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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維多利亞、革命者、管道(1)

  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也是一個最壞的時代;

  這是一個智慧的年代,這是一個愚蠢的年代;

  這是一個信任的時期,這是一個懷疑的時期;

  這是一個光明的季節,這是一個黑暗的季節;

  這是希望之春,這是失望之冬;

  人們面前應有盡有,人們面前一無所有;

  人們正踏上天堂之路,人們正走向地獄之門。

  這段話出自狄更斯的雙城記。多讀書,讀好書,讀書好。

  不能看一個開頭就想這句話我知道,然后自動聯想到某個無足輕重的小時代。

  這段話天然屬于一個波瀾壯闊又波云詭譎的偉大時代——維多利亞時代。

  1851年一個法國人參加了在水晶宮舉辦的博覽會后說:

  “像英國這樣一個貴族國家卻成功養活了它的人民;而法國,一個民主的國家,卻只會為貴族進行生產。”

  所以,維多利亞中期的英國為他們的無可匹敵的地位洋洋得意,這時的它是世界的貿易中心。

  北美和俄國的平原是他們的玉米地;芝加哥和敖德薩是他們的糧倉;加拿大和波羅的海是他們的林場;澳大利亞、西亞有他們的牧羊地;阿根廷和北美的西部草原有他們的牛群;

  秘魯運來它的白銀;南非和澳大利亞的黃金則流到倫敦;印度人和華夏人為他們種植茶葉;

  而他們的咖啡、甘蔗和香料種植園則遍及印度群島;西班牙和法國是他們的葡萄園;地中海是他們的果園;

  長期以來早就生長在美國南部的他們的棉花地,現在正在向地球的所有的溫暖區域擴展。

  這幾十年殖民地運動偶有爆發,但是整體還算平穩,變化劇烈,矛盾頻發,反倒是不列顛本土的情況要嚴重一些。說到底這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盛。在繁華的表象之下,問題一直存在。

  生產總值世界占比盡管有所下滑,但是從絕對數字上看,英國此時仍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國家,維多利亞時代最顯著的特征之一就是它的富庶。

  然而這種富庶更像是一種罪惡,在這個時代的英國,財富的分配始終不均,貧富對比十分明顯。

  一方面,有貴族宮殿式的莊園生活;另一方面,則是農人破敗的茅屋草舍。

  一方面,是工廠主舒適的生活享受;另一方面,則是失業工人絕望的生存掙扎。

  人們的生活水平相差太大,一個國家存在著天堂與地獄的鴻溝。這一時期英國著名的保守黨首相迪斯雷利曾把英國說成是一個“兩個民族”的國家,“當茅屋不舒服時,宮殿是不會安全的。”

  激烈的社會矛盾橫亙在前,需要當權者對國家局勢有全面清晰的認識。

  雖然光榮革命之后,君主立憲制已經是不列顛牢不可破的政體了。但是同樣是君主立憲,實權女王亞利山德拉·維多利亞可不是她那些只能充當吉祥物的繼任者可以比擬的。

  軍情六處雖然以軍情為名,卻是實打實的是由女王的絕對親信一獨立運作的特務機構。是女王最為信重的耳目與喉舌,地位類比華夏明朝的錦衣衛。

  在一些人眼里這些特工的工作都很酷,但是在另一些人眼里他們卻是恨不得把明面上那個大特務頭子M剝皮抽筋,千刀萬剮!

  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就是這一代的M,那個遭人恨的大特務頭子。

  大特務頭子M先生早早地結束了上午的會客任務,帶上三天以來收集的情報信息匯總密件和從對角巷收集到的延壽魔藥,以與其肥胖身軀不符的敏捷,趕在女王午睡結束前趕到了位于英國英格蘭東南部區域皇家自治市鎮溫莎的溫莎城堡的花房。

  當然能從倫敦市區以這樣迅速的速度趕到此處,邁克羅夫特很自然的借用了一些魔法的力量。

  一個小時或兩個小時以后,午睡醒來的女王會在這間四季常開的水晶玫瑰花花房里一邊品嘗下午茶,一邊聽取這一任M的御前奏對。

  準備匯總密件其實并不是必須的。有著“大英帝國十萬三千冊案卷目錄”之稱的邁克羅夫特可以清晰地復述近百年以來任何一項軍情六處有收錄的情報,他完全可以給女王脫稿詳述。

  文字材料是一種工作態度。哪怕女王可能不會看,可能更傾向于讓他詳細描述,但是該有的工作態度是必不可少的。

  邁克羅夫特毫無疑問是個麻瓜,但是這種堪比計算機的超級大腦本事就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

  為了保護頭腦中的機密資料,他還自行創造了一套速記法和大腦自我催眠防御機制,就算沒有魔力,他意識防御的頑強程度也不會弱于巫師中那些萬里挑一的大腦封閉術大師。

  1900年1月的時候,女王的身體急轉直下,接連中風,當時已經以惠滋.哈德的身份打入對角巷的邁克羅夫特適時進獻了治療中風的魔藥,挽救了女王的生命,成為了女王最為信重的情報主官。每星期需兩次向女王匯報情報工作。

  帝王心術,向女王做類似匯報的還有X和Q,但是無論是從頻次還是受重視程度上邁克羅夫特都是最突出的那一個。

  一方面,他的努力挽救了女王的生命,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他的情報收集工作做到了不列顛領土上軍情六處很多年都沒人做進去過的領域——魔法界。

  雖然根據邁克羅夫特這些年的調查,現在的巫師大多平庸,懶惰,不思進取,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魔法這項瑰麗的技術,其深厚的底蘊一直在那里。加上總歸還是有那么一批優質人才在,對于帝國的進一步興盛還是是極有價值的資源。

  在一株攀緣在鐵藝花窗上的玫瑰之前靜立著沉思的邁克羅夫特,在他進入花房的第四十七分鐘又四十一秒等到了女王的到來。

  肥肥的邁克羅夫特熟練地單膝下跪,低頭對女王陛下示意。這是家臣的禮節。

  “起來,坐下說話,福爾摩斯卿。”女王在一位肩負寶劍,腰別手槍的女仆的服侍下坐在了鑲金邊的白色茶桌旁,揮手示意邁克羅夫特也坐下。

  作為家臣,主家的好意是不容推卸的。邁克羅夫特在茶桌離女王不遠不近的位置上坐下,將手中的資料和魔藥遞交給了武裝女仆,由對方轉交給女王。這是規矩。

  女王也不言語大致翻看了一下,重點看了看邁克羅夫特用紅色墨水特別標注的內容,一邊看,還能淺淺地品上幾口大吉嶺產的紅茶。這上面的部分內容,之前來匯報的X和Q都有做類似的報告,一部分內容則是邁克羅夫特獨家提供的。

  無需屏退左右,花房里此時只有三個人,女仆和邁克羅夫特一樣都是她的親信。維多利亞直接問道:“那個叫格林德沃的德國佬是怎么回事?”

  “陛下,蓋勒特·格林德沃(Gellert Grindelwald),德裔黑巫師。輟學于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早些年金發齊肩、外貌英俊,是德國巫師界中最危險的青年黑巫師之一。他一直屬于巫師進取派系中的鷹派,主張讓巫師站出來,對我們這些沒有魔法力量的人進行統治,建立新的,以巫師為主的全新社會秩序。”邁克羅夫特解說道。

  “一派胡言!大膽狂徒!”以龍血為主要材料的延壽藥劑還是有一定副作用的,女王比起病體痊愈之前的那些年看上去暴躁多了。

  “陛下明鑒。其人雖然早年頗為精通變形魔法、決斗和各種武術魔法,甚至對槍械的接受程度頗高,但是到底還是一個沒什么見識和壓倒性實力的年輕人。號召力有限。

  但是后來他為了發展追隨者,選擇偷渡去了巫師和普通人沖突最為尖銳的美國。期間也不知道他經歷了一些什么,外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魔法力量更是有了質的飛躍!他昨天秘密在對角巷找上了我在魔法界的掩飾身份,希望我能夠出資贊助他們的革命事業。據臣下不成熟的推算,魔法界強于他的應該不超過一手之數。”

  “革命?真是一個聽起來讓人生厭的名詞,美國佬那邊的巫師數量很多嗎?各人戰斗力再是過硬,應該也不足以一個人就發動一場叛亂吧?”女王皺著眉頭問道。革命這個詞讓人想到了被革命分子當眾斬首的路易十六和他的王后,以及不列顛光榮革命的亂局。革命真不是一個好詞!

  “這個人的語言很具有蠱惑性,每一個階級立場不同的人都能從他的理念里聽出為自己的利益奮斗的部分。就像是一個巧言善辯的魔鬼!他想發動的是一場遍及整個世界,以巫師為核心精銳骨干,以數量龐大的窮人和底層勞工為主體的叛亂。”

  邁克羅夫特語氣鄭重嚴肅地解說著自己昨日的見聞,

  “為了打動我,他昨天帶我去看了他在濟貧院和下水管道里發展出來的人手。濟貧院一如既往不是一個讓人愉快的地方,他們操控下的濟貧院甚至有了很大程度上的改觀。那里的人們的精神狀態都極為狂熱,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邪教組織的集會地點。

  但是下水管道里面的情況就…陛下相信您對于倫敦地下城的情況也有所耳聞。那些管道里面的家伙已經不是一群暴民那么簡單了…那里就是一支數目龐大的軍隊!陛下!是一支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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