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行的呼聲出口后,馬超及一眾扈從皆是面色微變,同在西涼,好武成風的環境下,又有誰會不知閻行的名號。
韓遂麾下的第一猛將,馬超出名之前還是早有耳聞的。眉梢逐漸凝重起來,馬超這個時候終于意識到恐怕自己前往三輔這件事,已經創下了禍端。
策馬微微出列,馬超看著前方的閻行,在他看來,似閻行這般行為,已經觸及到西涼兩大勢力間的面子問題了。
眾人皆知,閻行是韓遂的女婿,馬超是馬騰的長子,二人之間雖然不是韓遂與馬騰的直面對撞,卻也意味著兩人各自背后的勢力。
如今閻行要主動挑戰馬超,這無疑是在向馬超宣戰。
“閻彥明,你知道你今的舉動意味著什么?”
“我沒有別的想法,只是聽聞孟起在三輔大敗近來名震關中的賈伯肅,所以閻某想要討教一下孟起的絕倫武藝。”
眉間微微擰了擰,閻行的話讓馬超心中一凜,他對戰的并不是賈穆,然而武人的傲氣,讓他并沒有出聲向閻行解釋。
“閻彥明,你可想清楚了?”
“此事只是我個人興起,與文約公無關!”閻行斷然出言,隨即長槍一震,策馬奔前,“馬超,看槍!”
縱馬槍,不管他的話以什么為借口,既然看到對面出手,馬超又豈會束手就擒。
雙方均是好漢,策馬對陣間,互相來回已經搏殺了好幾陣,就在西涼二人也養成了涼州人悍勇的格,誰都不服氣,只服氣強者。
雙方你來我往,憑這手中的長槍,殺了數百匯合后。馬超瞅準機會,一槍挑閻行的攻擊,槍尖直接刺向他的咽喉,而閻行也不是善于之輩,祭出右手一把攥住馬超的槍桿,直接撤出來。
“咔嚓”一聲自斷槍桿,回以斷桿直接戳向馬超的肩甲,電光火石之間,二人盡皆受傷,沒有一人討得好處。
閻行的長槍被自己折斷,馬超的長槍被閻行以半截槍桿擋住后,另外半截槍桿刺中肩甲時,了開去。
此時等同于雙方都失了武器,馬超受了閻行一擊看似是落了下風,但閻行卻是自斷了長槍,相當于斷尾續命,著實也并不光彩。
各自克制心中的怒氣,馬超冷眼看向閻行,冷聲道:“看來今你我二人是分不出負了。”
他雖然有槍,但肩甲負傷,閻行雖然無傷,但兵器已失。這個時候雙方各自都沒有繼續下去的理由了。
“看來今不能與孟起分出勝負了,只是關中之言恐怕做不得真,后恐怕還要與孟起再決高下。”
扔掉手中的斷槍,閻行表冷淡,依舊直視馬超,這一場比斗應該足以將他馬超關西第一勇士的名聲壓下去了。
目光冷冷的看著閻行,馬超入涼州境后,自然也對周邊的傳言有所耳聞,但具體的況卻并沒有了解,如今看來,閻行這一次怕是受了韓遂的指使。
“互相間比斗點到即止,彥明今的邀請,我記在心中,下次有機會必會相邀!”拱手向閻行,馬超雖不懼他但也并沒有選擇當場反目。
“今既然較量已經告一段落,那我們就互相告辭了!”說完馬超頭也不回的兜起馬韁先一步離開了。
目視馬超離去的方向,他們是騎兵,若想阻攔,卻是很難阻止的住。閻行此行的目的,就是震懾馬超,撫平金城郡中逐漸躁動的人心。
接下來,可以預見韓遂和馬騰之間必有一場大戰。
當馬超離開金城郡境內時,金城的大軍已經開始有了調動的跡象,同樣在馬超進入武威郡后,也發現了郡中的各路兵馬開始分部轉移了。
馬騰和韓遂互相多沒有閑著,顯然多年的戰場素養讓這兩個人,已經有了充分的戰斗嗅覺,在感知絲毫戰爭危機后,就會選擇發動軍事行動。
涼州兩大勢力的動作,自然使得一眾涼州部眾人心惶惶,隱隱間一層戰爭迷霧就籠罩在涼州的上方。
不同與涼州一觸即發的戰斗,三輔大地上持續數月的戰斗,在這個時候也終于進入到了尾聲。
隨著京兆、左馮翊以及右扶風大部分地區的相繼平定,賈穆這個時候在三輔的聲望也終于達到了一個無與倫比的地步。
當初隨著天子的東遷,所有的人都以為將會遭受一個漫長的戰亂時間,以致于大多數關中的士族都準備向蜀中和漢中前移。
只是沒有想到,在短短數月的時間,盤踞在三輔大地上的數股軍閥勢力,都被賈穆一一消滅,這以結果無意給了那些想要舉家前移的豪族們信心了。
漢人素來注重安土重遷,若不是無發生存又有誰甘愿背井離鄉。所以在三輔平定,各路軍閥被消滅,政令又開始同行后,三輔漸漸有了恢復的跡象。
尤其是賈穆開展的軍屯事業,使得關中平原在經歷種種混亂后,竟由官府直接帶動制造出一種欣欣向榮的景象。
所有的人都開始耕種,錯過了耕,大家都在準備冬種,即便有些豪族已經開始有心這些剩余的糧食,若是熬不過這個冬天。
三輔大地上又不知道要凍死多少人,但至少看著到處都被耕種的大地,三輔的眾人及百姓心中能有一份信心,那是一種對于未來的希望,對于明年的渴望。
現有的土地在明年會收獲糧食,而沒有開坑完的土地,這個冬天將會繼續開墾,這樣到了明年天的時候,又可以開始新一輪的種。
這也就是賈穆灌輸給張既已經關中諸多官員的耕種想法,在這樣想法的引導下,所有的地方官員都干得火朝天,畢竟所有的事,只要有奔頭還是會很希望去完成的。
三輔的農業在賈穆的倡導下便的愈發蓬勃,與此同時,賈穆在面對最后一座城池汧縣的時候,也多了幾分想法。
如先前的約定一樣,楊秋在得知馬超離開三輔之后,也瞬間心灰意冷了,心中沒有了期待。在法正讓孟達帶他在三輔大地上轉悠了一圈后,他對賈穆也有了新的認識。
于是,順應這三輔大地的大勢,楊秋終于投向了賈穆的懷抱。隨著楊秋的投向,三輔大地也就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統一了。
而楊秋在關中的影響力也是無與倫比的,手中握著大量的軍隊,在投向賈穆的時候,也同樣接受了改編。
這是賈穆不同于這個時代的軍事區別,在當今大漢豪族遍地,軍閥大多由豪族領袖掌控的大勢下,賈穆對于軍隊的掌控是極其的嚴格的。
包括從一開始馬玩、候選,到后來的程銀、張橫,已經現在的楊秋,他們一旦決定投向賈穆后,賈穆首先需要確定的就是對于軍隊的掌控權。
從準確的角度上來說,賈穆其實并沒有剝奪他們的軍事權力,只是將這些歸降的兵卒進行了重新的整編,也就是在賈穆混雜的軍隊體制下,各部兵馬進行了混編。
從大義上是為了大散原先的區域差別,將賈穆麾下的軍隊全都歸結道三輔軍。從領兵的角度,就是重新約束領兵將領手中的獨立自主權。
雖然他們還可以領導那么多的軍隊,但是對于這些軍隊,他們已經沒有的萬眾擁戴的權勢,他們可以指示作戰,卻不能隨意反叛。
因為整個軍隊對于個別將領的歸屬感并不是很強,或許原先的安定兵卒對于統帥他們的安定人,楊秋有過分的信任和歸屬感。
可當他們被賈穆重新整合調撥到左馮翊后,就會出現新的意識形態,隨著他們離開右扶風的子越久,他們對于自安定兵的意識就越來越薄弱。
直至到最后,他們在賈穆普及到各部的意識宣傳集體的自我認知下,將自己徹底規劃到三輔軍的行列中。
這就是賈穆將凌亂的三輔割據軍閥各郡縣的私兵部曲,重新整合的方法。雖然當初的馬玩以及現在的楊秋都看出了賈穆的想法,但無奈賈穆是憑著自強硬的軍事實力,擊敗他們的。
對于這樣的安排,他們已經無權發出質疑。
于是在楊秋歸降賈穆,汧縣收復,三輔全境已經安定大部全都成為賈穆統轄區域后。賈穆又進行了一次,大型的兵卒調動。
將楊秋的安定軍一份為三,一部分充實到右扶風渭南陳倉等地,一部分充實到左馮翊,而后左馮翊原先領兵的張橫則被調遣到梁興的轄區。
梁興則是率領著麾下,前往武功、郿縣帶,隨著孟達駐兵在陳倉,賈穆想讓他獨立領軍攻占大散關,并讓其之后鎮守在那里。
也就是說在數次的配合作戰后梁興也成功的成為了賈穆麾下,能夠擁有獨立領兵作戰權力的心腹將領,這樣的待遇,顯然張橫和楊秋還沒有。
馬玩被賈穆派遣到汧縣駐防,似乎是有意接替楊秋在此地的影響力,至于盛產鐵礦的漆縣,賈穆則是讓候選前去駐守。
也就是說整個右扶風北部,渭北地區,賈穆也交給了馬玩和候選,而把楊秋調到了左馮翊配合張既。
于是左馮翊的東部有賈訪率兵駐守,西部有楊秋領兵;右扶風北部有馬玩、候選,渭南地區有孟達、梁興駐兵;京兆有賈逵和張橫駐防。
三輔各地賈穆也分別配置了郡中干吏,左馮翊的張既,京兆的賈逵,以及右扶風的蘇則。
說起蘇則也多虧了馬超,若不是事后賈穆向楊秋了解馬超來三輔的意圖,他還真不一定能夠發現蘇則這個人才。
蘇家世右扶風武功縣的大姓,賈穆在同一三輔后,在法正的引薦下拜訪了蘇家,蘇氏對于近越來在關中聲名赫赫的寇將軍自然不敢怠慢。
在賈穆稍微說明來意后,蘇氏就表示愿意向賈穆效忠,并將塢堡中的數百匹良馬奉送給了賈穆軍。
賈穆也投桃報李,在考核蘇則的才干后,直接任命他接替法正的位置,輔助梁興、孟達二人駐守右扶風。
這樣賈穆在安排完一切事后,并沒有回到長安,而是繼續留在汧縣,對于安定已經西涼地區,他還是有些想法的。
同樣作為賈穆有意解放出來的兩位智囊,法正與楊修也同樣集聚到了汧縣。
三輔的動向,西涼方面不知道,即便知道恐怕也不會有閑心再去管了。
馬超回到武威后,在得知韓遂嫉妒自己的勇武,可能故意使閻行向自己挑戰。同時伴隨著涼州逐漸傳起來的馬超只是徒有虛名的流言’。
他有些惱怒了,于是在馬騰還在集結軍隊的時候,馬超就直接率領一校騎兵攻殺向了韓遂的防區,這一舉動也成功將韓遂馬騰之間的戰爭引爆了。
早已經心懷消滅馬騰雄霸西涼,攻占三輔,復董卓故事的準備的韓遂,面對馬超的突然襲擊沒有絲毫的驚慌,瞬間調兵遣將,對馬超進行反攻。
而由于馬騰今年來在西涼的名望較大,麾下聚攏了一批能戰善戰的勇士,且有馬超為先鋒,在他的強勢攻擊下韓遂竟有些抵擋不住。
派遣自己的女婿閻行前去抵擋馬超,韓遂稍微松一口后,竟發現馬騰麾下不知什么時候又冒出了一個白馬將軍,率領的騎兵部隊對他的造成的攻勢也十分凜冽。
與此同時,馬騰也絲毫不閑著,親自率領大軍中路向韓遂的金城攻殺而來。
顯然這是有備而來!
其實在這樣的亂世,又是西涼這樣的地方,沒有心狠手辣,沒有好勇斗狠又怎么能夠真正的屹立在西涼這么久。
而馬騰和韓遂都具備了這樣的素質。
沒有絲毫的猶豫,韓遂一面親自率領大軍對上馬騰的兵馬,一面讓部下聯系那些與他較好的羌氐悍卒。預支他們充足的賞賜后,約定他們一同出兵攻擊馬騰。
在韓遂的惑與唆使下,大股的羌氐兵從武都郡的山溝里,涌了出來,配合著韓遂向馬騰發起了攻擊。
雙方的大戰已經觸發,涼州再一次陷入到戰亂的苦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