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先天武者,自稱崇親王府的將軍,說人族派了個強悍角色,不知使了什么邪魔手段,殺了先天大成級蟲怪,若被你查清真相,庫魯家族會血流成河。”
“他們還說準備了兩套法陣,只需庫魯家出人,自有辦法讓你一命嗚呼,你身上的錢物少說數百萬,他倆分文不取,全歸我族。”
“既能滅敵,又可奪寶,說不定還能讓敖武國不得不放寬條件。”庫魯班說道。
薛通表情陰云密布,強忍怒氣。
庫魯班續道:“十天前果然等到了竇坦家的雀隼,那兩人在翼巴峽谷布置,庫魯定等并不知情,狩獵隊的求援也真實無假。”
“狩獵隊是你派去峽谷的”
“是,先于庫魯定兩日出發,那頭白虎乃其中一人靈寵,引誘狩獵隊。”
“你害死族人幫奸賊演戲,真是頭蠢豬!”
“我本可結果你性命,考慮再三饒你一回,不過有幾個條件。”
“斷了與奸人往來,他們再到庫魯家,須立即驅離;不得阻擾竇坦族回縮,更不能侵占他家領地。”
“否則我必取你狗命!”薛通怒罵。
庫魯班悶聲不語,臉上一陣的紅紅白白。
“你武斗輸了,揀了條小命,財物總歸要交點出來吧。”薛通說道。
庫魯班摘下儲物袋。
袋內十余大包獸人食物,幾罐丹藥,少許靈石,數具獸尸,若干捆獸皮。
獸人食物味如豆糕,薛通隔幾天弄幾塊啃啃,幾十年來日積月累,多少有些效果。
庫魯班先天之力,他的“豆糕”想必品質不差。
薛通沒收了六大袋豆糕,夠吃十年,傷藥、解毒藥各取了一罐,獸人煉體的暗紅藥丸拿走一半。
薛通翻看起那一捆捆獸皮。
他當年在巴爾山寨僅得植物種子,錯失獸人煉體的另一手段,妖獸血肉的提煉之法,庫魯班袋中的一捆獸皮,總算彌補了缺憾。
薛通最后拿了塊庫魯族骨牌。
“對你客氣到家了,千萬別不知好歹,非要和我作對送上性命!”
薛通說完,招呼庫魯定幾人過來,大聲道:“奸人行騙,害了你族同伴,家主委托我查出幕后真兇,替庫魯家報仇!”
庫魯班臉上微微涌起血色。
薛通的漂亮話既替庫魯班辯解,令他不至太難交代,又設置不小的障礙,再與那些人交往,怕是族人都不一定答應了。
旗察山谷。
“真的假的啊”竇坦捷瞪大眼,不敢相信道。
“這塊骨牌你認識吧”
“庫魯家的勇士牌,蠻人贈于本族認可的強者骨牌。”竇坦捷翻看后說道。
“老實說是搶來的,庫魯班被我揍得渾身冒血,我沒要他老命算蠻好了。”
“你發封信去問問不就好了你族在外的兩千人需盡早回撤,庫魯班不敢再找麻煩了,我回敖武國稟明皇朝,一次性送竇坦家些好處。”
“你們商量商量,在合適地點建寨,敖武送些牛羊資助,不過別指望太多,意思意思而已。”
竇坦捷給庫魯家去信,薛通在臨時洞府,寫了封長信,由翠目海隼傳信蕭玉兒。
信中言道,懷疑皇朝內有其他勢力作祟,故意攪局,注意是否有先天武者,飼養了后天頂峰級冰紋白虎。蠻族一方的搗蛋家伙已被教訓,但不保證今后會否再度作亂。
十數日后收到回信,信稱王府不知有哪位皇朝武者養了如此的白虎靈寵,與蠻族的交易需填加保證,否則沒完沒了,收了牛羊過幾年又重新騷擾。
敖武國愿送牛羊五千頭,在邊界設貿易小鎮,蠻族采集的礦石、草藥和貴重木材,可換取牲畜或其他物資。
這些都是考慮到結界爆發帶來的嚴重后果,人蠻兩族由原先的數千里之隔,變成毗鄰百里,故而才作的調整,絕非敖武示弱。
“王爺意思讓我去狼部總寨,直接與酋長商談。”
“交換物資會帶來新的問題,刁難蠻族一樣可引發糾紛,根本解決之道在于挖出內奸,妥善打理小鎮。”
“王爺既然說了,就好事做到底,幫著撮合撮合。”
薛通心里打鼓,再與竇坦族見面。
“皇朝想與狼部首領協商,薛某需去奎木寨一趟。”
竇坦捷流露出一絲懼色。
“族巫大人有何見教,薛某正想了解了解狼部詳情。”薛通說道。
竇坦捷與竇坦爾金交換了一下眼神,道出了狼部這些年的內情。
“結界爆發,狼部總寨北遷,奎木寨重建角圖山,離妖獸占據的數百萬平方里的獸區千余里。”
“總寨狼族常年獸區圍獵,資源較先前反而多了,不時邀請其他家族參與,如庫魯家、穆騰家,竇坦家十五年前去過一次,因實力弱小,被羞辱后便再沒參加。”
“那的人很難說話,皆心高氣傲,我家的事不一定有興趣管,事實上這些年也是由庫魯家代管。”
“聽說酋長極少露面,通常皆由大族監、大族巫出面。”
“薛道長身為人族,難免遭天生仇視,一言不和極可能被圍攻,性命堪憂。”
“若有人打你主意,那就更難說了。”
竇坦捷神情凝重道。
薛通吁了口長氣,“竇坦家可否派人一同前往”
竇坦爾金連連擺手,“去不得,去了必遭羞辱,說我們屈服于人族。”
薛通沉默半晌,“那好,煩請修書一封,由我帶至奎木寨,就說與人族初步協商怎樣怎樣,請總寨定奪。”
竇坦捷寫了封獸皮信,封于牛骨管桶。
竇坦爾金交給薛通一塊勇士骨牌,說道:“但愿你能談成,竇坦家等你好消息。”
薛通在庫魯族一側的荒山野嶺,向南行進數日,進入總寨地界。
總寨獸人以馬塔族為主,外加少量另七族的精英。
薛通騎鷲緩行,不想給人以偷偷摸摸的感覺。
“嗷嗚”
狼嚎滾過曠野,狼部巡邏隊自遠而來。
巡邏隊九人一組,每人牽了兩匹嘯月灰狼。
其中一名修法獸人,快速在巡邏隊長耳邊嘀咕幾句,告之薛通乃先天武者。
蠻族先天罕有,巡邏隊長保持了相當的客氣,“道長怎會在我族領地,不知道此乃禁區么”
“本座有事求見族巫或族監大人,事關敖武國,隊長能否帶信”
隊長搖頭,“那兩位大人豈是我可以見的,道長請速離狼部領地,別讓我等為難。”
“至少把你老大叫來”薛通取出庫魯族骨牌,說道。
巡邏隊長皺眉,與族人嘰里咕嚕一通,“道長愿意的話,隨我去百里外營地吧。”
他本欲發火,見到骨牌,確定薛通是個人物,答應帶路。
角圖山外圍營地。
十隊成一營,二十余座木屋,柴垛火光熊熊。
薛通放出了暴猿和骨傀。
骨傀后天大成,靈寵袋內長期浸泡琴蟲毒水,濃度不斷增大,淡綠顏色的骨骼深了一層,模樣氣勢愈發猙獰可怖。
魂獸則在蟲魂和獸血祭煉幡旗的滋潤下,鬼窒氣息暴增。
營地惡狼齜牙咧嘴,俱不敢靠近,煉體獸人能感覺到兩靈寵強大,其主薛通也就不用說了。
營地隊長馬塔古因此壓住了易怒的暴脾氣。
他聽巡邏隊長說完,大鼻孔噗噗噴氣,粗聲道:“帶不了信,我沒資格見族監族巫。”
“馬塔隊長替我想想辦法”薛通遞過去一袋靈石,內裝三萬。
陪同的巡邏隊長也送了一袋。
薛通自忖,憑武力和財力,極少有辦不成之事。
“我試試吧”營地隊長掂了掂靈石袋,說道。
“見面就定在營地,總寨不行,原因嘛,我一個人還是不去角圖山為好。”
翼巴峽谷的事讓薛通心有余悸,總寨高手如云,豈能大意。
營地外曠野。
薛通隨意找了株大樹,樹杈一坐數日,他這一級的武者,煉功半月不動,亦毫不稀奇。
然而出乎他意料,營地隊長通知,族監族巫不來,除非奎木寨相見。
薛通嘿嘿冷笑,“文戲唱不成,就唱一出武戲!”
他伸手一抓,送信的獸人身子一麻便癱軟了下去,被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薛通縱聲長嘯,大步直沖營地。
守衛弩箭齊發,薛通猶如一道光影,千發弩箭落空,余者皆被青溟鎲撩飛。
他只在外圍嘯叫威脅,卻不逼近,獸人弩箭有限,不得不松了群狼牽繩,蜂涌而出。
狼煙直沖云巔,求救角圖山。
“你想屠營”
馬塔古后天頂峰級武力,金刀一揮,五六名嘰哇鬼叫的獸人,十余匹嘯月灰狼,一同猛撲了過來!
一群后天想于空曠處擒住先天,本屬癡人說夢,薛通無意殺人,引來總寨高層才是其唯一目的。
薛通扔出一把符箓,雷珠猛烈爆炸開來,當場放倒三人三狼,此符的攻擊力僅能傷人,不至奪命。
獸人依靠近戰,跑跑不過薛通,打更非對手,片刻功夫,馬塔古身邊僅剩了一人五狼。
后續沖上來的獸人,也在薛通不斷拋射的各種符箓下,負傷失去了戰力。
“大不了殺他個昏天黑地!”
“和平或許只能靠武力爭取!”
薛通已不在乎角圖山來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