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嘟~咕嘟嘟~
陶罐里突然響起了一陣異響,正在啃著黑殼王八的夜銘不由得向著陶罐看去,這一看之下,竟然嚇得夜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因為陶罐之中,竟然再次浮起了一只黑殼王八。
“握草!這TM見鬼了?”
夜銘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因為陶罐中浮起的黑殼王八,和他手中的這只一模一樣,大小等同,花紋等同,就算是龜殼上的劃痕都是一模一樣。
“這TM不會是同一只黑殼王八吧?”夜銘看了看陶罐中的黑殼王八,然后再低下頭,看看手中剩下的龜殼,一絲莫名的寒氣直上心頭。
因為他想起了一則傳說,一則恐怖詭異的傳說。
黑殼王八,據說是一種冥龜,生長在地獄的冥河三途川之中,終日游蕩在陰陽之間。在東瀛的神話傳說中,地獄的冥河三途川,是溝通陰陽的媒介,至于冥河中的生物,就如同是冥界的使者,見者將會被拉入冥界,永墮冥河,成為那些冥河生物的食物,而那些死者的怨念,也會凝結而成新的冥河生物。
夜銘還記得東瀛的一本鬼神雜記之中,有著這么一則故事,說是一名將死的捕龜奴,在彌留之際,看到了一條無邊無際的黑河,身為村子里最好的捕龜奴,那名老漢直接撐起了捕龜籠,拋入了黑河之中,不多時,就有一只黑殼王八被他捕了上來。
老漢初見黑殼王八時頗為害怕,因為他捕龜捕了一輩子,根本就沒有見過漆黑如墨的黑殼王八。
老漢以為自己冒犯了神靈,連忙就要將那黑殼王八放生,但是那只黑殼王八竟然開口說話了。
它告訴老漢,只要將它放入陶罐里煮的話,就可以得到無窮無盡的食物,這樣的話,老漢的子女就再也不會用食物發愁了!至于老漢,要遵循地獄黃泉津大神的旨意,成為新的冥河渡船人。
老漢聽聞后就欣然同意了,因為他心里明白,自己已經時日無多了,死前能為子女謀的無盡的食物,他倒也可以死的安心。
第二天,將死的老漢竟然奇跡般下床了,他的子女都是一臉不解的詢問老漢發生了什么,但是老漢卻是閉口不答,只是吩咐子女將家里值錢的東西賣了,然后換一只陶罐回來。
不明所以的子女們雖然質疑老者的決定,但是父命難違,他們只能典當了家里值錢的東西,然后換了一只陶罐回來。
當他們回來時,老漢已經在屋子里搭起了一座火爐,旁邊的木盆中,放著宰殺好的黑殼王八。
回家后的子女們,看到木盆中的黑殼王八后很是好奇,連忙追問老者黑殼王八的出處。
但是老者只是笑而不語,許久之后,才緩緩開口,他告訴子女們,那黑殼王八黃泉津大神對他們家的恩賜,只要爐火不滅,他們就有吃不完的肉。
子女們一聽,不由得興奮起來,在那個動亂的平安時代,別說是肉,就算是稻谷,對于一個普通的家庭來說,都是無盡的奢望。何況是吃不完的肉。
說來也是奇怪,煮在陶罐里的黑殼王八每每在快要被吃完的時候,陶罐里就會再次浮起一只,雖然味道不怎樣,但是真的就像是老漢說的那樣,吃不完。
看著子女們欣喜若狂的樣子,老者很是高興,在交代完諸多事宜之后,老者就以休息為借口,回到了床上,可是這一閉眼,就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老漢的子女們按照老漢的要求,將他沉入了河底水葬,然后就回到了家中。
夜幕降臨,老漢的子女們吃完黑殼王八就上床睡覺了,可是在凌晨到來之時,他們竟然全部被噩夢驚醒,而且還是同樣的噩夢,在夢中,他們墜入了一條無邊無際的黑河之中,身旁無數的黑殼王八圍繞著他們,不停的啃食著他們的身體。
驚恐萬分的幾人連忙來到煮著黑殼王八的屋子里,跪在陶罐前不停的磕頭求饒。
第二天,鄰居們發現老漢的子女們全部暴斃在屋中,奇怪的是,他們全部圍繞著一座熄滅了火爐跪伏在地,火爐上吊著一只陶罐!陶罐里煮著一只漆黑如墨的龜殼。而那五名跪伏在地的死者,已經化成了累累白骨…
“這應該不是冥河里的冥龜吧?”夜銘訕訕的喃喃起來,雖然古代的傳說多有夸大之說,但是這兩只一模一樣的黑殼王八卻讓夜銘脊背發涼。尤其是和那個傳說極為吻合的布置。
吱呀…吱~呀…
遠處突兀的響起了腳步聲,依舊沉浸在恐懼之中的夜銘,不由得咽了一口吐沫,心中暗道,該不會是正主回來了吧?
他連忙轉過身,透過門縫,看到雪地里,一名極為美麗白衣女子,緩步而來,身上寬大的和服一塵不染,將她襯托的如同畫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這TN的還真是雪上加霜啊!”夜銘不由得苦笑起來,先是吃了冥龜肉,然后又遇到了正主,這可真的是禍不單行啊!
滿臉焦急的夜銘連忙打量起四周來,如今逃跑已然是來不及了,只能先找個地方躲上一躲了!
最終,夜銘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衣柜上,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夜銘只能一咬牙,撿起童子切,閃身躲入了衣柜之中。
吱…呀呀…
微閉的房門被傾城女子推開,緊接著,一股迷人的雪蓮香迎面撲來,使得夜銘的臉色瞬間通紅起來。
傾城女子的眉頭微皺,因為她的目光落在了火爐旁的龜殼之上。
衣柜里的夜銘暗道一聲不好,之前匆忙之下,竟然忘記將吃剩下的龜殼處理掉。瞬間頭大起來的夜銘只能默默的祈禱著,自己可以平安的度過這一關吧!
傾城女子頓了頓,空靈的目光不停的掃視著四周,最終落在了夜銘藏身的衣柜上。
被發現了嗎?
衣柜中的夜銘暗暗叫苦,既然被發現了,那也沒有再躲下去的必要了。透過縫隙,夜銘死死地盯著傾城女子,他的手已經按在了童子切的刀柄之上,只待她叫破自己的藏身之處時,就沖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