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通抽出渾天鎲!
滴水不沾,玄青光華凝實厚重。
薛通稍注法力,九道靈紋即瑩瑩發亮,較淬煉前大幅趨易。
法器靈紋亮起,預示加成效率飽滿,愈是上品的法寶,效能發揮愈早,大量法力俱可高效放大。
薛通注滿法力,全力揮擊,渾天鎲本體,驀然漲大近半!
法寶漲縮,始于地級三品!
闇黑鎲云平地卷起,攔腰擊飛石山。
巨力暴漲八成,法力放大已是渾天鎲初達二品時的四倍。
“若非因血魂盟誓羈絆,薛某或就對黃公泰動手了。”
翌日。
黃公泰如期而至,交還摩云金筆。
“前輩不見喜怒,想必寶刀成了。”
“你笑瞇瞇不也一樣”
黃公泰仍在掂量和薛通的交易是否合算。
“合則兩利,皆大歡喜!薛某還要替前輩辦事,想問問和廣承子究竟有何恩怨”
黃公泰淡淡道:“老夫得寶時,廣承賊子陰謀害我不淺。”
黃既不肯細說,再問亦是白費,薛通轉而問道:“若只殺一人,薛某可得何獎賞”
“一袋重水,或靈石四千萬。”
“任務完成一半的獎勵太少,更何況重水前輩尚且不夠,哪輪得到薛通,不如薛某殺一人,另付五千萬靈石,交換秘術”薛通提議。
“不可能!”黃公泰堅拒。
“呵呵,那好吧,薛某見機行事,不保證完成,但若我千辛萬苦搞定,找不到前輩了怎辦”
“黃某會待在坎澤湖區,二十年不走!”
兩人約定,期間薛通隨時可在湖區搞事,引出黃公泰。
“黃公泰并非傻子,知我辦成的可能極小,托我辦事權當聊勝于無。”
薛通不愿為了區區四千萬,卷入寰辰頂級修士間的生死漩渦。
然則提煉術實在太過誘人,薛通亦無法將黃公泰的托付,徹底置之不理。
“先回高云!”薛通駕鷲東去。
西南盟修士的忍耐,已近乎極限。
尤其雷震等人,修為又低,干著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薛道長回來啦!”
獠鷲剛停鎮口,即有人認出薛通,哇哇大喊。
小小高云,立刻轟動。
議事廳擠滿了人,圣生谷、定川宗、天星府...西南盟十六宗到齊。
“我就說了,薛道長引開老賊,必安全歸來!”匡景笑容燦爛。
薛通半真半假,一通胡扯,說和天人老賊周旋三月,最后奮力一搏將其打跑。
他老怪刀口下救人,可是實打實的“英雄”事跡,高云早已流傳開來,旁人縱覺他言辭或有夸張,但應基本屬實。
湯忱神情復雜,風頭全被薛通搶走,讓他這個副盟主面上無光。
“薛道長可知那人身份”湯忱問道。
“薛某不知,馬副谷主的儲物鐲被老賊擼走,身份定暴露無遺,薛某因此才拼了老命與其周旋力博,使賊子感覺毫無勝算,不敢對高云下手。”
薛通漂亮話說得頭頭是道。
“萬幸有薛道長這樣的人物在,既救人又退敵。”
“我說為何數月太平無事,原來是薛道長逼退老賊的緣故!”眾人議論道。
東拉西扯一陣,湯忱只留下匡景及圣生堂等苦主。
“薛道長有無可能帶吾等去湖區,搜找兇手”圣生堂新來的余長老說道。
薛通連連擺手,“壑州別去了,西南盟巡邏邊境,就是擔心中南修士進犯,如今自己卻入壑州,于情理不通。
“雖說有人命官司,但當初亦是我等先犯壑州,況且天人老賊已走,大張旗鼓搜尋,非常不妥。”
“難道就這么算了”余長老看了眼湯忱。
“余長老暫且忍耐,薛道長回來,老夫就能運作后續的事了。”
“薛道長近期就常住高云,不用做那些巡界的小事。”湯忱說道。
“如此甚好!”薛通說道。
匡景及薛通所救天星府修士,來府坐客。
“那日道長全然不輸老賊,西南盟有您這樣的中堅,鄢州人很難作怪了。”匡景說道。
“哪里哪里,大家同心協力,說起此事,薛某亦有一事相問,數月前天芒城曾發慘案,兩大成級兇徒逃脫,二位有否聽說誰偷偷去過南方”薛通問道。
兩人搖頭。
“替我留意留意”薛通說道。
事隔一月,薛通、匡景、余長老等突被請至議事廳。
除了湯忱,異風宗主衛成雄亦在。
“經湯某請示教主,又與異風等幾個大玄門的首腦商議,增設衛宗主擔任聯盟副職。”
“此乃其一,其二西南盟覺得,壑州的案子不能就這么算了,請薛道友赴壑州查明兇徒身份。”湯忱說道。
“哦”余長老驚喜交加。
“與薛某有關的事,薛某怎不知情”薛通頗為不爽。
“西南盟議事,以大玄門議定為主,圣生谷主、定川宗主俱已同意,余長老同樣不知情,并非刻意瞞著道友。”
“再說薊教主亦是此意。”湯忱說道。
蒼焰教主薊鴻逢,天人初期,可謂西南地域明面上的第一人,湯忱特意強調,用意不言而喻。
“薛道友親歷事件,修為又屬一流,乃是去壑州的最佳人選,西南盟特撥百萬靈石,用做來回路費,事后再論功獎賞。”衛成雄顯得很大度,公事公辦的模樣。
“薛某去去無妨,聯盟關心盟內修士,那天芒堂主慘死一案,也請調查調查。”
薛通出人意料,爽快答應,只提了一個極合理的要求。
“此事確該詳查,道友既開了口,就包湯某身上,目前證據指向鄢州人,道友此去可一并核查。”湯忱說道。
半月后,壑州境內。
薛通騎犴駝馳騁,黃公泰的身份一清二楚,他要去的是鄢州。
路遇修士不少,薛通俱視而不見,直至見兩名先天中期武者。
“站住!”薛通追上,輕喝道。
“前...輩!”
兩人神色慌張,壑州不很安全,特意走的大路。
“勿需驚慌,你倆去哪”
“前面的鎮子,想買賣點東西。”
薛通十日未入市鎮,二人乃路遇等級最高的修士,他有心問些事,遂道:“本尊也去歇息歇息,前頭帶路。”
“是是!”
百里外小鎮,薛通跟隨兩人,住進了客店。
“我倆是道觀修士,畫了些符箓,打算賣了換些丹藥回去。”高個修士道。
“嗯,本尊問點鄢州素心宗的事。”
薛通并不避諱,亦未喬裝更名,從兩人嘴里獲悉,素心宗主正是道法真人,廣承子數十年前離開宗門,去向不明;素心宗的地盤占據鄢州大半,主山望天峰,門人十萬之眾,望天峰內四千里,系宗門核心領地,居內門弟子近萬。
“妙清前輩呢”薛通問道。
“妙清前輩離宗更早,在鳳鳴觀做了觀主,門人不多。”
薛通已離鄢州不遠。
黃昏時分,山區道路視野不佳。
身后馬蹄聲陣陣,三騎超過薛通,為首先天修士,暗暗瞟了薛通一眼。
薛通繼續不緊不慢向東北行進。
不多時,另兩騎再超。
“怎么回事,五六批人,偷瞄者不少。”薛通大感不甚對頭。
“站住,偷瞄本尊好大的膽子!”薛通怒道。
半空掌影浮現而出,懸停先天初期修士頭頂,森然殺氣彌漫開來,令兩人身體僵直。
“前輩...息怒,坊間傳言任州高階混入壑州,我倆...只是想一睹前輩尊容,那敢有半點不軌之心。”
“坊間傳言何時之事!”
“我倆得知,是在十日之前。”
情勢一目了然,定是高云鎮放出了他去壑州的消息。
“傳言還說了啥”
“說道長能輕松擊殺宗師頂峰,修為非凡,極大誘發了我倆的好奇,這才狗膽包天...!”
“罷了,饒你二人狗命!”
薛通眼睛骨碌一轉,大體有了主意。
鄢州南部小城,塞豐城。
塞豐已屬素心宗地界。
薛通在靈物鋪賣了件紅葉觀修士法寶,客棧坐等素心宗上門。
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直接了當。
他堂而皇之的舉動,數日后引來了素心宗執法堂宗師。
“果然有大玄門作派,執法宗師明人不做暗事,薛某可謂不虛此行了!”
來者李萬展宗師大成,微微一笑,“傳說薛道友欲行不軌,看來所言非真。”
“素心宗兩年前的變故,令西南六州擔心,薛某想探探鄢州氣氛,會否真的像那些人所說,西南存在被侵犯的危險。”薛通直言道。
“道友來得正好,素心宗早有耳聞,西南搞了個亂七八糟的聯盟,本宗根本沒空越過壑州去你等地盤,不要無事生非!”李萬展說道。
“李執法代表宗門意思”薛通問道。
“當然,薛道長不信,可隨李某上山!”
“呵呵,薛某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獨上望天峰,斗膽求個文書,也好回去交差。”
“李某試試吧,道友就待在塞豐,勿再亂跑了。”
李萬展當天即回。
兩日后。
正當薛通憧憬辦成一樁大事之際,驚人消息傳來,塞豐突發兇案,死傷數十人!
明白人一眼可見,此事極可能是有意為之,將臟水引向薛通。
但這又怎么樣呢總歸是麻煩上身。
一箭雙雕,既毀和平,又將薛通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