗便是,若想去黃龍宗,也是薛某一句話的事情。”
“聶漁、田昆,周洛、趙江寧類似,天芒黃龍隨意,若想做閑散修士,游歷四方也行。”
“霍道友去延西,安排起來不難,也是最合適的去處。”
“關慕晴、任覺新,闕仙宮道友,薛某建議去天芒。”
“樊如花、蕭玉兒隨我去沄熙,我三人走了,仇家就沒報復道場的必要。”
“厲辛乃魔界中人,無依無靠,人界的約定俗成不熟,不宜留寰辰,回沄熙為好。”
“薛某若干年后必返寰辰,諸位想再見的話,可在天芒城打聽消息。”
薛通說完,取出幾只儲袋,準備分給眾人。
“慕晴不去天芒宗~!”
關慕晴忽瘋狂吼叫,情緒大有失控跡象。
任覺新一把握住她雙肩,“不去天芒宗、不去、不去,薛道長沒說一定要去!”
薛通急念咒語,十指連掐。
淡青色薄霧,蓋落關慕晴頭頂。
她驚恐的眼神,飛快變得朦朧起來。
“嗯,大哥問問而已,你不愿意天芒,好商量。”薛通說道。
“周某愿隨道長去沄熙,不想在天芒城碌碌無為,做個一事無成的客卿。”周洛忽道。
“是啊,吾師兄妹自來了道場,煉速大增,不再為資源煩惱,道長若不嫌累贅,我倆愿去沄熙。”趙江寧附和。
“我和師弟愿去沄熙!”聶漁說道。
“雷某亦愿去沄熙!”雷震大聲道。
“呵呵,你倆別湊熱鬧,先回天芒,煉成先天再說。”薛通笑道。
“不如都去沄熙”樊如花說道。
薛通原打算安排好幾人去處,再給些靈石,就此解散,未曾想關慕晴失控,周洛、聶漁等毫不猶豫。
薛通最終給了雷震、孟經朝一袋靈石,告知好好煉功,總歸還有見面之日。
“至少還要來寰辰拿落神錘!”
薛通笑道。
“霍煌去南風城包船”薛通說道。
包船約需三千余萬靈石,九萬里海途,不可能人人皆乘飛行法器渡過。
薛通派人送信陳苼、告知需暫離寰辰的消息。
三月后,渡船安排妥當。
薛通一行乘鶩船直飛南風城。
鐵殼船離岸,近兩年的漫長航行。
這日,薛通與眾人商議要事。
“到了沄熙,是同去打鬼,還是你等找地方落腳,薛某獨往”薛通問道。
“同去啊,否則來沄熙干嘛!”厲辛說道。
這些年她修為精進,早就手癢難耐。
“真當我們小孩子了,比你比不了,這些人也是堂堂宗師好吧。”蕭玉兒說道。
“嗯,玉兒說得對,沄熙折騰一番,結仇多了再回寰辰唄。”樊如花抿嘴笑道。
“是啊,是啊!”聶漁起哄道。
“靈藥咋辦,不種了”薛通問道。
“種在儲物鐲內靈田,條件差點,不怎么長而已。”聶漁說道。
眾人幾乎一個意思,皆不愿躲藏。
“沒開戰呢”
“那就城里待著,等唄。”樊如花又道。
“好吧,船上好好煉功,多做準備。”
“搞得有點大軍南下的味道,戰事一起就去湊個熱鬧。”薛通笑呵呵說道。
他心中思忖:“全上前線也不可能,宗師去見識見識差不多了。
鐵殼船靠岸。
眾人一路南下,抵冰勝王城。
十四人的隊伍,頓令門官側目。
“各位前輩來王城貴干”先天門官小心問道。
“王城小住,無事在身。”霍煌說道。
“好吧,例行公事,登記后放行!”
一行人乘九車入城,住進客店。
不多時伙計即告知有客求見。
來的兩名宗師,服飾看不出名堂,背景卻與薛通所料相符。
冰勝國效力王族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