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之道,皆在修為武力。
薛通勤煉真經、參悟法文,不離玄空山半步。
他無興趣追殺甘岳寧、搜尋天啟老道,大張聲勢之舉,就是盡管放馬過來,毫不懼怕之意。
四月后,當薛通將新領悟的第一枚法文,紋刻上玄凜鎲時,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凝法筆已有了力不從心的感覺。
“再刻幾枚,就刻不上了。”
“需等級更高筆尖,如摩云金筆。”
摩云金,類似煉制含珠的晟精暮鐵,均屬地級法寶煉材,極其罕見,可遇而不可求。
薛通嘆了口氣,吞下兩枚鬼丹。
他靈丹的消耗亦極為驚人,庫存數量,即便算上戒指靈田里的藥材,也僅夠十年光景。
“吃光再說,抓緊煉功!”
樊如花閉關兩年,不見動靜。
“怎么搞的”
薛通煞是焦急,他不懼被人尋仇,但人太多需突圍的話,過程中或傷及樊如花。
薛通憂慮與日俱增,不時觀察靈氣變化,和山頂不見異常的灰云。
期間衷先謀來過一次,送了些靈藥和獸尸,談起沄熙近況。
“幽谷道、闔淵秘境一切正常,沒聽說鬼魔兩界異動。”
數月后。
“嗤~!”
煉功室南墻,冒起一股青煙。
“外圍警戒符預警!”
薛通躥出地宮。
星光朦朧,朵朵烏云飄過玄空山頂。
“嘭、嘭...”
院子里的告警接二連三,顯示多人已侵入五里之內。
“你們先躲起來!”
薛通吩咐看山護院的下人。
來者不善,敵人大舉入侵,必做了周密安排。
薛通金目瞭望,黑夜中十數人,四面包抄而來。
天啟老道!
“薛通,你膽太大了,就沒將辛原修士放在眼里,以為拿不了你”
“這些人哪請來的”薛通冷冷問道。
“奇煌宗人!”天啟得意道。
他身旁兩人,氣息龐大,修為宗師頂峰!
強敵環伺,局況不利。
薛通眼中,滾過一抹決然神色。
“本尊修行三百余年,有件事一直隱瞞至今,今日便成全爾等!”
薛通玄空山大興土木之初,便做了最壞打算,天啟攜奇煌宗合圍,可謂壓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薛通心意已決,殺氣勃然噴發。
天啟一愣,冰冷感覺沁體。
“什么事”天啟停步問道。
“通天靈寶,送爾等歸天!”
薛通手中,駭然多了把鐵鞭,血光茫茫。
天啟面龐,立蒙上了一層絕望的死灰!
“轟!”
玄空半山,驀然掃出一道血色巨浪!
血浪飛卷百里,隆隆滾過王城上空。
所及之物,皆成粉末!
神威再現!
“天神之怒”
異象直達千里,見者無不錯愕震驚,不知發生了何事!
只有薛通身后,未波及的奇煌宗人,才隱約望見,難以置信的強大血濤,似源自薛通手里朦朧的寶物。
通天靈寶瞬間斃敵。
天啟老道連同儲物法器,俱成齏粉!
薛通不確定守山修士是否親見。
但這已非關鍵,奇煌宗少說逃走了五人。
“你們去吧,緣分已盡,好自為之!”
薛通扔了袋靈石打賞。
玄空山自此無人敢來,連衷先謀亦不見人影。
血浪如此可怕,而暴露了超級寶物的薛通,性情又將怎樣 還是遠遠躲開為妙!
玄空山頂,終于聚起濃云。
“轟隆!”
土石紛飛,驚雷劃過夜空。
樊如花躍出地宮,承受雷劫洗煉。
她的軀體在雷擊中淬變,生出五道新脈。
五脈宗師樊如花!
“三月前,如花曾聽到滾滾雷音,發生了什么”
薛通神色凝重,不見欣喜,樊如花納悶問道。
“薛某有件寶物,不得已出手!”
薛通亮出通天靈寶。
樊如花哆嗦幾下,摸了摸血鞭,“快收起來罷,此物太兇險了。”
薛通說了遍夢境往事。
“薛某血脈與靈寶皆來自上界,具體詳情,只有等獠鷲開口,才能揭開謎底了。”
樊如花捂住胸口,久久說不出話來。
薛通透露了此生最大的秘密,樊如花眼中,那些不可思議的往事,總算撥云見日,真相大白。
只有絕對的”自己人”,才有資格聆聽這驚天秘聞。
薛通一把抱住樊如花。
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觸景生情,大事激發,兩人心靈和肉體的交融,是如此的順理成章。
“如花對不起玉兒!”樊如花幽幽道。
“玉兒會理解的”薛通嘆了口氣。
“等玉兒來了,我三人永遠在一起!”樊如花抹了抹眼角淚痕。
其意不言自明,凡人尚可三妻四妾,薛通多個蕭玉兒,她非但不在乎,且會鼎力促成此事。
“永遠...永遠當然好,只怕要不了幾年,我倆就得暫時分開。”
“為什么”
“玄空山一時半會無憂,但時間長了總歸不妥,至多兩年。薛某打算去魔界尋找資源、吸收魔氣,盡早煉成魘骨訣。”
“你不能跟著我,亦不能留在沄熙和辛原,需隱姓埋名,去北方寰辰大陸。寰辰地域廣大,足夠你發揮。”
“如花去魔界,陪你!”樊如花摟住薛通說道。
“魔界危險,你跟著后顧之憂重重,郎君施展不開!”薛通嬉笑言道。
薛通說服了樊如花。
“玉兒啥時會來辛原”樊如花新開話題,問道。
“死亡黑海恐怖,玉兒想搜尋暴風眼,需先煉至大成。”
“玉兒修煉或遇到了麻煩,按理也該差不多了。”
“通哥放心,玉兒身邊可靠的道友眾多,當能克服險阻,追到辛原。”樊如花勸道。
“玉兒曾兩遭拘押,為我吃了大苦,我答應她去道院五年即回,哪想四五十年不歸,她性格不穩,或許心神難安影響了修煉。”
“我們在玄空山再兩年”薛通說道。
一年后。
玄空山來了客人!
葛淰族人,帶隊人黃珮!
嘻嘻哈哈,性格開朗的黃珮,變成了神情忐忑,愁容滿面的先天修士。
薛通乃葛淰族的仇人,黃珮來找,必是萬不得已的大事。
“黃珮!”薛通搶先招呼道。
“薛...通,你殺了葛淰族長族老,害我匪淺,本該殺了你,但族人有難,我...”黃珮竟有些說不下去。
她身旁的男子,仍是當年與其要好的青年。
“族長族老亡后,我倆險些被亂棍打死,最后被逐出山寨,在族地邊緣茍且偷生。”男子莊蒙說道。
“半年前,暗孛堡再現魔軍,你是魔界之難的始作俑者,而今魔難再起,葛淰族首當其沖,實力又今不如昔,你必須救吾族人!”黃珮淚花閃爍。
她雖遭族人唾棄,但真情不改,希望薛通能將功折過,或多或少彌補,化解族人怨念。
“王統、徐世炬咎由自取,責任不在薛某,今日不談此事,只談暗孛堡,那有情況,薛某義不容辭。”
“你們怎么來的”薛通問道。
“艱辛跨海,到了辛原,問起道長還算順利。”莊蒙說道。
“你倆已結為道侶”
薛通觀黃莊二人神態舉止,心有所感,問道。
“哼!”
黃珮不置可否,實則承認薛通猜測。
“薛某稍作安排,這就隨你們回沄熙。”
樊如花連夜離開玄空山。
魔界事發,到了暫且分離的時刻。
“如花這一年,無比快樂,心滿意足,可謂死而無憾!”樊如花淚光瑩瑩。
“胡說,好日子來日方長!”
“你去寰辰保持低調,用蕭如玉的化名,待南部大城,少出門,用配好的妝容。”薛通叮囑再三。
“青矢劍、暮鐵珠帶上!”
薛通吐出含珠,連同青矢劍,塞入樊如花手中。
“那么臟的珠子你也含嘴里”樊如皺眉白眼,嗔道。
“我用九曲焰燒了一天,天啟老道的臭口水早沒啦,現在是我的香口水,你不會嫌棄吧。”薛通笑道。
葛淰族王統一戰,樊如花分得五千萬財寶,她靈石不缺,薛通另給兩件地級法寶防身。
“你留一樣吧,青矢劍”樊如花說道。
“薛某通天靈寶在手,你不用擔心。”
兩人淚灑后山,依依惜別...
薛通飛降無憂峰。
沖虛門人大感緊張。
“怎么,本尊用了張上古符箓,都怕啦”薛通也不管有沒人信,胡謅道。
“沒...沒怕。”沖虛門先天哆嗦道。
“帶我去見衷先謀!”
薛通與衷先謀單聊。
“先謀,薛某用了張上古符箓,來龍去脈不多說了。今有一極要緊之事交給你辦,你先立個毒誓,絕不泄露!”
衷先謀立罷誓言,薛通又道:“薛某有一紅顏知己蕭玉兒,近年極可能來辛原,你若見到,務必妥善安排,等薛某回來。”
薛通留了張名帖,上書:“先謀乃吾摯友,可比當年王可當,謹此惠存留念。”
“蕭玉兒見此帖,便會相信你啦。”
薛通給了衷先謀一件魔族法寶,三百萬靈石。
“靈石你留著,門人問起,便說薛某贈寶。”
“嗯嗯,先謀明白。”
薛通安排妥當,回玄空山再見黃珮。
“暗孛堡怎么了”
“你殺了沄熙一流修士,尤其族長族老,暗孛堡防御日漸松懈,魔族可能嗅出異常,半年前三番五次現身,屢傷人族守衛。”
“事態正向失控邊緣滑落,我們就趕緊來了。”莊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