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的人兒!”陳九泰心中贊嘆,但只是單純的欣賞罷了!
陳九泰本就異常英俊,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里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
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被白玉冠高高挽起,眉若利劍,眸若晨星,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怕是古代的潘安宋玉之流也不過如此罷!
俊美,但卻不陰柔。身形挺拔陽剛,就連一眾江湖豪杰都都不禁多看了幾眼,心中暗自驚嘆。
儀琳見陳九泰望來,只覺自己的小心臟如同小鹿亂撞,不禁臉色一紅,小手抓著衣襟,緊張的手都汗濕了!不由遭到了一眾師姐們的調笑。
見狀,劉正風不由笑道:
“這位華山派陸師侄可真是年少風流啊!真是令我等好生羨慕!”
定逸師太道:“聽說余掌門曾惜敗于其手,不知是真是假?”
余滄海臉色一黑,心道: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嘴里卻說道:
“這個,陸師侄確是武藝高強,真是令人佩服的緊!”
他不好否認,但也不好意思承認,若是讓他當眾承認敗在一個華山派后輩手里,那他的面子往哪擱?
臺下陳九泰再次成為了焦點。陸云也是一陣無奈:我也想低調啊,可實力不允許啊!
劉正風金盆洗手,引來了三山五岳的各路英雄豪客。有的固然在江湖上頗有名聲地位;
有的卻顯是不三不四之輩,引得正直嫉惡如仇的定逸師太和天松道人心中不滿。
劉府的眾弟子指揮廚伕仆役,里里外外擺設了二百來席。劉正風的親戚、門客、帳房,和劉門弟子向大年、米為義等恭請眾賓入席。
就在這時,忽聽得門外砰砰兩聲銃響,跟著鼓樂之聲大作,又有鳴鑼喝道的聲音,顯是官府來到門外。劉正風起身迎接,不一會陪著一個官員進來。
身后的衙役單膝跪下托著卷軸,那官員躬著身子,接過了卷軸,朗聲道:“圣旨到,劉正風聽旨,…,著實授參將之職,今后報效朝廷,不負朕望,欽此!”
劉正風滿臉堆笑地送別可那官員,并奉上 一錦袱包裹黃金,惹得那官員眉開眼笑,其趨炎附勢之行為卻令眾豪杰心生不恥。
待官員走后,劉正風命米為義和向大年端上一個由純金打造的盆,盆里面盛滿了清水。
只聽得門外“砰砰砰”放了三聲銃,跟著“砰拍…砰拍”的連放了八響大爆竹。在后廳、花廳坐席的一眾后輩子弟,都涌到大廳來瞧熱鬧。
劉正風笑嘻嘻的走到廳中,抱拳團團一揖。眾豪杰都站起還禮。只聽劉正風朗聲說道:
“眾位前輩,眾位英雄,眾位豪杰,眾位好朋友,各位遠道而來,實數為我劉某臉上貼金,…,劉某邀請各位到此,乃是請眾位好朋友作個見證。
以后各位來到衡山城,依舊是我劉某人的好朋友,不過武林中的種種恩怨是非,劉某卻恕不過問了!,…,若違是言,有如此劍。”
說完只見他右手一翻,從袍底抽出精鋼長劍,雙手一掰。只聽“啪!”的一聲,那長劍便被扳得斷成兩截,那兩截斷劍墮下,嗤嗤兩聲輕響,斷劍插入了青磚之中!
群雄心中駭然,心道其手指上功夫之純,實屬是武林中一流高手的造詣!
感受到門外隱藏的陌生的氣機,那是數個一流氣機,以及數十江湖好手。皆伏而不發,似乎在等待著甚么。
陳九泰心中微微一動,對著岳靈珊等人說道:“師弟,師妹,大師哥內急先去出恭!一會就來!”
說完便裝作急不可耐的樣子,一溜煙走了出去;岳靈珊雖然一時半刻不想與情郎分開。奈何此事終究不好跟著…
劉正風臉露微笑,便捋起了衣袖,伸出雙手,就要放入金盆,忽聽得大門外有人厲聲喝道:“且住!
只見千丈松史登達,攜五岳盟主令旗欲要阻止劉正風金盆洗手,劉史二人一陣爭論,最后劉正風在定逸師太的勸說之下將金盆洗手延緩至明日。
接著嵩山派費彬、丁勉、陸柏,道劉正風勾結魔教妖人曲樣,限其一月之內將曲陽斬殺。
劉正風不允,他與曲樣乃是知己好友,不涉及江湖道義。但眾豪杰卻不為所動,自古正魔不兩立,眾人見其態度堅決,紛紛與之斷絕了關系,一時間劉正風孤立無援!
費彬將令旗一展,朗聲道:“泰山派天門師兄,華山派岳師兄,恒山派定逸師太,衡山派諸位師兄師侄,左盟主有言吩咐:
‘自來正邪不兩立,魔教和我五岳劍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劉正風結交匪人,歸附仇敵。凡我五岳同門,出手共誅之。’接令者請站到左首。
天門道人站起身來,大踏步走到左首,更不向劉正風瞧上一眼。天門道人的師父當年命喪魔教一名女長老之手,是以他對魔教恨之入骨。他一走到左首,門下眾弟子都跟了過去。
就在這時,岳不群起身說道:
“劉賢弟,你只須點一點頭,岳不群負責為你料理曲洋如何?你說大丈夫不能對不起朋友,難道天下便只曲洋一人才是你朋友,我們五岳劍派和這里許多英雄好漢,便都不是你朋友了?這里千余位武林同道,一聽到你要金盆洗手,都千里迢迢的趕來,滿腔誠意的向你祝賀,總算夠交情了罷?難道你全家老幼的性命,五岳劍派師友的恩誼,這里千百位同道的交情,一并加將起來,還及不上曲洋一人?”
劉正風緩緩搖了搖頭,說道:
“岳師兄,你是讀書人,當知道大丈夫有所不為,你這番良言相勸,劉某甚是感激。人家逼我害曲洋,此事萬萬不能。正如若是有人逼我殺害你岳師兄,或是要我加害這里任何哪一位好朋友,劉某縱然全家遭難,卻也決計不會點一點頭。曲大哥是我至交好友,那是不錯,但岳師兄何嘗不是劉某的好友?曲大哥倘若有一句提到,要暗害五岳劍派中劉某那一位朋友,劉某便鄙視他的為人,再也不當他是朋友了。”
他這番話說得極是誠懇,群雄不由得為之動容,武林中義氣為重,劉正風這般顧全與曲洋的交情,這些江湖漢子雖不以為然,卻禁不住暗自贊嘆。
岳不群搖頭道:
“劉賢弟,你這話可不對了。劉賢弟顧全朋友義氣,原是令人佩服,卻未免不分正邪,不問是非。魔教作惡多端,殘害江湖上的正人君子、無辜百姓。劉賢弟只因一時琴簫投緣,便將全副身家性命都交給了他,可將‘義氣’二字誤解了。”
劉正風淡淡一笑,說道:
“岳師兄,你不喜音律,不明白小弟的意思。言語文字可以撒謊作偽,琴簫之音卻是心聲,萬萬裝不得假。小弟和曲大哥相交,以琴簫唱和,心意互通。小弟愿意以全副身家性命擔保,曲大哥是魔教中人,卻無一點一毫魔教的邪惡之氣。”
岳不群長嘆一聲,走到了天門道人身側。勞德諾、岳靈珊、陸大有等也都隨著過去。
定逸師太望著劉正風,問道:
“從今而后,我叫你劉賢弟,還是劉正風?”
劉正風臉露苦笑,道:
“劉正風命在頃刻,師太以后也不會再叫我了。”
定逸師太合十念道:“阿彌陀佛!”
緩緩走到岳不群之側,說道:“魔深孽重,罪過,罪過。”
座下弟子也都跟了過去。費彬道:“這是劉正風一人之事,跟旁人并不相干。衡山派的眾弟子只要不甘附逆,都站到左首去。”
大廳中寂靜片刻,一名年輕漢子說道:
“劉師伯,弟子們得罪了。”
便有三十余名衡山派弟子走到恒山派群尼身側,這些都是劉正風的師侄輩,衡山派第一代的人物都沒到來。
費彬又道:“劉門親傳弟子,也都站到左首去。”
向大年朗聲道:“我們受師門重恩,義不相負,劉門弟子,和恩師同生共死。”
劉正風熱淚盈眶,道:“好,好,大年!你說這番話,已很對得起師父了。你們都過去罷。師父自己結交朋友,和你們可沒干系。”
米為義刷的一聲,拔出長劍,說道:
“劉門一系,自非五岳劍派之敵,今日之事,有死而已。哪一個要害我恩師,先殺了姓米的。”
說著便在劉正風身前一站,擋住了他。丁勉左手一揚,嗤的一聲輕響,一絲銀光電射而出。劉正風一驚,伸手在米為義右膀上一推,內力到處,米為義向左撞出,那銀光便向劉正風胸口射來。
向大年欲要為恩師擋下這一擊,只見這時,一根竹筷,后發先至,將那暗器打了下來!
眾人一驚,卻不禁心中好奇,劉正風在眾目睽睽之下,幾乎乃是必死之下場,還有誰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韙,敢于施與援手?
莫非是魔教妖孽?想到這里,眾人心中悚然一驚,紛紛攥緊了手中的兵器,生怕有魔教來襲!
就在這時,只聽得一聲清朗的話語傳來:“呵呵!嵩山派,好大的威風!”
聲音雖輕,但卻如同炸雷般在眾人耳朵響起,顯然是其內功修為極為深厚!
緊接著,只見一個身材挺拔之漢子,從人群中走了過來,只見這人三十歲不到年紀,穿一件酒紅色緞面皮袍,身形魁梧,滿臉虬髯,形貌極為雄健,氣質陽剛威武!
“這是甚么時候來的漢子,我怎滴沒有發現?”有細心的豪杰發現,之前周圍好像并沒有這號人,只當是自己眼花了沒有在意!
只聽那漢子又道:
“本座,楊蓮亭!代表我神教恭賀劉正風金盆洗手!”
聽聞陳九泰此言,眾人頓時炸鍋了,更有甚者臉上露出驚恐之色,顯然魔教在他們心中積威甚重!
“什么!”
“是魔教妖人!”
“大家小心魔教埋伏!”
“莫要沖動,此妖人有恃無恐,必有依仗!”
“好個劉正風,竟然果真勾結魔教,怪爺爺我看錯你了!”
“禍事啊,劉正風,我日你個仙人板板,老黑,咱們趕緊撤!”
劉正風也是一臉懵逼,黃泥掉褲襠,這下是真的沒法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