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
冥落的臉上,再次露出了一抹微笑。
看著三人離開之后,冥落臉上的那道微笑,也隨之慢慢的收了起來。他將盛放著鳳泣血的錦盒取了出來,隨后將之打開,看著其中那朵布滿古樸秘紋的血海花,他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復雜之色。
“終究還是要走到這一步啊!只是希望,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冥落喃喃著,繼而伸出了自己的雙手,將血海花的花朵,一片一片的掰了下來,然后將之有序的擺在了陶罐的四周。
“血海花,黃泉水,生靈血,嘿嘿,這樣的代價,實在是有些大了!”
密不可聞的聲音,或許只有冥落一個人聽得到,隨后,他的右手緩緩抬起,點在了自己的眉心之上。
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一道渾濁的水流,竟然被他從自己的眉心牽引出來,繼而落在了面前的陶罐之中。
做完這一切的冥落,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他的額頭上,不知何時,也已經蒙上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只差最后的生靈血了!”
冥落喃喃著,有些艱難的抬起頭,看向了不遠處的戰場。
此時的夜銘和楚左二人,都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但是,不管他們殺死少年多少次,他都會瞬間復活,而且,復活之后的他,比起之前的實力,更是有著極為顯著的提升。
“老大,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將其困住之后,牽引過來!”
聽到冥落的叫喊聲之后,夜銘深吸一口氣,與不遠處的楚左對視之后,二人齊齊暴喝,各自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功夫。
“白骨囚籠!封!!”
“寒冰~鎮!!”
森白的白骨囚籠,隨著楚左的低喝憑空出現,直接將再次復活的少年罩于其中。與此同時,一道閃爍著刺目光芒的秘紋直接化為一道紫色流光,竄去了少年的眉心之中。
“哇哇~可惡的人類,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被囚于囚籠中的少年,突然嗷嗷大叫起來,因為他已經失去了對這具軀體的掌控。面對著飛撲而來的冰藍色流光,他只眼睜睜的看著其它撞在了自己的身上。
“夜小子,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嗯,沒問題,楚大哥,你就放心吧!”
夜銘點點頭,看著已經虛脫下來的楚左,他再不敢有絲毫的遲疑,連忙牽引著那只被寒冰封禁的白骨囚籠,向著冥落所在的地方掠去。
“快,老大,直接毀了那個家伙的載體!”
看著被封禁起來的少年快去接近,冥落突然抬起頭,沖著夜銘大叫起來。聞言的夜銘,也不敢有絲毫的遲疑,連忙在囚籠的上方,打開了一道狹長的煉獄缺口,赤紅色的煉獄烈焰呼嘯而出,瞬間便將那只冰封起來的白骨囚籠,直接吞噬。
“卑微的人類…你們都要死…都要死啊…”
凄厲的慘叫聲,在煉獄烈焰中瘋狂的響起,夜銘的臉上,也隨之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因為在那已經融化了的軀體之中,一點黑色變得格外的顯眼。
劇烈的爆炸聲轟然而起,半空中破碎的白骨囚籠,夾雜著少年軀體的碎末,向著四周飛散而去。
“快,夜小子,別讓那些碎塊飛到外面去,否則的話,整個桃源鄉都會毀于一旦的!”
楚左咆哮著,連忙提醒起半空中的夜銘。可惜,夜銘的身體,卻如同被定格了一樣,怔怔的站在半空中,一雙猩紅的血目,死死地盯著那個緩緩落下的黑點。
“老大~快閉上眼睛,千萬不要看那道變異的病毒源體!”
似乎是發現了夜銘的異樣,冥落連忙沖著半空中的夜銘咆哮起來,可惜,夜銘卻并未因此而清醒,反而隨著那個黑點,向著冥落所在的地方落去。
咝咝~咝咝~
情急之下,冥落再也顧不得其他,連忙顯出了自己的原型,霎那間,龐大的蛇尾猛然甩出,直接向著飛落而來的夜銘抽去。
被黑點引誘的夜銘,并未出手去阻擋蛇尾的攻擊,依舊隨著黑點下落,也正是他的迷茫,才使得冥落一擊得逞,將他狠狠地抽飛出去。
嗤~嗤嗤~
墜落的黑點猛然加速,直接穿過了冥落的尾巴,繼而向著他所設立的祭壇而去,最終落入了陶罐之后。
恢復人形的冥落,張嘴便吐出了一口鮮血,他連忙撿起瓷碗中的羽毛,蘸著黑狗血,封住了圓形墨斗線的缺口。
望著劇烈搖晃起來的陶罐,冥落的臉上,再次露出了一絲復雜之色。雖然砰砰砰~的聲音不斷,但是那個落入陶罐中的黑點,再沒有從陶罐中沖出。
“你決定了嗎?”
楚左的聲音,突兀的在冥落的身后響起。
“決定了!其實從一開始,我就已經決定了!想要徹底的毀去這個東西,就只有我們黃泉河中生物的心頭血,才有將其磨滅的可能性!”
冥落喃喃著,看著眼前劇烈晃動著的陶罐,他明白,這才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得真正意義所在,也是那個人,一早就已經安排好的劇目。
“你的心頭血,才是真正的生靈血吧?”
楚左喃喃著,事到如今,所有的一切,他也都已經明了了。
“不錯,我的心頭血,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生靈血,也只有這樣,才能保住你們,保住老大,保住外面那些已經被感染了的村民。而這一切,早已是注定的結果。”
冥落喃喃著,他的右手猛然回轉,一把插入了自己的胸腹之中。繼而猛然用力,將自己依舊跳動著心給掏了出來。
“最后,希望你可以替我和老大說句對不起!”
冥落的聲音很輕,他猛然用力,將連接著心房的血管扯斷,繼而將之投入了面前的陶罐之中。
看著漸漸趨于平靜的陶罐,他的嘴角,緩緩的勾勒出一道淡淡的弧度。
“冥落…”
遠處避開的眾人,見此狀況之后,連忙大叫著沖了過來。
“別了…諸位…”
冥落喃喃著,他的右手,撫上了自己的額頭,繼而狠狠地戳了進去,感覺到與夜銘的羈絆在緩緩的消逝之后,他的臉上,才浮現出了一絲解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