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如花干啥的,好像和你很熟的樣子,沒想到你花花腸子挺多啊。”待樊如花、溫廣茂走后,蕭玉兒大為不滿道。
“煞盟女子多煉媚術,此女天賦頗高,而今已很少用媚功惑人,內斂了許多,當年她師徒結界遇險,求我幫忙,后因去古萬嶼的傳送,又打過交道,就這點事,你別亂吃醋好吧。”
“我吃什么醋,我是看你女人堆里打轉,費冉、關慕晴,還有你說的那個黎昭卿,都落得神智不怎么正常,你自己注意點好吧。”蕭玉兒臉一紅,說道。
“這不能怪我吧”薛通苦笑。
“樊如花是不是打算跟著你”蕭玉兒又問。
“有可能,受煞盟資源所限,樊如花流露過外出游歷的意思,不過你放心,不管誰來都不如玉兒。”
“這還差不多!”蕭玉兒嘿嘿笑道。
薛通趕忙岔開話題,“你葵芝丹買了吧。”
“買到了,薛大道長盡管放心!”蕭玉兒不再啰嗦,聊起這幾日見聞。
翌日,薛通逛起了集市。
景硯山兩側山谷,涌滿了人,規模比當年云霄宗內市大了百倍不止,所賣之物亦天差地別,薛通各丹藥鋪大批買入靈丹靈藥,及種植用的五華液、十萃露。
他戒指靈田,種滿了今后幾十上百年所需的煉氣靈藥。
“金鸞商行”薛通望見山坡上小院,這個崇光最負盛名的靈物鋪子,也臨時在景硯做起了生意,只是勿需再出示金牌,現貨直買直賣。
薛通想起古萬嶼所獲功法,那些東西大庭廣眾下叫賣,既麻煩,又讓人浮想聯翩。
耗時許久,薛通賣了十余套功法,得六百余萬靈石。
臨時商行的執掌是一名先天中期武者,薛通料其在金鸞地位不低。
“俞騫人呢,薛某當年的事,他后來可曾說起”薛通突然問道。
夏彰義身子一抖,薛通進來時自稱姓薛,欲賣三十余套功法,就讓他猜出了大概。
“夏某只是個域管,總商行的事不甚了解,俞騫更是多年未見。”
“你給俞騫帶話,當年他通風報信,差點害死薛某,雖有苦衷,但罪責難免,薛某未大加報復,實屬格外寬宏大量。”
“我要求不高,今后在金鸞購物,一律六折!”
“夏某定當如實稟報!”
薛通買了數十種未見過的毒粉毒液、解毒藥劑。
第九場交易會,薛通見到費冉。
二人目光一觸,費冉即扭頭避了開去,她身邊兩名護衛,苗峯、王化極。
苗峯傳音問好,薛通問及另一人是誰 “兩年前公主在鬼道場遇見的散修,人很盡心靈巧,公主安排的事,俱辦得妥妥當當。”
“哦,公主能有什么事”
“公主行事不似王爺,手段兇狠,王化極替她辦的具體事,在下不甚清楚,亦不便明言,請薛道長見諒。”
交換會完了,薛通門口招呼費冉,費冉只隨口說了句:“本宮有事,須盡快回敖武營地。”
隨即揚長而去。
王化極低頭,混在人流中緊緊跟上費冉。
薛通心冷如冰,“我并未做錯什么,對公主無感,不愿兒女情長,且做了承諾。公主身份尊貴,覺得委屈,已致后來性情大變,但賬不能就此算薛某頭上!”
“以后再說吧”薛通長長嘆了口氣。
薛通次日拍得一具極品藥鼎,之后未再參會,將購置的門券,悉數給了蕭玉兒。
“萬乾戰亂的不幸,促成了崇光玄界的融合,此番靈物盛會作用非凡,想買的東西這次都搞不定的話,今后就難了,還有三天,你們抓緊吧。”
“玉兒沒什么好抓緊的了,休息休息。”
“如花要的東西也齊了”樊如花那日聽薛通說另有安排,明確表示不回七煞盟,欲一同外出游歷。
“廣茂也一樣”
薛通神情莊重,“好,我幾人在崇光已無事可做,薛某本想去漠彤山修煉,擔心妖物太強,又屬獸人地界,老祖馬肯性格古怪,或有危險。”
“要么就回稷山或遼山大營,不過薛某對崇光的恩恩怨怨也倦了。”
“傾向去古萬嶼看看,那里秘密良多,死亡黑海自不用說,蜃樓幻境就值得再去一次。”
“薛某總覺萬嶼和崇光應有雙向傳送,若能探明,則兩地來去自由,若探查未果,就須等暗黑風暴,近兩百年后了。”
“一百九十五年,你幾人須想想清楚,是否要去”
出乎薛通預料,三人幾乎同時答道:“去!”
“吾等資源充沛,先勿摻和古萬嶼玄界的是是非非,找個地方修煉一陣,以灰區最為適宜。”薛通詳述古萬嶼情形,又道。
“灰區會否遭盟會清查”樊如花說道。
“難說,灰區做些不上臺面的生意,不定期的清查肯定有。”
“如花覺得,去芝悅某地落腳更佳,既有可能在萬嶼待一兩百年,那就應做長遠打算,灰區是非多,不如自建地盤,當家做主。”
“樊師姐說的是,偷偷摸摸沒意思,嫌崇光無趣,不想自立門戶的話,萬嶼應該可以。”蕭玉兒說道。
“一二十年資源用完,又回不了崇光,總得與玄界人交往,不如早做準備。”樊如花又道。
薛通思索半晌,“長久打算也好,沒精力建宗立派,經營塊地盤也行。”
幾人商議一夜,覺芝悅東北的山區最佳。
“建座玄凌道院”薛通說道。
名字源于他的玄凜鐵鎲。
“好地方總歸已被芝悅的玄門占了,去無人區建道院,早晚一樣被人發覺,開宗立派的前輩們大抵如此,擇地修煉,人越聚越多,漸漸便成了玄門。”
“玄凌道院需勠力控制規模,有地有人,大家多個屏障,修煉起來更為安全,然規模太大,又耗不起精力錢財,是非也多。”薛通說道。
傳送山澗。
“樊師姑!”
傳送陣由仙源會把持,七煞盟協同,守護武者見到樊如花,招呼道。
“這是薛通道長,及師姑朋友,去萬嶼有事。”
“啊,薛前輩!”
薛通語氣柔和,問道:“這些年去萬嶼的人多么”
“三十幾個吧,回沒回來不清楚,除了前輩,僅另有一名先天級道長。”
薛通見過仙源會長老,付了兩百萬靈石。
付錢即可傳送,無人啰嗦阻攔。
萬嶼。
薛通拋出騖船,四人趁夜飛離冢山。
臨近天亮,騖船停靠荒野林地,夜深后續向芝悅國飛去。
漭遠山系,素以云海、松濤、瑰霞、兀峰、飛瀑著稱,千萬大山養育無數生靈,山南散落城鎮村舍。
薛通并非要開宗立派,所需地盤極小,與人無爭,清凈便好。
“就這吧,四百里內無村落屋宇、環境平淡無奇,不像有靈物可采的樣子。”
“遠離千萬平方里的漭遠山核心,此地更像是散修的修行之所。”
“預留足夠空間,先搭幾間屋,道觀慢慢建。”薛通說道。
一月后,石木屋舍建罷,單檐懸山頂,黃墻青瓦,不算氣派,亦不簡陋寒酸。
“嗯,三山呈品字結構,取其方位,我和廣茂的便叫玄乾山,玉兒和如花的就叫玄艮山。”
“將來主道觀便建在玄凌山,山本無名,但久居于此,總得有個稱謂。”
“地圖上最近的具名山峰,乃五百外丹照峰。”
幾人在芝悅可謂“世外高人”,尤其薛通,占山修煉,當屬尋常之事。
薛通布置警戒,院門懸掛免見牌,預留傳音符,以備外來修士求見。
就這樣大半年過去,無人到訪,薛通每日煉功,溫廣茂抽閑暇最多,玄凌觀的地基和底層,做了個大概。
無路外通的玄凌山,第一次有了陌生武者的身影。
兩名武徒期的散修。
“前輩修建道觀,是否需要人手,小的名叫懷松,這是摯友封詠淳。”懷送鞠躬作揖,問溫廣茂道。
二人武徒大成,山中尋獵,發現了在建的道觀。
溫廣茂傳音符問詢薛通。
“武徒不超二十人,先作道院道友,后天武者需小心接納,訪客來了再議。”薛通答道。
“兩位小友愿意的話,可留來修建道院,勿需趕工,月錢一千二百,如何”溫廣茂所開工錢,比尋常多了五成。
“好,好!”封詠淳連聲答應。
“你倆說說漭遠玄門的情況”溫廣茂問道。
“漭遠東西兩大玄門,在芝悅皆屬大宗,前輩道院所在,嚴格來說不歸任何玄門,丹照峰以西才算真言門的地盤。”
“七百里外玉屏城,我和詠淳,便是當地散修。”懷松說道。
“那就好,看來占玄凌山之前的勘察沒錯。”
“待道院建好,你二人愿留此修煉亦可。”溫廣茂說道。
玄凌道院就這樣慢慢建了起來,前后三年,武徒陸續來了七人,后天武者曾有一人到訪,但未提留在道院,匆匆離去。
三年間薛通、蕭玉兒、樊如花幾乎足不出戶,辛勤煉功,白虎巨大的咆哮,嚇得封詠淳等魂飛魄散,溫廣茂告知乃居留道院前輩的靈寵,幾人才放下心來。
翌年二月,漭遠山白雪皚皚,千里冰封,玄凌道院,迎來了幾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