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迪克號。
現在雖然還是深夜,但是白胡子海賊團的船上,卻是燈火通明,亮光幾乎照亮黑夜。
甲板上,白胡子坐在正中間的位置,兩旁站著16支番隊的隊長,剩下的船員們站在外圍,將中心包裹了起來。
16位隊長的臉上滿是憤怒和不解,唯有四番隊隊長薩奇的臉色還有些虛弱,赤裸的上身包著紗布,也是唯一一個坐在那里的隊長。
在白胡子的正前方,蒂奇雙手被拷在身后,身上全是燒傷,雖然跪在那里不停地喘著粗氣,卻可以看出,這些傷勢還沒有到達他的極限,至少沒有生命危險。
“蒂奇!”
白胡子手中握著大薙刀,抬起之后,用力地將刀纂跺在了地面上,發出了一聲悶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呼呼呼”
蒂奇并沒有因為白胡子叫他而抬起頭來。
不過這不打緊,他們也不準備去和蒂奇對視。
白胡子甚至覺得,可能自己看到蒂奇眼睛的時候,就會忍不住殺了他。
“船上的規矩,你忘了嗎?”
盯著蒂奇的天靈蓋,白胡子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曾經在洛克斯海賊團上的經歷。
那段經歷,真的是非常慘烈。
雖然經歷的時間不長,但是能夠在洛克斯海賊團上活下來的,各個都是怪物,船員之間為了利益互相殘殺,和白胡子出海的理念完全相悖。
這也是他在組建了自己的海賊團后,將不能對同伴出手放在了所有規矩的第一位。
“呼呼呼”
蒂奇依舊沒有回應。
他明白,自己的野心到此為止了。
明明只是開口就可以得到的果實,為什么蒂奇要對薩奇下殺手,那是因為蒂奇明白,一旦吃下暗暗果實,整個白胡子海賊團就將變成自己成為海賊王道路的敵人。
面對敵人,優先解決敵方一員大將,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卻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被艾斯阻止了。
要不是他及時出現,估計薩奇根本活不下來,自己也能夠吃下果實,偷拿一艘小船悄悄離開。
所以,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因為艾斯…
想到這里,蒂奇抬起了頭,看向了一旁站在薩奇旁邊一臉擔憂的艾斯。
“為什么…”
蒂奇開口了。
他現在就一個問題。
“為什么…你會在門外?艾斯”
蒂奇的聲音有些沙啞,語氣和不同往日那般,直接就是一副大反派計劃暴露的樣子。
而蒂奇的疑惑,其實也是其他人的疑惑。
就像現在,艾斯的身上只穿了一條他平時穿的褲子,甚至連鞋子都沒有,看起來就像是匆忙出門一樣。
這么匆匆忙忙地出門,為什么剛好就在薩奇的房間外面,在蒂奇對薩奇動手的時候,艾斯就沖進來了呢。
這一切也太巧了一點,畢竟整艘船上的人都不知道蒂奇大半夜溜去找薩奇了,就連白胡子都在睡夢之中。
“因為白天你的眼神…”
艾斯的眼中恨意不大,臉上多的還是慶幸,也帶著一絲絲的懊悔。
慶幸自己留了個心眼,當時展開了見聞色霸氣,感應到了蒂奇的動向,也偷偷跟了上去。
懊悔的是,自己居然在兩人的談話之中,放下了戒備,直到薩奇被捅了一刀之后,自己才反應過來。
要不是洛一曾經賣給他們大量的治療藥膏,還有自己一直隨身攜帶掛在脖子上的堅韌球,甚至都不敢保證能夠保住薩奇的性命。
至于現在,七八瓶的治療藥膏下去,勉強止住了薩奇的傷勢,但是薩奇依舊虛弱。
隨著艾斯的解釋,所有人也都明白了過來。
蒂奇也嘆了口氣。
原來自己這么早就暴露了嗎?
白天看到暗暗果實后,自己雖然已經竭力隱藏自己,卻依舊被艾斯發現了。
至于那個洛一,為什么他會提前告訴艾斯小心自己?
蒂奇自認自己這些年的偽裝簡直完美,在沒有出現暗暗果實之前,自己可是完完全全把自己當成白胡子海賊團的人,沒有絲毫背叛的心思,也沒有這種行為暴露出來啊。
“洛一先生,擁有看透人心的能力。”
艾斯非常驕傲地說出了這句話,解決了大家的疑惑,也徹底讓蒂奇死得明明白白的。
看透人心啊,居然還有這種能力。
一時之間,整個白胡子海賊團的人都議論了起來。
畢竟這個能力聽起來,還是有點小怕怕的,誰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小秘密被洛一看去了。
“應該是能夠看到人們心中的惡意吧。”
白胡子適時地解釋了一句,也算是安撫了眾人。
畢竟就白胡子所知的情況,自己的好友尼普頓,他的妻子乙姬王妃,天生就覺醒了見聞色霸氣,可以感知到對方的情感,估計洛一也是如此。
聽到白胡子這么說,艾斯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點了點頭,退到了一旁。
站起身來,白胡子高大的身型給人一種難以抵擋的壓力。
蒂奇也是深吸了一口氣,他明白,這估計是自己呼吸的最后一口空氣了。
咸濕的海風依舊吹拂,船上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和它無關。
“對同伴下手,已經觸犯了船上的規則,也觸犯了我的底線,蒂奇,我的孩子,現在對你進行判處…”
雙手握住自己的大薙刀,白胡子的眼中閃過悲傷,隨即就被憤怒所取代。
“…死刑。”
手起刀落,不可描述的畫面出現在了眾人眼中。
即使已經見慣了殺戮,但是白胡子海賊團眾人的心中依舊不是滋味。
畢竟,這是這么多年來,第一個因為對同伴下手而被處決的同伴。
眾人心中牢記那條不準對同伴下手的準則,自白胡子海賊團存在以來,就從來沒有一個人觸犯過這條規矩。
而現在,犯下錯誤的,居然還是船上的一位老人,他下手的對象,還是一位番隊隊長,目的,僅僅是為了一顆惡魔果實。
這里發生的一切,都讓所有人的心情無比沉重。
“更改航線,我要去香波地群島。”
白胡子的聲音也仿佛蒼老了好幾歲,甚至不管現在已經是深夜,直接下達了出航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