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恩如山重,其威似海臨!
突兀而沒有什么表現的少主,吳懿可能完全不會對其有任何的感觸,或許會因為老主公的情分關系,而要求自己保持一定的尊敬和擁戴而已。
但若是自己眼看著一步步成長起來,乃至于到了需要仰視卻一點都無法窺見其全貌的少主,那對于吳懿來說卻又是完完全全的另外一碼事了…
往日種種今日一幕,讓劉禪在吳懿的心中地位是愈發的上升。
而這種情況又不肯能僅僅是到此為止,要知道劉禪這才多大,未來的路可還長著呢,誰也說不定將來自家這位少主會走到哪種程度,也說不好他們益州究竟會走到哪一步!
但有一點吳懿可以肯定,便是自家這位少主絕對不是什么潛龍在淵,反而已經是騰龍在云正在展現他亮眼的一面…
只是敬畏歸敬畏,對于今日一事吳懿卻還有一點不明之處。
正好現在外人都退去了,就算是那些依附他吳家的那些小時假門閥也都被他招呼了出去,現在這屋內反倒就只剩下他們主臣二人罷。
這時候吳懿也是能夠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而不用擔心什么外泄的問題。
“少主今日的表現讓在下大開眼界,威壓那些世家門閥眾人莫有不服著!”先是一段好聽的馬屁拍上打個底,緊接著吳懿又是不緊不慢的開口問道:“然而有一點讓在下疑惑的事,少主縱使隱晦承諾,可那也畢竟是少主之諾,待到將來應是要兌現的,這一點想必就算是少主您也不得否認才是!如此那少主因何卻要這般如此?”
說到這兒,吳懿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顯然還是沒太想明白劉禪這般做法的目的為何。
是的,隱晦的承諾是的確最行之有效的辦法,重信義守諾言是這年頭之人一貫遵循的做事準則,就算是吳懿也沒覺得劉禪會做出不守承諾的事情出來。
而這恰恰卻是他不明白的原因!
要知道能夠讓這些世家門閥出血就已經是見很難的事情了,更難的是讓他們折損根基完全虧本還一點都撈不回來的那一種。
借人難不難,從今天的表現來看那自然是再難不過了。
可以說若非是劉禪開口應諾,這些世家門閥怕是會那樣一直的拖延下去,以至于這次的宴請怕是要連開兩場乃至到夜半都可能得不到解決!
別以為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劉禪開口之后這件事很難處理,不得到準確的答復必然是誓不罷休,世家門閥必是要因此而付出代價才行。
可若是涉及到了根本的方面,縱使是不得已而如此又能怎樣,退縮隱忍在某些時候的確可行,但是一點過了線那可就真的是忍無可忍了!
不回答不反對,不正面表示不明確點頭,就這樣一語不發一言不說的糊弄著。
反正對于世家門閥眾人而言,托也就托了算不得什么無法彌補的損失,大不了就是坐的屁股疼唄。
可對于劉禪呢,耽擱時間越久修路筑道這件事就越是困難。
而耽擱了修路筑道,那益州的發展戰略就得不到增持,這豈不是自損根基的事情!
如此簡而言之,便是世家門閥可以拖得起,但是劉禪卻拖不起的!
可偏偏,在吳懿看來最是難解決的一步,卻是被少主如此輕易的點頭應諾的過去了。
而借此整件事情就徹底的定了下來,如此看似是不錯,但歸根結底卻是失去了一個讓那些世家門閥大出血的機會啊!
吳懿疑惑的地方在此,不解之處也在此,甚至他下意識的忘記了自己也是世家門閥中的一員,轉而是設身處地的在劉禪角度上思考著。
這倒也不是吳懿的記性真就有那么差,實際上在劉備劉禪父子二人身上投注頗深的吳家,顯然是不可能拿他們祖祖輩輩積累下來的偌大家業開玩笑的。
唯一的解釋是,吳家或者說吳懿這個家主,他的野心給目標遠遠不是那些守成之犬可以窺見的!
其所圖之甚大,遠非常人所想!
這一點吳懿作為當事人自是再清楚不過,那劉備劉禪父子難道就看不出來?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甚至越是看的清楚,他們父子兩人才是越發的開心!
因為正是需要吳懿有著那種野心,他們之間的主臣關系才會更加的親近,吳家才會越發的大力支持!
畢竟這天底下怎么可能只有他吳懿一個人野心大目標高遠呢。
難道劉備劉禪父子二人心中的野望就不值得一提了嗎…
面對吳懿的疑惑,劉禪揉了揉有些酸麻的小腿,嘴角微撇貌似不屑的說道:“我知子遠的意思,無非便是那些世家門閥借出來的人再承諾還回去太過可惜了一些嗎!”
聽到劉禪這番回答,吳懿頓時點了點頭一副就是這般的樣子。
可越是看到吳懿如此,劉禪嘴角的笑意就是越發的深邃,藏不住也沒打算藏,直接裂開嘴哼笑著道:“若是如此,子遠那可不必擔心,畢竟我之承諾雖然必回應兌現,但誰又沒說我允諾之事是要歸還那些好不容易從世家門閥當中借出來的人呢!”
話音剛落,劉禪便是一個翻身從跪坐變成了盤腿而坐,從剛才彬彬有禮的溫潤公子變成了一副瀟灑自在的樣子!
“這…這…!”
吳懿瞪大雙眼支支吾吾了幾聲,卻是連一句正兒八經的話都沒說出口。
無他,唯中震驚所致!
是了,劉禪是應承允諾,是點頭答應了,這一點沒錯甚至是劉禪自己都不曾有過任何的反悔想法。
到時候也必然會兌現自己的承諾,甚至按照劉禪的意思,這份承諾不兌現都不行!
可不論是吳懿,亦或者是那些世家門閥中人,他們下意識的都認為,劉禪隱晦承諾的事情,就一定是事關于這些借出去的人丁,而并非是其他什么!
但就是這種下意識的自以為,卻恰恰是給了劉禪以可乘之機。
亦或者說,實際上從一開始劉禪就有可能是有了這般的打算和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