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無法更正,自相殘殺*/
白虎秘境中也變得老實起來,似乎感受到此地妖獸等級不低。
但薛通還是令其咆哮了幾聲,吸引高階妖獸。
沼澤入口。
“師兄,咱倆只取了一箱寶物,那些人走了,要不再回去找找”周修容說道。
“不必,武階高的都在前面,憑咱兄弟的能耐,在此坐等后面的倒霉鬼上門。”
“反正八角玲瓏塔也指望不上”馬諄面帶殺意道。
幻境內尚未入沼澤區的武者,數馬諄武階最高,亦系唯一的大成級修士,加上師弟幫忙,他一直蠢蠢欲動的罪惡念頭,在武王殿收獲乏乏后終于爆發。
一日后,盟會外武者鞏樹聲,陰森的殿內搜尋了五個多時辰,終于找到一只玉匣。
他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恐懼,離開武王殿。
“傳言搜到一件寶貝即算交代得過去,殿內無人,空間狹小,若遇強者難說會否遭其暗算。”
鞏樹聲先天后期,生性多疑。
他迷霧沼澤前稍作猶豫,躍上第一塊硬泥。
沒過多久便察覺有異。
馬諄師兄弟前堵后逼,將他夾在了當中。
“轟!”
百里外高空,火球炸裂成云,映亮小半邊灰蒙蒙的天空。
盟會成員特有的警訊彈。
“大妖出世”薛通雙腿連夾,喝令白虎全速前進。
白虎騰空一縱,即能躥出十五六丈,薛通攥緊虎頸皮環,耳畔風聲呼呼,百里的路途,少傾即過。
他收了白虎,消聲靠近。
林邊空地,妖獸蹤跡全無,人族武者似乎剛剛發生了一場惡斗。
“羅雁,你敬酒不吃,勸你遠離八角塔,你卻惡語相向,那就怨不了我嘍。”閻培遙勝券在握,戲謔道。
“八角塔人皆可去,姓閻的,你謀財害命,我已發射訊彈,周遭武者若知你的惡行,總有揭露的一天!”羅雁捏碎翠綠瓷瓶,往嘴里倒了幾粒藥丸,抹了抹血污說道。
“那是后話,再說我乃被迫自衛!”閻培遙胡說完,輕輕拍了拍寵袋。
先天初期的三眼猞猁。
“嚄”薛通驚嘆,猞猁靈寵罕見,靈巧度極佳,難怪閻培遙對墨獅尸身興趣盎然。
“你身負重傷,連我的靈寵都打不贏!”
閻培遙話音未落,一道灰白的影子便直撲羅雁。
猞猁鋒利的爪子往羅雁臉上撓去。
羅雁傷后發射訊彈,苦撐至今,若非數次服用療傷靈丹,大口的鮮血恐怕早不停的噴嘔而出了。
她體內法力亂流橫沖直撞,揮掌拍擊但遲緩無力。
臉上一大塊皮肉已被撕扯下來。
猞猁捕食殘忍,極少鎖喉致命,往往待獵物重傷昏迷后再吸血撕咬。
“該否出手,還是待羅雁歸天后再殺閻培遙。”薛通猶豫不定的當口,西邊煙塵大起,一人疾奔而來。
秦淦。
“果然來人了!”閻培遙收回靈寵,一刀結果了羅雁,迅速將散落一地的法器收入儲物手鐲。
“姓閻的,你居然殺起盟會武者來了!”秦淦持斧道。
“羅雁先動的手”閻培遙說道。
“我會信你的鬼話”
“愛信不信,本座還要去往八角塔,道友沒事的話這就請便罷。”閻培遙不耐煩道。
他正欲抄起羅雁的儲袋,鎢金光芒驟亮,秦淦竟悍然出手。
“不會吧,秦淦趁閻培遙大戰方歇,法力虧損之際,抓住時機動手”薛通心頭大震,這些所謂盟會武者的心思太過陰暗,完全出乎意料。
“王八蛋!”閻培遙大吼,盛怒之下,穹刀密集的靈紋霍然一亮,狠狠斬向千斤重斧。
“好吧,你們兩個鳥人打吧,完了我再出場。”薛通暗道。
閻培遙勢若瘋虎,穹刀的招法極其兇狠,帶了幾分拼命的架勢。
秦淦知其心理,以守為主,他煉體有成,又以逸待勞,只需拖長戰局,取勝十拿九穩。
閻培遙半數法器用在了與羅雁的鏖戰,但自忖仍有凌厲的殺器。
閻培遙攔腰橫斬,袖口突然飛出一件古怪的紅色石盤,中心半透明的圓孔狂噴粗大耀眼的精炎烈火。
“蓄火盤!”薛通眉毛一挑,此類型的極品法器,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比須彌袋高兩級,蓄火時間長達兩月。”
精炎火柱撞在秦淦身前的數道巖墻,宛如巨浪沖擊巖壁,轟隆隆飛濺開來。
巖墻轉瞬即紅,熔裂坍塌。
蓄火盤繞秦淦飛速轉動,火柱連成一片,繞了整整一圈!
蓄火盤中存下的火力,約抵百張七層的精炎符箓,繞行一圈的短時內悉數噴出。
閻培遙急轉儲物鐲,一柄赤錕大錘,朝火焰中心的那道黑影,山巒蓋頂,轟然砸落!
“哇,好東西,此盤須歸我有。”薛通大贊。
“轟!”
秦淦人影沖天而起,伴隨一股焦糊氣味,他鎢金斧滴溜溜一轉,繞身劃出一層光壁,令精炎烈火的攻勢稍稍一頓。
只這一瞬間的功夫,秦淦離地騰空,鎢金斧朝天一杵。
精炎余火燒穿他的護體光罩,秦淦道袍須發盡燃,臉上密麻麻燙起血泡。
赤錕大錘翻轉回至閻培遙儲物鐲,秦淦虎口劇痛,逃脫的一瞬他無暇發力,板斧勁道不足,但總算未被擊飛脫手。
待閻培遙穹刀再斬,他已喘息過來,輪斧回擊。
秦淦左手法訣連掐,白茫茫的冰霧撲滅了身上大火。
他道袍內襯的輕質皮甲,基本無損。
秦淦瘋狂反撲,破裂的血泡,流淌滴滴黑紅的血珠,猙獰的面孔如受了傷的野獸一般。
戰況激烈,數輪法器符箓攻守完畢,陷入無巧可取的肉搏局面。
閻培遙漸落下風,召出三眼猞猁。
猞猁縱為先天靈寵,但在大成級武者面前幾乎無用,隨時可能喪命。
閻培遙已顧不得這許多了。
“我也有!”秦淦召喚機甲武士,同樣是先天級別。
機甲士重劍一揮,猞猁靈巧的身影倏然不見,轉至甲士身后,朝其后腦撓去,摳出幾道爪痕。
但離抓破金屬甲士的腦殼,還差得很遠。
秦淦鎢金斧越揮越快,閻培遙左支右絀,已到勝負決勝的關頭。
閻培遙腳底一滑,速度驟降,猛撲已來不及抽身。
“死!”秦淦見機,反手一斧。
他揮斧的瞬間,只見到閻培遙臉上慘然詭異的笑容,左手微抬,袖籠中凸起一物,似為一黑乎乎的鐵管。
秦淦暗叫不好!
他護體的光罩猛然迸發,彈射而出的極品護盾甚至來不及完全舒展開來。
紅光一閃!
閻培遙左袖猛烈爆炸,如火山爆發。
閻培遙瞬間變成了一團稀疏的血雨,秦淦貓腰,護盾遮住的身軀無礙,雙足炸飛。
猞猁、甲士,俱炸成了碎片!
“天啊!”薛通震驚之余,涌起強烈的悔意,早知就早些出手,將靈寵收歸己有,抹除舊主記憶,少說也能賣兩百萬靈石!
修仙路上,萬事皆有可能,一念之差即會斷送性命,或如現今這般,蒙受巨大損失。
“閻培遙的爆彈屬秘法煉制,先前還真小瞧了他。”
玄門爆彈通常至后天后期,先天期的爆彈皆為自制,世面極少流通。
閻培遙心知無幸,抱同歸于盡之念,故意滑倒麻痹秦淦,將原本一顆顆單獨發射的九枚秘制爆彈,直接袖袋內引爆。
秦淦小腿炸飛,重傷殘廢,靠他的煉體術長回雙足,并恢復如初,至少也需百年之久。
“盟會武者如此勾心斗角,自相殘殺,大出魏某預料,你橫豎一死,可有什么遺言”薛通說罷,出示穆征的身份玉牌及寒凜劍法寶,意思如穆征這樣的強者亦死于我手,你是否被閻培遙弄殘,其實無關緊要。
秦淦仙途黯淡,他求生的念想并沒有多少,強忍劇痛,嘆了口氣道:“秦某遭此重挫,早死晚死無多大區別,道長若可憐在下,能否將吾之法器帶給吾兒”
“這個不難,魏某言出如山。”
秦淦撕下衣襟,寫畢血書,鎢金斧朝自己腦門重重一敲。
“閻培遙的儲物手鐲!”薛通數百丈方圓內反復搜索,草叢中發現了沾滿血污的手鐲。
手鐲未斷,內中物品受震,多數靈草靈藥遭擠壓損毀,但最要緊的蓄火盤保存完好。
薛通找到《蓄火咒》、《爆彈秘譜》,懸著的心總算放下。
“這兩本典冊價值連城!”
薛通清理完戰場,將秦淦所有法器放好,只待日后送至王城秦府。
三人留給他的靈石靈物,令人目眩,光武王殿開過的寶箱便達六箱。
主峰山腳。
傳言峰頂八角玲瓏塔共分二十一層,層層皆設關卡,消滅守護傀儡后須速離本層,否則妖物重現,又得重新過關。
只塔頂存一件寶物。
“需一鼓作氣直沖塔頂,中途無休息恢復可言。”
“幻境內強者僅剩我與袁長翼,不知這家伙身在何處”
秦淦、閻培遙間的殘殺帶給他極大的沖擊,武者不擇手段爭奪修煉資源,讓他暗暗覺得,自己須更加心狠手辣,勿需顧忌太多。
他甚至有點后悔,為何要答應秦淦,送還那些價值不菲的法器。
“仙途無情,不可再濫做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