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人的機械左腿陡然出現了許多原本接合的縫隙,灼熱的蒸汽噴涌而出,沒有對周身包裹著濃密皮毛的雪人造成任何影響。靠在對方腿邊想要伺機使用“千年殺”的查爾斯120直接被燙了個半熟,軟倒著滑落進地面上及腰深的渾濁污水里,跟著又被雪人的機械腿向后一蹬,頓時不見了人影,生死不知。
“這tmd怎么看著那么像我們組織的技術?”看上去戰斗力堪憂的777在雪人右側四米開外用一把中規中矩的7.92毫米口徑1898年式毛瑟步槍進行著盡人事似的劃水式射擊。蘇格蘭(QB)小短裙盡管已然濕透,不過并沒有太多破損,也算是不負他777之名的幸運值。120如何被免于搶救的,他是看得清清楚楚。那種設計風格雖然略有改變,但是其猙獰程度和獅心會會長安德斯·桑德柏格博士的機械凱設計的淵源依然是一眼可辨。
機械凱是安德森.桑德博格設計出來控制和壓抑移植入人體的神奇生物組織的機械設備,同時它也是一種強有力的武器,不計算超凡力量,它從物理層面對于生物的戰斗能力增幅也是極為顯著的。天才的設計是絕對超前的。安德森弄出這東西快有小一百年了,期間無數獅心會手下的天才科學家或多或少都對它們做出了細微的改進,但是依然跳不出安德森設定的大框架。
分開的金屬縫隙直接綻開形成一道道森然的刀鋒,雪人提膝就把查爾斯125踹了出去。125 周身皮開肉綻,像是一個漏水的破麻布袋子撞在了隨緣槍手查爾斯777的身上。
暴力娘炮查爾斯233忍受著巨大的肌肉壓力,端著轉輪機槍一邊掃射,一邊隱蔽地移動著。
失去查爾斯125的有力牽制,雪人已經可以自主地移動了,原地固守固然可以心無旁騖的釋放彈雨,被一拳頭捶死的概率也會越大。
果不其然233剛剛完成走位,雪人就發動了范圍攻擊,殘余僅有的軍團成員立時又被放倒了四個。
掉線狀態,唯一女性查爾斯的999正靠著墻壁一動不動;120被燙廢了,不過大概率還沒死;777被125砸倒,一個吹風笛的不記做戰斗單位;還有一個玩背刺的兄貴299不知道縮在什么地方等待機會,還有他233自己,大致只剩下這么多人了。
被放倒的四個不是被捶倒的,雪亮的刀光從雪人左邊的機械腿里被抽出,陡增的攻擊距離里,走位不積極的四個查爾斯直接就是一刀兩斷。
一把大半人高的狗腿刀斜斬之下,高位的兩個直接當場身首分離立時斃命;
低位處的兩人也是被腰斬當場,上半身這會兒還在及腰深的水中努力掙扎著,徒勞的想要逃離被淹死的厄運。
查爾斯233雖驚不亂,之前隨著同伴的一次次身死,他總能感覺到莫名的力量從體內涌現,腦海中還能浮現出原本所沒有的作戰技巧和其他知識。
這種有似旁人在身旁耳語的體驗讓他極為愉悅,對這種狀態也有了一定猜測。只要能活到最后,他有信心成為最終的勝利者!
他的彈鏈完全耗盡了,而使用了船殼金屬質地大狗腿刀的雪人基本上格擋下了所有致命的彈頭。
沒擋住的彈頭擊打在他的上半身也只是爆出一朵朵鮮紅中摻雜著淡紫色的血花。
這些都說明這具新近才被那種東西附身的雪人軀體正在進一步侵染。他毫無疑問是不久之前才進入這艘詭異的航船的。
那條機械假腿上的毛刺還有一些沒有打磨好,密布著手工作業的冷鍛錘擊紋和銼刀的劃痕。那些詭異又孱弱的獨眼章魚頭沒可能揮舞大鐵錘和銼刀這種東西。他只能是從外界進來的。
之前之所以沒有使用到機械腿中的狗腿刀,應該就是因為新近附身的章魚頭對于這具身體掌握不熟練,記憶檢索不深入的緣故。
233依然很穩,他扳動了機關,將轉輪槍的槍身變成了握把,轉輪槍管變了巨大,狹長還散發著熾熱溫度的異形錘頭。提著這把大錘,失去所以彈藥的偽娘真漢子查爾斯233決定貼身肉搏!
他新增的記憶里關于近身格斗的技巧雖然看上去很靠譜,但是身體本身的限制還是讓他無法做到像125那樣和對方正面剛。不過沒關系,他只要有一擊成功并且全身而退將行了。
125使用的銃劍兼俱近戰和遠戰的性能,一度被劃為軍團近戰的標準裝備。但是這玩意在設計上有很大的漏洞。
因為是有或大或小的零件拼裝起來的,開槍之后由于槍膛氣體壓縮的反作用力,零件很容易松掉,導致后續斬擊中銃劍直接解體。
唯有查爾斯125掌握了特定的技巧,開槍之后通過他自己安裝的額外特殊構件和發力技巧可以避免銃劍解體。
當時軍團整體并不看好這種技巧的普及性,果斷放棄了銃劍的大規模應用。
125的戰術素養一慣很出色,大家都明白,即使找到了特殊方法避開了銃劍的缺陷,這種不可靠的武器,哪怕威力尚佳,也不適合作為他的主戰武器。可他就是用了。
查爾斯就是“大群”,“大群”不是查爾斯。人心隔肚皮,每一個查爾斯都保留有自己的小秘密。這是每一個查爾斯都默契。
而現在233已經知道了125不愿意放棄銃劍的原因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威力不俗的小秘密。
125毫無疑問是死透了,就讓他查爾斯233,不就讓他查爾斯來幫自己居心叵測的克隆體來引爆這個小秘密吧。
前沖,滑鏟,老驢打滾躲過豎劈而來的狗腿刀,用稍微被積水冷卻的槍管錘頭擋住雪人揮來的左掌,以犧牲槍身錘柄為代價稍微阻擋住對方如同刀鋒叢林的機械硬盤左腿頂擊,以舌尖極為羞恥地輕輕舔舐過對方腹部插著的能把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銃劍。
舌尖冰涼的觸感只是瞬間就被自己因為遭受鈍擊噴出的熱血掩蓋。勉強保持清醒,借力旋轉著身子,扎入積水中,從對方的吹出灼熱蒸汽,樹立著刀鋒的左腳底下貼面而過。
顧不上瀟灑,像狗一樣四肢并用,在咸腥的積水中強睜著眼睛辨清大致方位,頭也不回的爬了出去。
“嘭,轟!!!”
不用看也知道身后是迸射金屬與血肉橫飛交織的盛況。
嗯哼,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麻溜地往前爬,偽娘真漢子,生怕有哪怕一塊頑皮的破片一不留神就是集中了他迎著爆炸面的屁股。傷到了哪里都是不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