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孩兒臉。
天氣說變就變。
上一秒鐘烏云匯聚,雷鳴隱隱,大雨好似瓢潑一般,蠶豆大小的雨滴啪嗒啪嗒的敲打著窗戶,奏響著嘈雜的交響樂,但是就在下一秒,云消雨歇,陽光萬丈,窗外明媚的景致活潑生動。
不過,在六年級的所有教室。
沒有人因為天氣的驟變而走神、分心,就算是像犬冢牙這樣的翹課大王也正襟危坐,頗有點緊張的等待著。
今天是畢業考試的日子。
六年級生的畢業考被延遲了,不僅僅是波風鳴人和宇智波佐助兩人的失蹤,主要是因為怪物的出現,襲擊了學校之后,又大鬧了商業街,恰好就有四個六年級生當時在商業街閑逛,被怪物的攻擊波及受傷住院。
再加上低年級生遲遲不能復課。
在校長宇智波富岳召集了管理層開會研討之后,又匯報給了火影大人,最終拍板決定繼續停課,具體什么時候開課,另行通知。
理所當然的,六年級生的畢業考試時間也一道被推遲。
在鳴人和佐助回來村子又過去了差不多一周時間,在醫院里躺著的四個倒霉蛋終于是出院了。
于是,
畢業考試開始。
“下一個,波風鳴人。”
來到隔壁教室。
伊魯卡和另外一個不熟悉的老師監考。
考試的內容很簡單。
分身術而已。
只要成功制造出來沒有明顯瑕疵的分身,就算合格。
這樣簡單的考試對于鳴人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當然,這所謂的簡單只是針對鳴人而言,同年級所有畢業生中,能有十分之一的學生順利畢業就已經很了不起了,而且忍者學校的畢業考試其實只是第一步,后面還有來自指導上忍的考核,如果不通過,同樣還是無法畢業。
拿著嶄新的護額走出教室,鳴人猶豫了半天,最后還是選擇了最正統的方法,將護額綁在額頭上,名字都是護額,不綁在頭上總感覺怪怪的。
等綁好護額,這才沿著樓梯直上,來到了樓頂天臺。
正值雨后,
涼沁沁,濕潤潤的微風從臉頰邊、發絲上輕悄悄的滑過。
空氣中殘留的水汽還沒有散盡。
這樣的時候,最是舒服。
“鳴人,你太慢了。”
坐在天臺角落里的佐助招手。
佐助也是正統派,護額系在額頭上。
“鬼知道那些老師是怎么排的號,一直沒輪到我,我也沒轍啊!”鳴人走了過來,學著佐助的樣子,在天臺邊沿的低矮護欄上坐了下來。“不過,終于是畢業了······等了這么久,我們現在終于是一名真正的忍者了,嘿嘿。”
鳴人伸手摸著光滑冰涼的護額,臉上笑容燦爛。
“行了,想摸回家摸去,我讓你問的那事兒你問了嗎?”佐助用肘子捅了捅鳴人。
“問了,老爸說還不知道,說要等今天通過畢業考試的名單確定了之后,才可以確定分班名單······雖然我覺得他是在糊弄我。”提起這事兒,鳴人就有些郁悶。
佐助皺緊眉頭。
“水門叔叔他肯定是在糊弄你,如果等今天的通過考核的名單出來再確定分班名單,根據不同學生的特點,確定是互補,還是強化某一方面,或者是打造全能的精英小隊,”
“這些事兒,一晚上加班都不一定搞得完,還有每個班的指導上忍的確認······明天可是就會確定好分班的,怎么可能會沒有名單?”
“分身術這種東西考前都專門訓練過幾次了,誰能過,誰不能過老師們心里基本上都有數的······就算不是最終名單,肯定也有一個大概上的名單。”
“但是老爸他不肯告訴我,我也沒辦法啊!”
鳴人無奈的攤手,“昨晚我還偷溜進老爸書房里找了一遍,但是什么都找不到,再找的話就只能去火影大樓······”
“唉!”
佐助嘆了口氣,用力揉了揉臉,“我們的隊友到底會是誰啊?”
沒錯。
佐助和鳴人正琢磨著自己的隊友會是誰。
這個問題在被抓去虛夜宮之前,就已經掛記在兩人的心頭,而等到明天,他們就會看到自己的隊友······這讓佐助有些憂愁,但愿能是一個靠譜的家伙。
可惜土蜘蛛螢不是木葉忍者,只是一個戶口不在木葉的借讀生。
否則,倒也不用煩惱了。
“佐助,你也別太擔心了,老爸他怎么著也不會坑我們倆。”鳴人拍了拍佐助的肩膀,安慰道。
“······希望別來個拖后腿的。”
無獨有偶。
呆在辦公室的水門也正犯難呢!
正如佐助所說的,水門手中早早就有了一個名單,誰和誰一個隊伍,指導上忍是誰······這樣的事情不可能真的一晚上就搞定。
早在一個月前,這些工作就已經推動進行。
一周前,就已經確認好了最初的名單,最后即便是有什么變化,也只需要小小的修改就行。
然而,
今年這一屆畢業生的情況比較特殊的。
波風鳴人和宇智波佐助。
在同一屆的畢業生中找不到能和這兩小家伙組隊的第三名成員。
下忍的編組是有規矩的,根據畢業生的成績、性格、特點以及家族等方方面面的因素進行甄別,最后再安排組隊······這是一個很費神的細致活,尤其是遇到了鳴人和佐助這種情況。
就更費神了。
鳴人和佐助很出色,很優秀,他們實力在同一屆的畢業生中絕對屬于最強的一撮。
所以,
為了保持隊伍內部的平衡,這第三人就算是實力不如鳴人和佐助,但也不能被落下太多,或者說必須再其他方面能補充兩人的不足,否則絕對會影響到小隊的團結。
苛刻的條件直接就將大部分平民出身的畢業生給排除了。
然而,各大家族出身的畢業生,也各有各的問題。
首先豬鹿蝶小隊不能拆,這玩意是鐵打的三角,不能拆,也拆不動,不然的話,鹿丸那孩子倒是一個好人選······
好在豬鹿蝶沒戲了,還有日向,油冢。
水門首先看到的是日向家大小姐,日向雛田的資料,白眼的輔助能力自然是一等一的,不過白眼和鳴人的神樂心眼,佐助的寫輪眼都有些功能重疊了,還有就是這孩子聽玖辛奈說每天都會路過他們家門口,和鳴人、小螢一起上學······
自家那不開竅的傻兒子居然是個搶手貨嗎?
日向雛田,備選一號。
接著是油女家的孩子,油女志乃,是志微的兒子,完美的繼承了油女家的控蟲之術,實力強大,雖然在忍者學校表現低調,但其實力足夠和鳴人、佐助組隊,就是性格上太過于內斂······
油女志乃,備選二號。
然后是犬冢家的孩子,犬冢牙······和鳴人有點像,沖動、好斗、擅長野外生存,和鳴人在忍者學校經常打架。
犬冢牙,備選三號。
除了這三個孩子外,還有一個叫做春野櫻的平民女孩,雖然沒有什么背景和特殊的能力,但文化課成績能與佐助并駕齊驅,在查克拉控制的訓練上同樣名列前茅,其它各項課程也都有著平均以上的水準······
勉強算是備選四號。
四個孩子。
各有所長。
該怎么選······水門有些糾結,畢竟涉及到了鳴人,他固然是火影,但也是一個父親,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他還是想給鳴人更好的條件。
“鹿久,這四個孩子,你感覺怎么樣?”
水門自己拿不定主意,于是按照慣例將鹿久拉了過來幫自己參謀。
火影輔佐嘛,不就是干這些事的!
“都勉勉強強吧!”
鹿久眼睛雪亮,火影輔佐這工作干了這么久了,對于火影大人的心思把握的很清楚,“讓我看啊!選誰都差不多,但是都算不上最好······火影大人,這里面,沒有最優解。”
他輕輕拍了拍手中的名單。
“宇智波鼬的事兒您應該沒忘吧?還有水無月白、輝夜君麻呂這兩人······”鹿久出言提醒,“照我看,鳴人和佐助的情況雖然不同,但其實和他們都差不多,這一屆學生里面不存在能和他們并駕齊驅的人物。”
宇智波鼬。
七歲從忍者學校畢業。
同屆畢業生中沒有人能跟得上鼬的腳步,找不到有足夠實力的隊友,宇智波鼬一直都是一個人行動,直到水無月白和輝夜君麻呂畢業的時候也因為找不到合適的隊友,才和宇智波鼬這個孤身一人的前輩組成了一支小隊。
天才的同伴只能是天才。
鹿久想說的就是這么一回事兒。
“問題是鼬能等到白和君麻呂,鳴人和佐助的前幾屆或者后幾屆看不出來有什么出彩的選擇!”水門手托著下巴,很是煩惱。
上一屆的話,其實有個日向家的孩子不錯,日向寧次,是日差的兒子,但問題是人家有隊友,不可能強行拆散人家的隊伍······
“學校里沒有,可以試著從暗部和根部里面找人。”鹿久出了一個主意。
木葉村有上萬忍者。
這么多人,并不全都是從忍者學校畢業。
各大家族仍然保留著家族教育的方式,只是為了表示對于忍者學校這一培養平民忍者的機構的支持,才會派遣部份族人去忍者學校學習。
等到后來發現這地方是個交朋友的好地方。
于是,各個家族的未來繼承人紛紛進入忍者學校學習(交朋友)。
但是大體上,大家族仍然維持著家族教育的方式,除此外,暗部和根部也各有各的培養渠道,補充新鮮血液。
畢竟,暗部和根部的工作特殊,忍者學校的畢業生們大多數是很難適應這種特殊性質的工作,像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鼬這種半路加入暗部或者根部的情況都是少數情況,不是誰都能和卡卡西、鼬相比的。
“暗部和根部?”
水門瞇起了眼睛,鹿久的這個建議有點意思。
“符合規矩嗎?這樣從暗部或者根部抽人出來?”
“以前是沒有過類似的例子,但是同樣也沒有明文規定說不能這么干的,再說了,您是火影。”
“······這么做會不會造成不良的風氣影響?”
“我覺得問題不大,操作得當說不定能開創出來一種典范,畢竟,以后肯定還會有類似的情況,天才最好還是和天才在一起行動······這樣對誰都好。”
水門沉思了片刻,下定了決心。
“來人,去把志微和止水找過來。”
在火影的召喚下。
很快,
暗部總長和根部的總長先后趕了過來。
“火影大人,有什么事嗎?”
油女志微出聲問道。
“有件事······”水門和兩人解釋了一番,“······大概就是這么一回事兒,能不能從暗部或者根部抽調出來一名表現優異,潛力不錯的下忍,和鳴人、佐助兩人編組成隊伍,你們有什么看法?”
油女志微微微側頭看了眼止水。
止水笑著伸手示意油女志微先說。
“暗部沒有能和波風鳴人、宇智波佐助兩人相媲美的下忍。”油女志微充分發揮了油女一族寡言少語的高冷風格,也不說火影大人這個決定的好壞,直接來了一句暗部沒人。
止水眼角跳了跳。
這事兒······
換做其他時候,他大概也是不樂意的。
暗部也好,根部也好,好苗子就那么點,雖說大家都是木葉忍者,但······該分清的還是要分明白,身為根部總長,屁股一定要坐在根部總長的身份上來考慮問題。
這種明顯摘根部桃子的事情······
為什么偏偏是鳴人和佐助這兩兔崽子。
一個是火影大人的兒子,一個是族長的兒子,鼬的弟弟······
“根部,有個天賦不錯的少年,掌握了特殊的秘術,性格也很好······和鳴人、佐助他們組隊應該沒問題!”止水努力微笑著說道,特么的,自家地里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精品大白菜就這么送出去了······心好痛!
“麻煩你了,止水。”
水門臉上的笑容更加溫和,“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佐井!”
“佐井?嗯,這是名字還是代號?”
“是他的名字,因為還是下忍,還沒有正式的代號······不過,如果不是您說的這事兒,我估計要不了兩三個月這孩子就能晉升中忍,得到屬于他的代號了。”止水還是有點小小的幽怨。
“佐井是嗎?把這個佐井的資料給我,讓我看看根部培養出來的英才有什么樣的本事。”
“是,火影大人。”
畢業考試后的第二天。
今天是分班的日子。
所有通過了畢業考試,領取到了屬于自己的護額的少年和少女們聚集在教室里,相較于往日嘰嘰喳喳熱鬧的教室······人數變少了許多,但是這份喧鬧感并沒有任何的削減。
反而因為成為忍者的興奮,比平常時候要更加的喧囂。
說起來,護額這玩意的戴法真的是五花八門。
扎頭發的,系脖子上的,綁手臂上的,當腰帶用的,充作腳環的······像鳴人和佐助這樣將護額戴頭上的正統派反而是少數派!
“到底會是誰啊?”
佐助環視室內的同學。
目光在鹿丸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秒鐘,又滿是遺憾的移開,豬鹿蝶的組合是不可能被拆散的······鹿丸那么聰明的腦子,真是浪費啊!浪費!
除了鹿丸之外,
他看向了帶著墨鏡,穿著棕綠色的高領衛衣,坐在角落里幾乎毫無存在感的油女······志乃?······大概也就是這個低調到極點的家伙能不至于拖他和鳴人的后腿。
“波風鳴人?宇智波佐助?你們好!”
突然而來的問候聲讓佐助收回了視線。
他看到了突然出現在桌前的少年。
烏黑的頭發稍稍有些長,很細軟的樣子,乖順的披落下來,和鳴人那刺猬一樣的頭發完全不同,蒼白的肌膚看上去像是從生下來都沒有見過太陽一樣,最最讓人在意的就是少年那張感覺像是帶著面具一樣的俊俏臉龐。
“你好。”
鳴人大大咧咧的回應了一聲,笑嘻嘻的問道:“你是誰?你認識我和佐助?”
“我叫佐井。”
少年臉上露出來溫柔的笑容,“如果沒錯的話,未來一段時間我們將會作為伙伴一起行動。”
“佐井?”
鳴人看著眼前的少年,“你說······伙伴?”
“你就是我們小隊的第三人嗎?”佐助緊盯著佐井,上上下下審視著這個看上去有些纖弱的少年,他皺起了眉頭,“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你應該不是忍者學校的學生吧?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
“咚咚咚!!!”
沖進門來的伊魯卡打斷了佐井的話。
佐井微微一笑,很自來熟的坐到了鳴人身邊的空位上。
“好了!都給我安靜點!誰要是再吵我就讓他在學校里再學習一年。”伊魯卡手中的檔案夾敲得桌子咚咚響,他用騙人的謊言成功震懾住了這群以為成為了忍者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坐在教室里聽老師嘮叨,過上自由自在生活的菜鳥們。
看著教導了六年之久的學生們,伊魯卡深深吸了口氣,這是他作為責任教師帶出來的第一批學生······他真的希望這些孩子能夠平平安安的長大,度過一個不算太差的人······人?
怎么感覺好像人數不對?
鳴人身邊那個孩子是······對了,應該是那個叫佐井的孩子,專門從特殊部門調來和鳴人、佐助搭檔的天才。
“從今以后,你們就是真正的忍者了,不再是學生了,不過,你們要牢記住,你們還只是下忍中的菜鳥······”伊魯卡盡著自己的責任,將自己人生的經驗盡可能的傳授給這些將要離開鳥巢面臨暴風雨的雛鳥們。
只不過,很明顯大部分人都沒有領會到伊魯卡老師的心血,反而覺得伊魯卡老師廢話可真多。
看著心不在焉的學生們,伊魯卡心中嘆了口氣,不過仔細想想,他當年也是這個樣子,也就釋然了,有些事情沒有辦法強求,“下面我來宣布具體分組的名單,都仔細聽好了,按照名單找到自己的同伴,然后等待你們的指導上忍來接你們,可別找錯人了!”
“第一班······”
“第二班······”
名單漸漸披露。
教室里開始響起來形形色色的哀嚎,有的女孩子聽到沒能和佐助在一起,頓時沮喪的連聲嘆息起來,也讓其他還沒有被叫到名字的女孩子越發的緊張,那如捕食者一般兇猛的目光落在佐助背上。
佐助面色黑的和鍋底一樣。
他斜著眼越過鳴人,看向微笑著的佐井。
如果是這個家伙······只要實力不算太差,看上去怎么著也比班上那些腦子里灌水了的女生要強。
“第七班,波風鳴人,宇智波佐助,以及······”
伊魯卡念了大半天,感覺嗓子有些干,停下來準備喝口水。
然而,
他感受到了來自于學生······部份女學生的猛烈殺氣,讓他去拿水杯的手為之一僵。
“咳咳,那個,第七班的最后一個成員是······佐井!”
伊魯卡忍耐著嗓子的干澀,從善如流報出來了第三人的名字。
“佐井?”
“誰啊?我們班有這個人嗎?”
“沒聽過啊?”
“不是我們班的學生吧?”
嗡嗡嗡的議論聲淹沒了整個教室。
“咳咳!”
伊魯卡抓緊時間喝了口水。
等他潤完嗓子,準備控制一下吵的有些過分了的學生,坐在鳴人身邊的佐井突然站了起來,面向絕大多數人,“大家好啊!我是佐井,從今天開始我將是鳴人君和佐助君的同伴,還請大家以后多多指教。”
微笑著說完,朝著眾人低頭致意,然后才款款坐下。
教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女生們看著帥氣的佐井。
“浪費啊!!!”
“又是個帥哥!”
“資源利用不合理!”
“這樣的展開······貌似也不錯啊!佐助,佐井,鳴人君左右為男,男上加男······嘿嘿嘿!!!”
伊魯卡費了好大力氣才控制住局勢。
繼續向下宣讀名單。
“第八班,日向雛田,犬冢牙,油女······”
“第十班······”
名單讀完了,伊魯卡匆匆離去,接下來這群學生······不,這群下忍已經不再受他的管轄,等到帶隊的上忍們過來把人領走······他這個責任教師的工作就算是徹底結束。
等到伊魯卡離開。
教室中原本脆弱的秩序立刻徹底崩潰,整個教室就像是變成了一口煮沸的大鍋,咕嘟咕嘟的冒著泡兒。
“佐井,你到底是什么人?”
佐助盯上了佐井,問道。
“我是根部的成員,原成員,現在已經脫離根部,和你們編組成了一個小隊。”佐井很直接的介紹著自己的身份,來之前,他已經被交代過這一次任務的詳細情況。
鳴人和佐助的身份他很清楚。
根部的情況對于尋常人來說是機密,但是只要不涉及到具體事項,暗部也好,根部也好,對于眼前這兩人來說都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他的身份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根部嗎?”
聽到這個名字,佐助那質疑的目光立刻削弱了大半。
如果是從根部出來的忍者,實力想必是沒有問題的,最起碼,應該不至于拖他和鳴人的后腿。
“根部······你是止水大哥的部下啊!那你應該很厲害吧?”
鳴人盯著佐井,蔚藍色的眼眸中露出來的是強烈的挑戰欲望。
虛夜宮的經歷,平山宮七郎臨走前所說的話······這些都刺激到了鳴人,他遠比以前更加迫切的希望自己變的強大起來,回村子這段時間,他每天都比以前更加刻苦的修行。
面對平山宮七郎,面對羽波緣,面對宇智波龍樹,甚至于跟在宇智波龍樹身邊那個小女孩······
太多強大而又恐怖的敵人。
他需要盡快變強,強到足以保護家人,保護村子······沒錯,這就是鳴人的愿望,他沒有更多的奢求,他想要的僅僅是保護好自己的家人。
而恰好。
和強者戰斗,就是一個變強的好方法。
這是宇智波帶土告訴他的訣竅。
“很強談不上,只是會一點小把戲而已。”佐井謙虛的說道。
不過這不足以打消鳴人已經燃燒起來的斗志,“佐井,等一下我們來比試比試吧!正好可以彼此了解一下······大家以后都是同伴了,如果不熟悉彼此的能力,那可不太好。”
“行啊!我沒意見。”
佐井很好說話的樣子。
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哈哈!你這家伙真不錯呢!”鳴人也笑了起來,他伸手拍了拍佐井的肩膀,感覺這小子很上道,雖然看上去比佐助還要小白臉······但意外的很痛快呢!
佐助看著鳴人和佐井勾肩搭背的樣子,眉頭擰起。
這個叫佐井的家伙挺會籠絡人啊!
這就把鳴人這個笨蛋給哄開心了······
“嘩啦!”
教室門滑開。
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走了進來,“第五班······,以上三人,跟我來。”
帶隊上忍終于是出現了。
一個接著一個上忍進門,帶走各自的部下。
教室中人越來越少,吵鬧聲散去,恢復了安靜。
“第八班,日向雛田,犬冢牙,油女······以上三人,請跟我來。”留著黑色卷發,有著紅色的雙瞳的漂亮女子帶走了雛田三人。
很快,叼著香煙的猿飛阿斯瑪又帶走了豬鹿蝶小隊。
于是,
空蕩蕩的教室中僅僅剩下鳴人等三人。
“我說······我們的指導上忍來的未免也太遲了點吧?”鳴人兩手抱著后腦勺,有些無聊的看著天花板。
佐助認真的皺起眉頭,“如果是個不守時的家伙······”
“不守時······”鳴人突然坐正,面上露出苦相,“完了完了,你這么一說,我突然感覺或許,我知道我們的指導上忍是誰了······佐助,你也······”
不等他說完。
教室門再次被打開。
“抱歉抱歉,路上遇到了一個迷路的孩子,幫他找到父母花了點時間,不小心遲到了。”
走進門的是一個宇智波家的男子,黑色的刺猬狀頭發,額頭上戴著嶄亮的護額,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身上穿著木葉上忍們的制式服裝,不過還是能在領口、袖口等地方看到火扇子的族徽。
“啊!!!帶土,真的是你這家伙。”
鳴人深深嘆了口氣,泄氣了似的撲倒在桌子上。
“喂喂,鳴人,你這家伙說了多少次,要叫帶土大哥,不,不對,現在要叫帶土老師,哈哈哈!”
帶土兩手叉腰大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佐助一張臉也耷拉了下來,怪不得鳴人剛才說完了完了······
宇智波帶土,身為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同時還是四代目火影的徒弟,雖然少年時在忍者學校曾被嘲笑為吊車尾,但很快等到其開眼之后,爆發出了宇智波家的那份天賦才情。
單勾玉,雙勾玉,三勾玉······
很快就成為了宇智波家上忍眾之中的佼佼者,在鼬成長起來之前,是僅次于止水的族中第二高手(富岳從來不計算其中,龍樹已經是叛忍)。
以帶土的實力,充當他們的老師可以說綽綽有余。
然而,
宇智波帶土比起他的實力,更加出名的是他那‘遲到大王’的名號。
從小到大。
只要是在村子里。
帶土總會因為各種理由遲到,上學遲到,訓練遲到,聚會遲到。
琳姐姐都和鳴人抱怨過,帶土這家伙在約會的時候都敢遲到······可惜琳姐姐最后還是被帶土這個家伙給騙到手了。
“帶土······老師!”
鳴人掙扎著從桌子上爬了起來,事已至此,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帶土這家伙看樣子真的是他們的指導上忍沒錯了,而且除去遲到的缺點外,帶土的實力還是很靠譜的。
“我們接下來該做什么?帶土老師你給點指示唄!”
鳴人盯著帶土。
“嗯,那個。”帶土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小紙條,看了一眼,清了清嗓子,沉聲道:“第七班,波風鳴人,宇智波佐助,佐井······以上三人,跟我來。”
其實沒離開忍者學校多遠。
帶土領著三個新鮮出爐的部下來到了商業街的名店,‘雪屋’,和雪千代打了聲招呼,要了一個包廂,坐了進去。
“想吃什么盡管點,今天我請客。”
坐下來之后,帶土很是大氣的說道,看上去似乎是打算用食物收買鳴人他們。
“呵呵,帶土······老師,你確定你身上的私房錢夠花嗎?雪屋的高級料理消費起來可一點都不比一葉堂便宜,你可別當這里是烤肉Q或者一樂拉面。”鳴人用懷疑的目光盯著帶土。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鳴人從小到大,沒少看到帶土跟在琳姐姐的屁股后面轉圈,在他小時候還支使他跑腿給琳姐姐送花······事后給了他一支棒棒糖就完事了,這是他到現在都耿耿于懷,覺得自己沒有得到應得的勞動報酬。
被鳴人這么一說,帶土面色微微一僵,“那個,我覺得大家交流感情,并不需要高級料理,千代阿姨親手做的鰻魚飯可是一絕,你們可以嘗嘗。”
這下子,
佐助都用憐憫的視線看向了帶土。
佐井倒是從頭到尾都是笑瞇瞇的樣子,看不出來有什么變化。
最后,
一人一碗鰻魚飯,外加一份鮮蝦天婦羅。
不算便宜,但也還在帶土的私房錢承受范圍之內。
在這等待著的時候,帶土輕咳一聲,看著眼前三人,“閑話暫時就說到這里,都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們四個人彼此也不算是完全了解,所以······為了以后大家能夠更好的相處,自我介紹是一個很好的辦法,你們可以說點喜好,理想,興趣這些······都可以說一說,總之隨意啦,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別拘謹。”
說著,他又盯上了鳴人。
“那個,鳴人,你先來。”
“又是我······”
鳴人嘀咕了一聲,但還是中氣十足的開口道:“我叫波風鳴人,興趣蠻多的,喜歡修行,看電影,偶爾也會看,我最喜歡的女演員是富士風雪繪,風云公主那部電影超帥的,還有喜歡吃的食物是拉面,各種口味的拉面我都很喜歡······我的理想是成為比老爸更加厲害的忍者,保護好老媽,小螢,詩音還有琴音她們······”
一大串話多的帶土都快翻白眼了。
特么的,
這小子廢話還是和以前一樣多。
不過,讓他來開場無疑是個很好的示范。
叨叨了一堆話后,鳴人終于是結束了漫長的自我介紹。
“宇智波佐助,興趣是修行、散步,喜歡木魚飯團和番茄,所有包含番茄的食物我都喜歡,我的理想是成為像哥哥一樣強大的忍者。”佐助的自我介紹比較簡短,但也還算是有點料的。
接下來輪到佐井。
“我是佐井,沒有姓氏,原本是根部的成員,我的興趣是繪畫和書法,喜歡木棉豆腐,討厭丸子,各種丸子都不喜歡,還有理想······我的理想是成為和哥哥一樣溫柔又強大的忍者。”
佐助看了佐井一眼,沒說話。
不過眼神又柔和了三分。
看樣子,這家伙也有一個很不錯的哥哥。
“不錯不錯,那么,最后輪到老師我了!”帶土活動了一下肩膀,準備講話。
“宇智波帶土,性別男,愛好女,最喜歡的人是琳姐姐,食物的話,喜歡吃草莓,實際上是因為琳姐姐喜歡草莓。”鳴人手撐著下巴,懶洋洋的說著,“······不喜歡可以長期保存的濃煮海味,事實上也是因為琳姐姐不喜歡,喜歡收集貝殼,還是因為琳姐姐喜歡······唉喲!”
制裁的鐵拳落在了鳴人頭頂。
“鳴人,你很會說啊!是不是做好準備和我練一練了?”帶土笑容分外的和藹,活動著拳頭,指節捏的咯嘣咯嘣直響。
鳴人捂著腦袋,不滿的和帶土對視,“我這不是幫你做自我介紹嗎?帶土你打我干什么?”
帶土瞪大了眼睛,“你個笨蛋,自我介紹這種事情要自己來才有意義,你幫我說,那還能叫自我介紹嗎?而且你都瞎扯什么呢?不要說得我好像一點主見都沒有好嗎?我喜歡草莓是真的喜歡······”
“那你以前干嘛老是給我草莓味的棒棒糖?”
鳴人也怒了,“不就是因為琳姐姐給你的,你又不喜歡吃,扔了又感覺對不起琳姐姐,結果全給我了,害得我現在看見草莓味棒棒糖就犯惡心。”
“蛤?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小時候尿床了,不好意思和玖辛奈師娘說,拜托我幫你處理掉你的被子,結果被水門老師發現,連累的我一起被教訓了一頓,之后還被卡卡西那混蛋嘲笑好久。”
帶土和鳴人,
就這么吵起來了。
兩人互相開始揭老底,朝著對方的痛處使勁的捅刀子。
萬幸,沒等他們將彼此的老底兒揭干凈,點的食物送來了。
傷痕累累的兩人也意識到了這種互相傷害沒有任何意義······
“那啥······大家先吃飯吧!吃完了我們再說。”帶土拿起來筷子,合十道了一聲“我開動了”,默默的品嘗著滋味濃厚的鰻魚飯,休養著滿是傷痕的脆弱心靈。
特么的,這是遲來的報應嗎?
以前利用鳴人給琳送禮物,打開話題,做擋箭牌······事后基本上一根棒棒糖就能打發掉鳴人這個小笨蛋,可以說是相當好用的萬金油道具。
現在長大了,貌似他當初干過的那些事兒全變成了把柄落在了鳴人手中······不行了,胃好痛!不能再繼續往下想了······
鳴人也是一樣,默默的吃著鰻魚飯,用食物來抹平內心的創傷。
小時候的糗事被曝光大半,其中好些是佐助都不知道的,結果就被帶土則個大嘴巴泄露了出來······
真是氣死人了。
為什么老爸和老媽在他小時候老是找帶土這個笨蛋來幫忙照顧他?
害的他的黑歷史被帶土掌握了一大把······
人生,果真是艱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