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晉級先天,有意殺回天鷹堂,道長若肯相助,即能不費吹灰之力,不知...”蔣中舟試探道。
“薛某從不參與無關玄門的糾紛”
薛通又問了問甘泰公會是否懸賞捉拿于他,蔣中舟告知,他乃盟會第一要犯,懸賞百萬。
“連齊崇紀都死于非命,此筆賞金,估計真正有興趣的也就寥寥無幾了。”
“你師兄妹知我底細,切不可外面亂傳。”薛通警告道。
“那當然,我三人可沒那么傻。”蔣中舟說道。
“道長的極品劍還在吧”江彤筌怯生生道。
“嗯,看在你們言而有信,又特意等了數年的份上,袁長翼的極品法器,就便宜賣你一把,今日所托所告之事,勿要忘了。”
江彤筌湊足百萬,買到多年夢寐以求的極品劍,喜不自禁,今后數十年都無需再為法器發愁。
薛通辭了蔣中舟,盤算暗黑風暴一事。
“這么大的萬嶼,我又屬通緝要犯,找傳送是難指望了,只能冒險試試,從風暴眼重回另一大陸!”
“暗黑風暴、闇龍風柱將武者吸至此片大陸,一年后吐回。”薛通回憶當年與藺紅的談話。
“算算時間,還剩三年不到。”
“那些人來了后落至何處總歸在黑海東部,遠離海圖所繪的盡頭。”
薛通精心準備,踏上行程。
他重歸修煉的小島,分飛行法器為兩組,蓄滿法力,更換靈石。
一組可飛三萬五千里,算上獠鷲,四萬里內不見島礁,必須返程。
異常難熬的旅程,獠鷲承受力增強,一千三百里后神情萎靡,薛通輕拍儲物袋,換乘小型飛舟,獠鷲鉆入寵袋休息。
飛舟法力將盡,薛通再召騖船,對準飛舟拍擊儲袋,掌影輕輕一送,順勢將其裝進儲袋。
這也正是飛行途中,無法為飛行器續力的原因,不可能捧著飛舟乘船,重灌法力。
東飛一萬八千里,依然是無盡的黑海。
“果然無盡,絕望和恐怖令人崩潰。”薛通換乘公孫馗的飛船,此船堅固寬敞,可做六人,飛行距離五千里。
飛船距海平面百余丈,薛通金瞳遠眺,能看清海面情況。
骨傀魂猿在船舷溜達,死亡黑海的新鮮感已換成了迷惑。
薛通與靈寵說話,從其眼神中觀察反應,舒緩心情。
三萬四千里,心有準備的薛通也陷入了極度焦慮,一旦返航,兩百年內都不可能再做嘗試,這時間太長太長。
“萬嶼前輩必定亦曾探尋,自海圖最東的島鏈至此,三萬里不見島影,這誰受得了!”
“光靈石即高達百萬之巨!”
“若非知曉暗黑風暴的事,打死也不冒險。”薛通邊想,收了騖船,再次躍上獠鷲。
數百里后。
“慢!”薛通突然說道。
“那是不是有個黑點”薛通指著千丈外海面一個模糊的影子說道。
“啾”獠鷲鳴叫,點頭首肯。
薛通熱血上涌,猛晃了幾下腦袋才清醒過來,“飛慢點,別太近,繞著飛。”
他已然看清,海面上一凸起的物體,極像一塊畝許大小的黑色礁石。
獠鷲在礁石五百丈外半空,緩緩繞著大圈。
“再靠近一點”礁石外型奇特,像一攤牛糞,薛通想看得更清,甚至欲召骨傀射箭。
驀然,礁石竟動了動,黑暗中兩只金紅色的燈籠猛地抬了起來。
薛通瞬間冰冷,盤在礁石上的是一條墨黑大蛟!
“逃啊!”薛通急拽鷲脖,嘶聲大吼。
墨蛟如一條黑線彈射而出,張口一吐。
一道粗大的雷光打將過來,獠鷲速度極快,但仍未擺脫光柱邊緣的擦擊。
薛通揮漆刀重斬,一股磅礴的巨力反饋回來,他手腕巨震,漆刀脫手,連人帶鷲像片爛樹葉般飛了出去。
萬幸薛通早有預防,以蟒筋將漆刀掛于手腕,這把價值難以估量的寶物,才未墜入大海。
“天啊,墨蛟貌似宗師高階,若能飛行,或我稍一大意,則小命危矣!”
獠鷲飛出數十里,薛通才稍稍安心。
“墨蛟霸占礁石休息,至少說明海上重現島礁!”
薛通精神大震,繼續向東。
新的世界就在前方!
三萬六千里后,海面礁石增多,大小島嶼隨后出現,薛通倍加小心,反復確認,降在一座視野開闊,無妖獸占據的小島。
他標注完海圖,重新上路,尋找更合適落腳點,最終落在一山勢平緩,極不顯眼的小型島嶼。
海島附近的海水偶爾會濺起浪花,預示死亡黑海進入了新的海域。
“東面應該就是藺紅所說的風暴海,數萬里的死亡海域隔斷了兩海區。”
薛通補充完飛行器法力、靈石,東飛五千里后天色漸亮,海濤洶涌,似同雯漬島那樣的灰區。
“就在灰區安頓罷”
薛通占島挖洞,一住兩年,勤修不綴。
他最早的四象劍陣,換上四把極品長劍;這些年天悲拳已煉至五級,徹底取代了鬼煞拳。
“轟隆隆!”
驚雷讓地室內的薛通都感受到了震撼,他走出洞穴,遙望海空。
千里外昏暗的天空,已聚集起一團亮云,海島上的風,陣陣吹過。
暗黑風暴的跡象,一天天明顯。
黑海躁動不安,兩年未見一獸的小島,數日內竟有三獸登岸。
海蟒、海龜、戩鱷。
“嘿嘿,那我就先獵為敬了!”
薛通攜靈寵見獸即殺,妖獸等級后天至先天不等。
直至四個月后,天邊的亮云聚集成巨型光團,外圍黑云徑達千里,海風如萬獸奔騰,颶風摧枯拉朽將植被樹木悉數掀翻,卷入惡浪滔天的大海。
中心熾亮的海面,一條黑色風柱沖天而起,形如巨大神龍,擊碎光團,向無盡的虛空穿透而去,永無止境。
“哇,闇龍風柱,另一塊萬嶼大陸的武者來啦!”
數百丈高的巨浪,頃刻淹沒了石島,薛通騰云而起,罡魔氣罩被海浪沖擊得轟隆隆作響。
暗黑風暴持續整整一日,整個世界都有一種要撕裂開來的感覺。
當風暴平靜,亮云光芒逐漸消減,薛通明白,萬嶼的武者,隨時都可能光顧他的無名小島。
“以亮點為中心,數千上萬里內的島嶼群,皆屬他們探尋的目標。”
薛通對采集資源已無很大興趣,他需要的東西不多,能高價買入就行。
他做好準備,換裝易容,盡可能替換掉萬嶼得來的法寶。
龍殺陣的金鰩劍換成偽寶烈光劍,烈光尚處法寶階段,劍陣威力無損。
骨傀的九幽刀以斬馬刀替換,常家的寶貝同樣不可隨意示人。
他自己則續用青溟鎲,此法器在萬嶼并不出名。
數日后,小島平靜打破,來了兩名武者。
年約四旬、五旬,瘦臉適中的身材,眉宇間自帶威嚴氣象。
二人穿著打扮相仿,似為師兄弟模樣,武階俱為先天后期。
“哦,有人。”年輕者甚覺意外。
“比兩位早到半個時辰”薛通胡謅。
“道友何宗何門,老夫鄒恒甫,此乃我師弟白紹景。”
“貧道羅生,萬嶼散修。”薛通當年做了許多轟動大事,本名和魏無恙的化名,即便六七十年過去,仍不宜使用。
“哦,我倆昌武宗長老,結伴來古遺址。”白紹景給人以自負的感覺,畢竟昌武乃響當當的大宗。
“幸會、幸會!”薛通想起昌武宗的冷望,欺負嚴秋苓孤兒寡母,印象不堪。
更何況他還殺了昌武宗長老呼延永康,奪了其法寶金鰩劍。
“道友獨自一人”鄒恒甫問道。
“嗯,一直猶豫該不該來,最后一刻才沖向闇龍柱。”薛通說道。
“呵呵,要不同去南方吧,我們還另約了幾個朋友,半月后紋磺島匯合。”鄒恒甫邀請道。
“哦,鄒道友結交的人多,昌武這樣的大宗,來的人必不少吧。”薛通套問道。
“不算多,走吧。”鄒恒甫未明確回答。
“好!”薛通不再多問,問太多惹人嫌,且容易暴露。
但有一事他卻不得不說,“羅某來遺跡,是想碰碰運氣,弄到萬年石髓,兩位如有現成的想賣,價格好商量。”
鄒恒甫搖頭示意無貨,“道友打算煉制法寶”
“想總歸想,正收集材料。”
萬年石髓系三煉材中最易找到的一種,市價約百余萬靈石。
灰區海島數百里一座,紋磺島位于南方四千里外,面積廣闊,屬一流大島。
薛通乘上易涑的飛船,性能質感比兄弟倆稍差,“嘿嘿,昌武宗鳥人多,你倆最好別動壞腦筋。”
沿途走走停停,每到一島皆殺妖采藥,薛通跟在后面不顯山露水,靈寵只召魂猿,吸食獸魂。
頂峰魂猿讓白紹景微微吃驚,他的靈寵雷鳴豹武階相當,但有意避離魂猿,畏懼之意不言自明。
后天級的妖獸薛通已不怎么在意,除非從未殺過,新品種的獸血可用于淬煉鬼幡。
獸血種類愈多、等級愈高,血色幡旗,就愈加滋潤魂獸。
三人提前抵達紋磺島,此島面積約十萬平方里,地底熱泉帶出硫磺氣息,據鄒恒甫介紹,島南有復雜洞群,妖獸蜇伏,且似有古代修士活動的痕跡。
薛通好奇的是,昌武宗約了何人前來,有沒有無極宗的武者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