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臣二人在那邊表現情深義重,大殿中滿滿都是基情四射,讓劉禪莫名其妙感覺自己竟然有些多余。
好像他這個存在竟是打擾到了在場他們互相深入交流似的,完全不再是之前老爹口中一直稱道的寶貝兒子,也不再是軍師經常滿意點頭盡是贊許的好好學生了。
反而更像是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而且還十分礙眼且消失不掉的障礙物似的…
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可是有些嚇人,劉禪趕緊搖了搖腦袋清醒了一下,把這個奇怪的想法搖出去,否則再這樣胡思亂想下去,天知道自己以后還能不能跟老爹和先生正常交流了。
只是當劉禪回過神來,再看向老爹劉備跟先生諸葛亮的時候,卻發現這倆人貌似又恢復了原裝。
老爹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而諸葛亮卻是依舊輕搖羽扇一副裝叉如風常伴吾身的樣子。
就好像剛才這倆人那副基情四射主臣交心的情況完全是不復存在一般,這也就是劉禪腦中還有畫面殘留,十分確信自己不是真的幻想過度。
否則換了別的人過來,怕不是都會驚慌失策,感覺自己是不是真的精神失常如同瘋魔…
“咳咳咳…軍師的情況為父已經了解清楚了,禪兒你也就無需再為軍師擔心,此事為父已有打算,定然不會讓軍師的身體健康出現什么問題的!”
有些呆愣的劉禪突然間聽到上首的老爹這般說話,頓時更加不知所措了。
什么叫做已經了解清楚了?
你倆剛才有過對話嗎?
難不成是我突然間失明加失聰?
還是說出現了幻覺?
劉禪腦子里完全是一團漿糊,根本就搞不清楚自家老爹到底是了解到了什么情況,怎么是一副自信慢慢胸有成竹的模樣…
然而作為魚水之交的君臣二人,自然是有他們獨特的交流方式,劉禪又怎么可能清楚其中的奧妙。
畢竟剛才劉備跟諸葛亮縱使一言不發,卻也是互相對視深情凝望了好一會兒的…
“兒明白…”
想不懂其中的原因所在,劉禪不得不跳過這個問題,只能應聲答話,但他的眼中深處,卻是潛藏著濃濃的不解和疑惑。
對于這種事關老爹跟先生兩人的未知事情,劉禪相信自己總有那么一天會搞清楚其中真相的…
“那除此之外,禪兒可還有什么事情?若是無事,那就先下去吧!”
這才剛剛了解清楚,劉備開始下逐客令了。
顯然這種時候,劉禪在這里明顯是有些多余了,劉備可還有不少的事情要跟諸葛亮說,哪怕是自己的兒子也是趕緊離開的好…
不知道老爹內心深處的奇怪想法,劉禪迷迷糊糊的應聲離去。
腳步移動之下,很快就跨出了大殿。
等到后腳剛剛邁出殿門的時候,一陣清風突然間吹過廊間,吹醒了有些茫然的劉禪。
這時候劉禪才想起來,自己尾隨老師諸葛亮到此的真正目的何在,貌似這說了半天,正事卻是一直都沒有機會開口啊!
然而正當劉禪咬咬牙,準備轉身回去當著老爹的面直接把事說清楚之后,卻突然間聽到身后殿內傳來陣陣爽朗的笑聲。
其中有自家老爹的聲音,也一樣有諸葛先生的,這二人竟是不知因何事突然間興起大笑,貌似是十分開心的樣子…
莫名之間,劉禪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再次進點的好。
這是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感覺,在提醒著劉禪,如果他轉身回去,必然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
劉禪雖然以前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但自從從二十一世紀跑到一千八百多年前之后,卻有對這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忌諱莫深。
是以他選擇了遵從內心的靈覺,放棄了今日跟老師道明說清楚的年頭,頭也不回的大步向著偏殿而去,準備繼續履行自己的職責…
師母的問題也不是一朝一夕之間,自己有此擔心擔心打算與老師明言也不差在這一時半刻的。
畢竟縱使是身心俱疲作息嚴重的不規律,卻也不可能就會在這一兩日之間爆發什么大問題的。
現在沒有機會又如何,自己那位老師總不可能一直跟在老爹的身邊吧,總有他一個人落單的時候吧。
等到那時,劉禪再出場不就行了嗎…
劉禪這邊是想通了,可偏殿那頭的陳到卻是陷入了麻煩當中。
不是因為別人,還是最開始也是一直鍥而不舍的法孝直…
身體的檢查其實很快,當世兩位神醫坐堂在此,若是還磨磨唧唧磨磨蹭蹭的,那不跟開玩笑一樣了嗎。
法正進去的快,出了的更快。
只是相較于諸葛亮手里捏著自己的藥方,法正卻是兩手空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身體健康無甚問題,還是不想為外人知曉而將方子藏了起來…
然而這些對于陳到而言其實都不重要,作為武將同時又是少主的宿衛統領,陳到關心的對象從來都不會是法正,也不會將目光移到法正的身上。
但問題是他不想搭理法正,可偏偏法正卻賴在這邊不走了,一副劉禪不回來,我就不出殿門半步的樣子,著實是讓陳到有些無奈。
畢竟法正若是安安靜靜的呆在殿內也就罷了,這偏殿空曠的地方多了去,多他一個人又不影響空氣的流通。
陳到頭疼的問題是法正一直在騷擾自己,總是在問自己少主什么時候回來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若是能夠知曉正確答案,陳到早就迫不及待的跟法正說明了。
可問題是陳到要是知道劉禪什么時候會回來,那他還留在這里站崗替班做什么?
有這個閑工夫去訓練訓練手底下的軍卒不好嗎?
白毦兵多一分實力少主就多一分安全,這個道理陳到難道不清楚嗎?
還是說你法孝直真以為自己說話好聽,聲音優美悅耳,別的人就肯定會專心致志的聽你說話不成?
這要不是有劉禪的命令在,陳到不得不遵從行事,他早就扔下喋喋不休一直糾纏的法正不管了。
哪可能還站在這邊讓自己的耳朵飽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