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一點,手中的塔羅牌是絕對不能遺失的,否則就會被永遠留在這個迷宮中,就算你找到了出路也沒用。
第二,這個所謂的“死亡墓地”之中,有著一類被稱之為“影子舞者”的存在,對于這類存在,單單只是名字都已經讓人望而生畏。
第三,就是這些所謂的“影子舞者”,應該也可以拿著他們的塔羅牌代替他們走出迷宮,因為那肥胖小丑說過,只有擁有塔羅牌的才可以走出迷宮,夜銘記得很清楚,他并沒有特指離開的是他們,還是那些影子舞者,所以,只要那些影子舞者拿到了他們手中的塔羅牌,也是可以離開這個地方的。
此時的夜銘的,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謹慎,心神更是時時刻刻都緊繃著,生怕有特殊的情況發生。青銅大門內,依舊是一條幽深的通道,一路上,夜銘并沒有見到之前離開的任何人,仿佛那些人都已經人間蒸發了。
不多時,前方的通道竟然出現了一條岔路,一左一右的通向更深處,夜銘站在路口沉吟了許久,才選擇了靠左邊的岔口,繼續前進。
當他再次走過一個轉角之后,竟然來到了一處寂靜的走廊之上,猩紅的地毯鋪地,直通走廊的盡頭,兩側更是密密麻麻的排列著一間間緊閉的房間。
夜銘有些遲疑的停下了腳步,他大致的觀察之后,他發現每一個房間的門牌上寫的都是“315”,這樣詭異的事情,讓他不由得脊背發寒,所以每一步的邁出,他都是小心翼翼的。
當他走到第一間房間門口時,只聽咔噠~一聲,房間的門竟然自動打開了。
屋子里的燈很亮,甚至讓他感到有些刺眼,他躊躇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走進去。
突然,熟悉的旋律在房間里響起,夜銘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因為他看到房間內,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靜靜的躺在搖椅上,旁邊放著一臺老式收音機,此時此刻,收音機里正播放著一段他極為熟悉的戲曲。
夜銘躊躇片刻之后,他還是決定走進去,因為那個老者不是別人,正是他記憶里的父親,而那個收音機也是自己當初領到第一份工資時,花了一百多塊錢買的。
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父親,夜銘終是跨出了腳步,雖然他的心里知道是假的,但是多年未見的思念,時時刻刻都牽引著他走進去。
在夜銘的心中,對于父母他總感覺到深深地虧欠,小時候,家里窮,父母含辛茹苦的把自己養大,等到自己有些錢財之時,自己的父母卻離奇失蹤了,連帶著自己出生的村子,以及村子里的一切,都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這么多年來,夜銘一直苦于尋找著消失的村子和父母,但是三年多的時間,他走過了許許多多的地方,拜訪了無數的奇人異士,依舊是杳無音訊!漸漸的,這份絕望,成了他心中最深的痛。每當想到這里,夜銘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輕輕的推開門,夜銘的身子頓了頓,徑直的向著老者走去,但那老者好像沒有看到他一樣,依舊是雙眼微閉,悠閑的聽著戲曲。
廚房里時不時的傳來咣咣鐺鐺的聲音,夜銘抬頭看了一眼,發現廚房里忙碌著的身影正是無數次出現在他夢中的母親。
“老頭子,你說銘兒這些年在外面過得還好嗎?這孩子也真是的,跟你一樣的臭脾氣,犟得很!”老婦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從廚房里傳來。
“誰知道啊,這個瓜娃子,平日里也不知道給咱們報個平安,一天到晚只知道工作,工作,都已經二十四五的人了,還不知道找個媳婦兒過日子!”老者輕嘆一句,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聽說隔壁村有個女的離婚了,帶了個女兒,要不我找老張說道說道,讓他給咱小銘拉拉線?”
“我看那,你就別費心了,那臭小子犟得很,讓他找個離過婚的,他能答應才怪呢!”老者握著旱煙袋,在桌子邊敲了敲,然后拽了一挪煙草,按進煙袋鍋里,取出一盒火柴,將煙草點燃。
“我看那,介意這個的不是小銘,而是你吧?這都啥年代了,還守著你的封建老思想啊?”
老婦微微用力的推開窗戶,似乎是為了通風,從而讓屋子里的油煙飛出去。
“哎,這個臭小子,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讓咱老倆少操點心吶!”老者用力的抽了幾口煙,然后敲了敲煙袋鍋,并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聽著父母那簡簡單單的對話,夜銘只能一臉愧疚地站在老者旁邊,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么做?這老倆和自己的父母沒有任何的區別,包括說話和習慣都是一模一樣,寥寥的幾句話,讓他的心底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愧疚。
“小銘,你怎么突然回來了啊?”
滿含驚訝的聲音突兀的在夜銘的耳畔響起,原本在廚房里忙碌的老婦,不知何時竟然來到了夜銘的面前。
“媽,沒什么,我只是回來看看你們二老!”夜銘說著說著,語氣漸漸的有些哽咽。
“呦,你這臭小子?啥時候回來的?不聲不響的站在老子身后?想把你老子給嚇死嗎?”老者雙眼一瞪,有些不高興的沖著夜銘道。
“爸,對不起啊,我只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罷了!”夜銘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淚,一臉愧疚的看著老者說道。
“驚喜啥驚喜,沒事多回來看看你媽就行了,她可是天天都在念叨你呢!”老者再次將煙嘴放在嘴里,狠狠地抽了一口。
“嗯,我知道了,爸,以后我會常回來看你們的!”夜銘點點頭,然后起身向著屋門外走去,他知道這只是幻象,屬于這個房間的幻象。
“你真的要走嗎?難道他們不是你的父母嗎?”
陰惻惻的聲音突兀的在夜銘的背后響起。
“你是誰?”
夜銘一驚,連忙轉身向著聲音的源頭看去,只見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靜靜地站著,他的臉上,帶著一張小丑面具。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男子嘿嘿笑著,不停的把玩著手中的匕首。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為什么不留下多陪陪這對老人。”
“因為,我知道這不是真的,說實話,你制作幻境的手法太過粗糙了,拜托你下一次再制作幻境之時先切身實際的去了解一下,那樣才會更有欺騙性!”夜銘搖搖頭,一臉平靜的看著面具男子道。
“不,不,你錯了,這個幻境不歸我管,它是這個房間自帶的幻境,而它的意義也不是為了讓你相信,而是為了讓你懷念!這樣,游戲才會更有意思呢!”
面具男子嘿嘿笑著,他徑直走到老者的身旁,然后一刀捅進了老者的胸口。
老者張嘴吐出一口鮮血,他的臉上,掛滿了不可置信,因為捅他的那把刀,正握在他的親生兒子手中。
“不,不,不可以啊!”夜銘嘶吼著,連忙沖了過去,一把抱住老者的身體哭泣道,他渾身劇烈的顫抖著,即使只是幻象,但是在他眼中,他們依舊是自己的父母!
“哦?看來你也并非真的是鐵石心腸啊!嘿嘿!”
將臉部幻化成夜銘的面具男子,此時只是聲音在屋子里回響著,卻不曾看到他的身影!
“爸,不要啊,你不能死,絕對不能啊!”
夜銘撕心裂肺的哭喊著,雖然他心里明白這只是幻像,但是他的內心依舊是無法接受的。
“CNMD,你這個變態,快給老子滾出來,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夜銘大聲嘶吼著,他舉目四望,滿臉怨毒的尋找著面具男子的身影。
“人類,真的是一種復雜的動物啊,明明知道這是幻像,還能產生如此大的情緒波動?嘖嘖!你說我應不應該繼續呢?”
面具男子再次憑空出現,他的手中,依舊握著那把染血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