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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案發

  薛通給了聶漁一只儲物手鐲。

  “儲物鐲內是晁方鳴的靈石,大量靈藥的種子幼苗,他身為素心宗長老級藥師,植藥典和筆記心得,必屬珍貴難得,這些就算薛某在新藥莊所占的股份。”

  薛通留了藥典正本,及最好的靈藥,不過送出的靈藥種子和幼株,仍達三四千之多。

  “哪里哪里,日后藥莊歸大家共有,我倆承蒙前輩照顧足矣。”聶漁說道。

  “是啊是啊,聶師兄說的對,到了前輩的場子,做份內之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哪有什么我倆藥莊的說法。”田昆亦道。

  聶漁、田昆的態度,令薛通大感欣慰,他覺二人性情品行不錯,才有意帶回任州,果然沒看錯。

  “好吧,手鐲收著,玄凌道場的藥莊,就看你們的了。”

  “藥莊以正四品至六品的靈藥為主,將來與黃龍天芒,乃至西南域修士,做些丹藥及藥材生意。”薛通說道。

  聶漁、田昆喜不自勝,薛通于三大天人追擊中全身而退,還爆出素心宗易主的消息,聯想到更早的傳聞,薛通之強大簡直難以置信,能跟在后面種藥修煉,且得大筆錢財和藥典的資助,豈能不又驚又喜!

  六輛馬車離開無涯莊。

  輕車從簡,大量輜重和植藥的靈土,皆裝入了儲物法器。

  近七萬里的路程,中速趕路,亦需四五月光景。

  肅州境內。

  “薛道長,前方路邊有十余傷者。”

  車外聶漁說道。

  “問問情況,給點傷藥幫著治治。”

  修士間的追殺,尋常之極,薛通趕路時見得多了。

  不多時,聶漁回話:“問過了,傷藥也給了,是小宗門的后天修士,被蒼焰教的打了一頓,幾個胳膊大腿骨折的,田昆都重做了包扎。”

  薛通掀簾望了一眼,“好吧,這種事太多,管也管不過來,傷無大礙就好,我們走。”

  未行十里,一隊人攔住了去路。

  “此乃蒼焰地界,幾位去哪”小隊首領,先天大成修士問道。

  “大路天下人共有,談不上蒼焰教的吧。”車隊最前,騎犴駝的田昆說道。

  薛通曾囑咐他勿張揚跋扈。

  “前面鎮子有本教活動,往來者皆需接受盤問,或繞道而行。”小隊首領見車隊陣勢不小,還算客氣。

  “薛某認識蒼焰副教主湯忱,曾饒他不死,爾等勿再啰嗦,速速讓開!”

  薛通再怎么低調,也不可能讓路,再說此刻已另有了新想法。

  一只黑綠色骨傀,自他車廂飛出。

  “曾饒湯副教主之命”此話非同小可。

  “薛...薛...莫非是薛通前輩”

  小隊長猛然想起,驚聲道。

  多年前高云的傳聞,小隊長還是有所記憶,當年西南副盟主衛成雄橫死,薛通放過了湯忱。而新近從鄢州流傳過來的消息,更令人震驚,據說薛通殺了素心宗長老,并迫使宗主隱退!

  “正是,薛前輩回任州,路經貴地,不用繞路了吧。”聶漁調侃道。

  “不用不用,快請!”

  小隊長讓開大路,擦了擦額頭冷汗。

  即便車里人胡扯,但光是這兇煞骨傀,別說是他,就是巡邏大隊長都攔不住的模樣。

  車隊將出肅州。

  峽谷盡頭一隊人馬,持青底金炎的蒼焰教旗。

  “蒼焰副教主袁仕誠相見來遲,請薛道長贖罪。”

  袁仕誠受教主薊鴻逢委托,特來送薛通出州。

  “袁副教主嚴重了”

  薛通客套幾句,說自己回任州,要在西南域久待,請蒼焰教多關照。

  此一時彼一時,蒼焰教主動示好,薛通也就沒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顯露身份,小做試探。

  薛通返回天芒城。

  齊源洪已獲悉鄢州的消息,驚喜交加,感覺薛通或已有了新的打算。

  “薛某準備回玄凌道場,這些年有勞天芒宗了。”

  “不敢當,天芒因薛道友受益良多,道長若做大道場,吾等正求之不得,本宗今后又多得了一層極其強大的庇護。”

  齊源洪并非客套,他識薛通多年,心服口服,此話可謂發自肺腑。

  “薛某不會將道場做得很多,會嚴格控制規模,不給天芒宗帶來困擾,今后許多互補之處,還請齊宗主廣開方便之門。”

  薛通呵呵笑道,他與素心宗的敵對暫告一段落,各方環境從未有今日這般寬松,讓他確實動了做重振玄凌道場的心思。

  也算是為蕭玉兒、樊如花做更長久的打算。

  齊源洪派人,叫來周洛、趙江寧。

  當年薛通在鄄州結識的云澄觀修士,而今做了天芒宗客卿。

  議事殿陸續來了不少人。

  薛通簡述了結識黃公泰、秘境之旅、和解決素心宗恩怨的前前后后。

  聞者無不咋舌。

  “華副宗主幫忙問問,當年隨我去高云的雷震、孟經朝,可愿去道場”薛通又道。

  “這還用問,兩小子做夢都想不到,會有這等好事吧。”華長廷笑道。

  闊別多年的玄凌道場,重新熱鬧了起來。

  天芒黃龍守場子的修士,見薛通回山,打了個招呼離去。

  “藥莊人住東山,開辟靈田,種植靈藥,其余人住西山。”

  “薛某需外出一趟,半月折返。”

  薛通赴延西鎮,接回樊如花四人。

  好歹是先天頂峰和宗師級的修士,四人不可能一直躲藏陰暗角落,如窩囊廢不敢見人。

  他未邀陳苼、左馬奎來道場,保留延西深山里的隱密據點仍十分必要,何況那的黑貨買賣已成氣候,放棄實非明智之舉。

  玄凌道場,以種植靈藥為主。

  天芒的慶典,可見道場修士的身影,出售先天和宗師兩級的靈藥,收購種子幼苗。

  周洛、趙江寧另賣后天級的符箓,多少賺些靈石。

  薛通特意教了他倆更多的繪符技巧,將大量符經符圖,贈予二人。

  厲辛系種茶行家,對種藥亦興致盎然,參照植藥典虛心求教,聶漁、田昆耐心傳授,有時連薛通也會去學上幾招。

  雷震、孟經朝則跟著霍煌,處理雜七雜八的事情。

  薛通與樊如花重聚,但雙方皆極為克制,避免親密接觸。

  修士愈修到高處,男女之情愈看得淡泊,此外,蕭玉兒亦為重要原因,薛通總不至在道場,大張旗鼓搞什么結為道侶的儀式,倘若三人關系曝光,亦會給他人帶來尷尬。

  況且樊蕭實力偏弱,公開身份不妥。

  暴猿魂獸,自吃了天人境駁獸神魂,又經數年獸血之祭煉,道場重啟不久,即升至宗師中期。

  兩年后,霍煌順利闖關,成了凌山第四位宗師。

  道場有訪客光臨。

  羌篤族人!

  “薛道長,圖哈爾失蹤三年,翊神鼎被其掉包,藏寶室內放著的是假鼎!”

  副首領莫多澤直入主題,憤懣說道。

  薛通當即色變,在寰辰,他最關心的兩件寶貝:元磁重水煉制秘術、羌篤翊神寶鼎,任何消息俱會引發他的興趣,更別說此等不可想象的訊息。

  莫多澤說了遍經過,又道:“圖哈爾久久不回倒還罷了,密室內的靈力流動更令人擔心,寶鼎吸收靈氣,緩慢的靈力流應始終不歇,但此次密室靈力流動不再,宗族高層越看越不對,便合力砸開了石門,才發現圖哈爾移花接木,掉包寶鼎的罪惡!”

  “圖哈爾偷寶鼎干嘛,寶鼎不是需羌篤人血脈感應,數十人同聲念咒方能激發嗎”

  “是,故而圖哈爾偷寶鼎目的不明,但吾等懷疑他發現了某種重大秘密,比如新的使用方法。”

  “莫副首領找薛某,是想請我追查圖哈爾下落這事外人摻和方便嗎”薛通問道。

  “不瞞道長,本族已暗查了一年,一無所獲,圖哈爾極度狡猾,五十年從未離開狄州,且行蹤明確,沒留下任何可懷疑的地點。”

  “本族以為,圖哈爾盜走寶鼎,修為極可能大漲,羌篤族想抓獲圖哈爾,追回寶鼎,可能性微乎其微。”

  “請道長出馬,或許才是最佳最善的選擇。”莫多澤說道。

  “你們就不擔心,薛某吞了寶鼎不還”薛通忽道。

  莫多澤與陪同的族監均面現尷色。

  “老實說確有可能,本族一是希望寶鼎需羌篤族血脈方能激發,二是覺得道長或不致獨吞。”

  “羌篤族承諾永遠與道長共享寶鼎,再加十個名額給道院修士。”莫多澤說道。

  莫多澤心底一句話未說,“真要獨吞也沒辦法,至多找個機會血洗道院。”

  “好吧,薛某答應,找到寶鼎一定告知,不會暗暗獨吞。”

  “但圖哈爾密謀多年,想找他談何容易,薛某會放在心上,過些日子出發。”

  薛通心里尋思:“重寶誘人,答應不暗吞,但留了明搶的底牌。”

  “道長能說此話,吾等感激不盡,這塊玉簡記錄了圖哈爾的性情愛好,常用功法武技,法器法咒。”莫多澤說道。

  “好,羌篤族注意保密。”薛通又道。

  “當然,個中利害吾等深知,僅宗族高層及心腹守衛知曉,不過十人。對外就宣稱大首領失蹤,缺少主咒語,無法激發寶鼎。”莫多澤說道。

  薛通送走羌篤族客人,并不著急出發,毫無頭緒,急著找亦是白搭。

  更何況他五轉提煉已過大半。

  苦煉真經,才是眼前第一要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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