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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被詛咒的娃娃【一】

  “你知道他?”

  夜銘一愣,顯然對于她直白的作答頗為驚訝。

  “不然呢?你總不會真的那么好心吧!”

  維拉嗤笑著,她歪著腦袋,靜靜地打量著夜銘。

  “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

  “等這一切結束后,帶著我的妹妹離開!”

  “這個…我盡量吧!”

  “不不,不是盡量,是必須!所以,現在你就要給我一個答案!”

  “這個…你應該明白的,小維尼對于外界來說,是很危險的…”

  “不不,你又錯了!”

  維拉輕笑著搖了搖頭。

  “危險的不是她,而是我!就連當初殺死的那個女人,還有之后的一系列事情,都是我做的!”

  “那個女人,是你的媽媽吧?”

  “不,她不是我們的親生母親,她是惡魔!是那個男人在拋棄媽媽后帶回去的惡魔!”

  “而我,之所以會選擇殺死她,是為了保護我唯一的妹妹,長久以來的家庭暴力,不停的折磨著小維尼那幼小的心靈,使得那個原本應該躺在父母懷中嬉鬧的小女孩,變成了整日里只能躲在墻角旁瑟瑟發抖的孤魂!她還小,她不應該承受這些,它值得更好的生活…”

  “所以,你殺了她…”

  “是啊!她不死,我的妹妹永遠也無法從陰暗的墻角中爬出來!所以,她必須死!”

  “那…你后悔過嗎?雖然你殺死了那個女人,但也把自己的妹妹,送到了這座與世隔絕的囚籠之中?”

  “我為什么要后悔呢?”

  維拉靜靜地看著夜銘,片刻之后才繼續說道。

  “如果我不殺死她的話,或許我的妹妹都活不到現在,夜刑偵,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對我們做過什么,所以,你也不會明白,囚籠,比起地獄,要幸福多少倍。”

  “可是…囚籠,依舊是囚籠,永遠比不得囚籠之外的世界!”

  維拉喃喃著,她的聲音很輕,如果說之前的她,如同一只炸毛的刺猬,那么現在的她,卻又如同一只溫順的小貓。

  “所以,夜刑偵,我希望你可以帶她離開這里!”

  “不不,外面的世界雖然精彩,但也充斥著許多的變數!而你,與小維尼共用一副身體,我覺得,相比于外界,你們呆在這里會更好!”

  “至少在這里可以衣食無憂!有的時候,做一只籠中鳥,也未嘗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夜銘搖了搖頭,輕聲回絕起來,雖然她的身世凄慘,但也不能否認她的危險性,尤其是這個“維拉”的存在,她會成為一個定時炸彈,威脅到小維尼及周圍人士的安全。

  “夜刑偵,你應該是在擔心我的失控吧?”

  “不可否認!”

  “那如果我消失了呢?”

  “什么??”

  夜銘聞言,不由得瞬間臉色大變起來。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孩。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嘿嘿,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維拉突兀的笑了起來,她轉過身,走到沙發旁,提起了端放在沙發上的洋娃娃。

  “其實,這個才是真正的我!”

  “夜刑偵,要不要聽聽我的故事呢?”

  “你的故事?”

  “是啊!我的故事!曾幾何時,我也是一名人類,只不過,在我的身上,發生了一些詭異的事情,從而讓我的靈魂,變成了一只恐怖的怨靈,寄存在這只洋娃娃的身體中。”

  “而我的存在,本就是那個女人的陰謀,她想利用我的詛咒,殺死小維尼!”

  “可惜,她沒有想到的是,我竟然成為了小維尼的姐姐!因為在小維尼的身上,我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所以從那一刻起,我就發誓,我要努力的保護好這個可憐的妹妹!不讓那曾經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再次重演!”

  “所以,你就殺死了她?”

  “是啊!她應該為她的所做所謂,付出應有的代價!”

  “或許吧!”

  夜銘喃喃著,眼前重新坐回沙發上的少女,似乎也并不再像之前一樣,充滿著敵意。

  “夜刑偵,當初的我,和小維尼一樣,同樣是早早的失去了母親,她的父親,是個懦弱怕事的膽小鬼,在他繼母的面前,永遠都是唯唯諾諾的樣子,不敢有絲毫的反抗,就連對待自己唯一的女兒,他都沒有站出來保護她的勇氣!而我的父親,是個整日醺酒的酒鬼,我的繼母,卻是個心理變態的婊子,每次我的父親醉酒打完她之后,她都會在我的身上討回去!還美其名曰“父債子償”!呵呵,真的是可笑至極!”

  “比起我父親對她的毆打,發泄在我身上的,卻要比之多出十倍不止,每當我的父親打她一下,她就會在沒人的時候,數十倍的回饋在我的身上。從之前的空手,到之后的雞毛毯子,掃把,木棍,以至于最后的刀子。我似乎將人間的酷刑,全部都嘗了一遍,而我那整日醺酒的父親,至始至終,都沒有關心過我一次,或許在他的心中,我也早就該死了!”

  “從三歲,到八歲,整整五年的地獄生活,將我徹底的變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從小到大,我甚至都沒有出過院子,家里的人,不管是父親還是繼母,又或者是爺爺奶奶,以及那個小我三歲的弟弟,在他們的眼中,我就像是一只無用的皮球,被他們肆意的踢來踢去。受傷了,流血了,也只有我一個人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舔著。”

  “甚至于在那個家里,我連和他們一起吃飯的資格都沒有!他們吃過的,吃剩下的,才能輪到我吃,而我,卻要以那弱小的身軀,侍候著那一群該死的劊子手!”

  “我還記得六歲那年,我哀求著我的父親,我想要去上學,但是他回應我的,卻是一只曾喝完的酒瓶子。鮮血混合著酒水,順著我的臉頰,滴落在了我那件破舊的白色衣衫上,顯得格外的刺眼。”

  “從那時起,我便明白了,上學,對于我來講,永遠都會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所以,我放棄了,放棄了我生平僅有的一個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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