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白雪紛紛。
足足有成年人巴掌大小的雪花從天空中飄落下來,地面上的積雪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路上,房頂,樹梢上全是厚厚的積雪,從高處看去,整個木葉村盡皆裹了一重厚厚的銀裝。
“不去和你的那個朋友見一面嗎?”
“不用,那個笨蛋見面了肯定哭哭啼啼的,說不定還會吵鬧著和我一起走什么的,我已經給她寫了信”木葉村火影巖之上,宇智波龍樹和宇智波琉璃站在二代火影的頭頂上,俯瞰著下方的村子。
宇智波琉璃身著一身雪白的絨衣,從頭到腳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來了巴掌大小的臉蛋,一對漆黑閃亮宛如珠寶般的眼眸中閃耀著興奮的光芒,這還是她第一次離開村子,年紀小小的女孩完全沒有一絲傷感,心中唯有無法平靜的激動。
對于龍樹提出來的村外旅行計劃,宇智波琉璃沒有花費太長時間考慮就答應了下來。
倒不是說短短幾個月的相處時間,她就對龍樹有了什么難舍難分的依戀感。
她只是覺得有趣罷了。
失去了雙親讓她遠比同齡人要早熟,擱在戰事吃緊的時候,她未必不能和卡卡西一樣直接從忍者學校畢業踏入戰場,要知道卡卡西也是五歲從忍者學校畢業,六歲就晉升中忍,宇智波琉璃馬上就要六歲了 本來因為三戰的結束,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將不可能發生戰事嚴重到允許忍者學校的學生提前畢業踏上戰場的情況,宇智波琉璃十有八九是要按部就班,在忍者學校繼續過上五六年方才能夠離開這片狹小的世界但是機緣巧合之下,她有了新的選擇。
一個遠比呆在忍者學校要有趣的選擇。
作為宇智波家的孩子,不甘平凡的血液是與生俱來的,她理所當然的選擇了這個更加有趣的選擇。
“走吧!龍樹。”
宇智波琉璃伸手抓住了龍樹的袖子。
和怕冷的小丫頭不同,龍樹一身單薄的緋紅色和服,在這雪天中如火焰般顯眼矚目,不過這衣服只是看起來鮮亮,保暖性卻是相當之不足,畢竟,夏天龍樹也穿著這一套。
不過,衣服雖然單薄,卻也凍不壞龍樹。
忍者不是鐵打的,但是上房、上樹如履平地的忍者和普通人也不能說是同一個物種,一躍十幾米高,這玩意絕不能算是正常人類,像這種程度的寒冷還不足以對龍樹造成影響。
拽了拽龍樹的袖子,發現龍樹沒有動,宇智波琉璃抬起頭。
“不走嗎?”
“別急,稍等一下,有人等半天了,怎么也得說一聲才是。”龍樹伸手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瓜,看向了影巖的另一側,新近鑿出來的四代火影的影巖,“止水,又路過嗎?”
本來空蕩蕩唯有積雪覆蓋的影巖上突然間多出來一道朦朧的人影。
宇智波琉璃揉了揉眼睛,方才看見是宇智波止水,家族中僅次于龍樹的天才,還是四代火影的心腹部下,是家族中許多人熱議的話題人物,她也曾好幾次看見這位和富岳族長說話。
聽到龍樹的調侃,他只是笑了笑,開聲道:“龍樹前輩,要走了嗎?”
“怎么?舍不得我走?”
“火影大人有話讓我轉告。”止水沒有接茬龍樹的玩笑,“火影大人希望龍樹前輩你能夠安分一點,不要再做潛入云隱村盜取琥珀凈瓶這種事情了,云忍的使團都來村子抗議了,還有,請不要太過頻繁的在村子里現身,下一次在村子里見面,火影大人將不會在留情了。”
“嘖!真是麻煩”龍樹撓了撓頭,面露苦惱之色,“都說了我沒準備鬧事的算了,算了,告訴水門前輩,說我知道了,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會回村子的。”
說罷,擺了擺手,示意止水可以回去報信了。
不過止水站著沒動。
“還有什么事嗎?”龍樹瞪大了眼睛。
“火影大人讓我送前輩一程。”
止水微笑著說道。
“送我一程?”龍樹歪了歪嘴,這話說的不得勁啊!不過他也不認為止水真有把握以一己之力干掉自己,這個送他一程應該就是普通字面上的送他一程了。
“想跟著就跟著吧!”
龍樹伸出手抓住了宇智波琉璃,縱身躍起,朝著村外疾馳而走,也懶得再遮遮掩掩,就這么沿著人煙稀少的僻靜之地奔馳,宇智波止水緊跟在龍樹的身后,沒有靠太近,但也始終吊在后方沒有被屢次提速的龍樹給甩掉。
很快,一行三人離開了木葉村。
火影大樓。
“火影大人,宇智波龍樹離開了。”
山中銀鈴匯報著探查得到的信息。
“走了就好,要是一直留在村子里可就真的讓人頭痛了。”水門松了口氣。
對龍樹這個年紀比自己小,武力比自己還要強橫的家伙,水門的看法很復雜,首先龍樹和大多數宇智波一族的族人有著同樣的毛病,高冷且傲慢,令人難以親近,不過和等閑宇智波家執著于血統的族人不同,龍樹更看重武力的高低,并不僅僅局限于血繼限界之類的關系。
從某些方面來看,龍樹很像是那群赤裸裸信奉強者為王的霧忍,不論你是豪門還是平民,只佩服拳頭大的人。
而且,從最初的見面開始,也就是水門在戰場上順手救了龍樹一命,從那時起,水門就隱隱覺得龍樹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但是仔細要說有什么不同,他卻又說不出來,后來隨著接觸的次數變多,他漸漸對龍樹這個宇智波家聲名鵲起的少年有了更多的了解。
但是了解越多,他反而越來越不懂宇智波龍樹到底是要做什么,看似只是在戰場上掙扎求活,卻每每將自已逼迫到兇險之境,一次次在刀尖上跳舞,以驚人的速度成長了起來,總感覺他像是在追逐著什么?
不過水門并非是喜好窺探他人隱私之人,對于龍樹的一切看法都深深埋藏在心里,不僅僅是龍樹,他對每一個接觸過的有印象的家伙都在大腦中有建立相對應的檔案。
“三代大人那邊應該已經收到消息了,要是等三代找上門來,無論我愿不愿意,都將要和龍樹君在斗上一場”水門說到這里嘆了口氣,“宇智波家的寫輪眼說來是真的厲害,對上龍樹君,老實說我一點勝利的把握都沒有,唯一自信的就是逃跑速度了。”
“您太夸張了吧?”山中銀鈴有些難以置信。
他確實感知到了龍樹那超于常人十倍不止的查克拉量,以及那和查克拉混雜在一起的難以用語言準確描述的恐怖氣息,而且也有幸觀測到了龍樹入侵根組織的那一場爭斗。
在他看來宇智波龍樹是很厲害沒錯。
但是火影大人也很強啊!
像他這樣的水門的心腹,多次和水門在戰場上搭檔共同行動,很是了解飛雷神之術的可怕,飛雷神之術講究的就是先下手為強,并且將這一點發揮到了極致,甭管是多么厲害的敵人,有多么厲害的手段,只要用不出來,那么戰斗就沒有任何懸念。
“一點都不夸張,寫輪眼確實是讓人頭痛,觀察力太強了,根本不給我靠近的機會而且龍樹君那個操縱重力的瞳術也相當之棘手如非必要,說句真心話,我是不愿意和龍樹死斗的!”水門嘆道。
山中銀鈴咽了咽唾沫。
如果說火影大人都不是宇智波龍樹的對手,這要是宇智波龍樹真的在村子里鬧事,豈不是說無人可制了?
“別擔心,龍樹君厲害是沒錯,但他終究是一個人,不說其他人,只要玖辛奈和我一起聯手,還是有把握制服他的只不過,那樣的大戰也會將整個村子毀滅殆盡!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和龍樹君在村子里發生沖突”
“原來如此!”
山中銀鈴恍然大悟。
難怪明明掌握了宇智波龍樹的行蹤,卻完全沒有去抓捕的打算,只是派了止水出面予以警告。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下一刻,辦公室的房門被撞開了。
“三代大人?”
水門看著沖進門來的猿飛日斬、水戶門炎、轉寢小春這三位位高權重的老年人組合,唇邊閃過一抹無奈的笑容,旋即又振奮起精神,恢復了一貫從容不迫的態度,臉上掛著溫暖如冬日之陽的微笑。
“三代大人,您和兩位顧問是有什么要事嗎?”
山中銀鈴悄然無聲的退下,水門上前伸手邀請三人坐下,并且準備親自倒茶的時候,被轉寢小春伸手制止了,“水門,我問你,你知道宇智波龍樹回村子的消息嗎?”
“宇智波龍樹已經離開了。”
水門不急不慢的說道。
看著怒氣沖沖的轉寢小春,目光冷峻的水戶門炎以及神色晦暗不明的三代,水門心中悄然嘆了口氣,他是盡可能讓根隱瞞龍樹回來的情報,但是三代手下的暗部消息看樣子依舊很是靈通。
萬幸,他所作的工作沒有白費,這個時候龍樹應該已經離開村子了!
如果讓三代或者兩位顧問手下的暗部察覺到龍樹的行蹤,說不定村子某一塊地方又已經變成戰場。
團藏的死讓三代與兩位顧問到現在還耿耿于懷。
當年二代火影的六位弟子,宇智波鏡是第一個逝去的,再接著就是秋道取風,在戰場上犧牲了,剩下三代、團藏、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四個人相互扶持,磕磕絆絆走到了如今。
在一次次戰火中建立的羈絆是無比堅固的,無論團藏有多少惡行,都沒辦法斬斷他和三代以及兩位顧問之間的堅固羈絆,即便是三代最為惱火團藏不受控制的時期,他也不過是讓團藏解散了根,從來沒想過奪取團藏的性命。
本來是想著一起退休頤養天年的。
最起碼,三代是曾經想象過他們四人退休后的悠閑生活的 結果臨到老了,團藏就這么被宇智波家的小鬼在村子里給干掉了,死的簡直讓人不敢相信,這前所未有的激發了三代的怒火,如果三代還在火影的位子上,指不定怎么給宇智波家穿小鞋、下絆子呢!估計不將宇智波一族折騰個半死絕不罷休。
奈何世上沒有如果。
三代從村子里權力的最高峰上退下來了,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事實。
即便他還掌握著大半暗部,但終究不在那個位子上了,再加上水門也接管了團藏遺留下來的根,于是,當宇智波龍樹偷偷回到村子里的時候,水門動用了全部力量遮瞞了龍樹的行蹤,不讓三代和兩位顧問知道,以免爆發不受控制的戰斗。
在抓捕叛忍和保護村子這兩者之間。
水門很清楚該如何去選擇。
“水門,你為什么要幫那個宇智波家的惡棍打掩護?”轉寢小春相當生氣,生氣到她甚至沒顧得上水門這個火影的顏面,直接正面質問了起來。
“為了村子。”
水門的回答很簡短,面上笑容依舊,絲毫沒有因為轉寢小春的冒犯而有所變化。
轉寢小春卻氣的不行,本來水門和宇智波一族攪和到一起,甚至于推翻二代老師所確立下來的分化削弱壓制宇智波一族的策略的事情已經讓她極其的不滿意了,結果又出來了這么一檔子事情,水門居然幫宇智波龍樹那個混賬小鬼打掩護,不讓他們發現 “好了,小春,別太生氣了,水門做的沒錯。”
三代開口制止了想要繼續發飆的轉寢小春。
和一直做輔助工作的轉寢小春不同,三代更能理解水門做出這個選擇的理由,不過這不代表他就真的一點都不生氣,尤其是水門安排根的人故意堵塞暗部的消息渠道這一舉動,讓三代相當不滿。
這是在質疑他的大局觀嗎?
認為他是那種為了復仇就不惜一切代價的瘋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