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義莊,任老太爺的尸體已經被送來,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口上好的棺材,選用結實的木料制作,厚重結實,足以困住尸變的僵尸。
這是方帥最后問任發要的,說是一口破舊的棺材配不上任老太爺,其實是另有目的。
他隱約記得,任老太爺之所以能逃出棺材,一個主要原因就是棺材在地下埋了二十年,腐朽不堪,尸變的任老太爺掙扎幾下,就散架了,讓他逃了出來,現在換個結實厚重的,看他怎么掙脫。
“你們回來了,香燒的怎么樣?”
“師父,我們在任老太爺墳前燒的香不對勁。”
秋生將手里的香遞過去,九叔接過來一看,一字眉頓時皺了起來。“人最怕三長兩短,香最忌兩短一長,偏偏就燒成這個樣子…”
他來回度著步子,躊躇著不知如何決斷。
秋生有些著急,問道“這樣又怎么了?”
“家中有此相,必定有人喪。”
“是不是任老爺家里?”文才憨頭憨腦的問道。
九叔狠狠瞪了他一眼。“難道是這?”
“那樣就沒問題,事不關己,己不操心嘛。”文才縮縮脖子,對秋生說道,對此看的很開,只要不是他倒霉就沒事。
方帥對他們的沒心沒肺也是無語,真是這么簡單就好了,問題是在任老太爺眼中只有食物與非食物的區別,哪里會管到底是任家人,遇到了都是抱住親脖子的下場。
忍不住說道“任婷婷也姓任!”
“啊,婷婷。”
文才頓時急了起來。
方帥打趣道“你不是說事不關己,己不操心。”
“話不能這么說,能救心上人一命,結婚就不成問題了。”
九叔看的眉頭直跳,不明白兩個徒弟怎么都看上了任婷婷,俗話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問題是與任婷婷相比,他們兩個連癩蛤蟆也算不上啊。
指著他們說道“你們過來,將任老太爺抬出來放到這口棺材中。”
文才秋生老大不愿意,但還是答應一聲,過來推開棺材,準備抬出任老太爺。
誰知剛打開棺材,兩人齊聲驚呼“哇,發福啦。”
九叔一驚,趕緊過去查看。
只見白天還栩栩如生,像是剛死沒多久的任老太爺,此時已經出現了一層黑毛,整個身體都大了一圈,雙手指甲也變的極長,顯出滲人的藍色。
九叔急忙咬破手指,在任老太爺額頭畫了個鎮尸符,然后說道“快將他抬過去。”
幾人手忙腳亂將任老太爺抬出,放到新買的棺材中,蓋上棺材蓋。
就這一會的功夫,尸體上的黑毛就漸漸褪去,露出漆黑如鐵的肌膚。
文才秋生不知其中意義,九叔四目兩人卻心下駭然。
方帥得到玄魂煉尸術的傳承,其中就有僵尸的劃分,也是嚇得直冒冷汗。
剛死的人,如果沒有特殊變化,只能稱為死尸。
被道士用法術驅動的尸體的則叫行尸。給尸體做法灑起尸水,再用驅尸符控制,鎮尸符鎮尸,用控尸鈴操控,再用引魂燈指路,就成為行尸,可以驅使趕路。
這個形態的尸體,只要驅尸符不毀,鎮尸符不掉,都不會對人或者動物有攻擊欲望,一般情況下也不會真正尸變,也算不上真正的僵尸。
行尸之后是僵尸。
僵尸又分為白僵、黑僵。
尸體不慎葬入養尸地,若是未曾腐朽,一段時間后渾身開始長茸茸白毛,就是白僵。
這類僵尸行動遲緩,還算比較容易對付,只要能壓下心中恐懼,一個尋常壯漢都能對付幾個。
白僵之后便是黑僵,白僵飽食牛羊精血,數年后渾身脫去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幾寸長的黑毛。
此時仍怕陽光和烈火,行動也較緩慢,但開始不怕雞狗,一般來說黑僵見人會回避,也不敢直接和人廝打,往往在人酣睡時才敢吸食人血。
所以白僵黑僵雖然也是僵尸,其實并不可怕,甚至在道家高人眼中,都不算真正的僵尸。
黑僵過后,就是跳尸階段。一般來說黑僵納陰吸血幾十年后,黑毛脫去,行動開始以跳為主,就成為跳尸,也是人們常見的僵尸。
跳尸階段又有細分,分為鐵尸,銅尸,銀尸,金尸。
鐵尸身軀堅硬如鐵,尋常人難以傷害,只有練成法力的術士才能對它造成傷害。
再往上的銅尸,又被稱作銅甲尸,渾身刀槍不入,一般的法器靈符都傷害不了它。
至于更往上的銀尸,吸取月華,凝練尸氣,一身皮膚轉化為銀色,已經懂得運用尸氣攻擊,實力堪比真人。
尸氣凝練到極致,由陰孕育出一絲純陽,那個時候就稱作金尸了。
金尸者,已經覺醒了靈智,渾身堅硬無比,沒多少法器能夠傷害到它了,并且覺醒天賦神通,非天師不可力敵。
任老太爺短短時間內就跨過白僵黑僵,成為鐵尸,這速度也太驚人了。
照這么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成為銅尸。如果能吸收到親人的血液,這個速度還要加快。
這就怪不得電影中任老太爺開始被九叔打的狼狽逃竄,結果最后反倒是九叔被任老太爺打的狼狽逃竄,用盡手段都差點被他反殺,實在是進步速度太快,不是平常的僵尸能比。
面對詭異的任老太爺,九叔沉思半晌,說道“準備之筆墨刀劍。”
“什么?”文才秋生一齊詢問,他們倒是難得的默契了一回。
“黃紙、紅筆、黑墨、菜刀、桃木劍啊。”九叔頗為無語的解釋,其中蘊含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他當初怎么收了兩人做弟子,跟了他多年,這么簡單的事都不知道。
很快東西拿來,又抓來了一只大公雞,放出雞血,再加上糯米、黑墨、符紙、朱砂,混合在一起。
在九叔一番做法之后,倒入墨斗之中。
然后九叔將墨斗遞給文才。“彈在棺材上。記住,整副棺材都要彈上線。彈好了,就告訴我。”
“放心師父。”文才答應一聲,跟秋生撅著屁股開始繞著棺材彈墨斗線。
“對了,師兄,棺材底也要彈上墨斗線,務必彈個嚴實,不能有一絲問題。”
文才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好了,我辦事你放心。”
方帥無語,就是因為你辦事,我才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