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勢大天下眾人皆知,其下疆域雄跨北地中原數州,人口千萬,兵甲數十,論戰力絕對是當今眾諸侯之首位。
哪怕是有赤壁一場大敗,可那也并未傷及曹操的根基,不肖幾年功夫就能夠恢復的過來,這就其他人怎么比也比不過的優勢。
可就算是如此,也一樣沒有人會認為這關中之地會如此的快就被曹操給評定下來再無敵手。
你曹孟德是厲害,但西涼眾將也不是吃素的。
赫赫有名的西涼鐵騎可是從董卓時代便威震天下的,那時候關西軍可是打的關東軍節節敗退毫無優勢可言。
哪怕現在西涼換了主子,可是也絕對不可能徹底讓底層士卒們改頭換面再不復當年半點勇武啊,按理說這一場關中之戰不說曠日持久也應是酣戰年余才對。
可當關中已定西涼眾人慘敗潰逃的消息傳遍天下時,大家才發現這關中之戰也結束的太過迅速了一些吧…
從年初三月丞相曹操命鐘繇出兵開始,到關中平定曹軍進一步攻略涼州為止,這原本以為是聲勢浩大的關中大決戰居然僅有短短的半年時間。
而且這其中還要排除雙方各自調兵遣將花在路上的時日,還有那無所事事的對峙階段。
真要算起來,好像雙方都沒有正兒八經的碰過幾陣,關中聯軍便迅速的潰敗了,這個結果著實是有些人讓人吃驚不已…
不過說真的,在得知曹操已經平定關中這個消息情況后,最躁動不安的當要屬東西二川這兩家人馬了。
五斗米道,張天師府,這兩個名字是漢中境內所有人都繞不開的。
張魯自從被劉焉任命為督義司馬與張修一同攻擊漢中蘇固后,這漢中大地便正式進入了張家的統治階段。
以往劉焉還活著的時候,張魯勢力微小根基不穩,且還需要劉焉的支持,這東西二川自然是關系密切,一個作為后方,一個為前沿關口阻擋南下之敵。
可自從劉焉病逝其子劉璋繼位以后,張魯是越發的不尊調派不奉上命。
這其中自然是有劉焉跟張魯兩人私仇的關系,但最主要的還是張魯已經在漢中站穩了腳跟鞏固了勢力,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需要劉焉支持才能在漢中立足的羸弱諸侯,反而已經逐漸成長為可以威脅西川的大勢力了…
直接間接等種種原因,致使益州就此一分為二,東西二川劍拔弩張老死不相往來,每每都會在邊防線上爆發小規模的沖突,兩邊都想要把對方干掉,這份仇怨因此便越積越深直到無法根除。
然而現在漢中張魯卻有些慌了神,關中跟西涼一直都是他的盟友,雙方不起刀兵甚至張魯還販賣過糧草給西涼眾勢力,關系不說有多好卻也是足以當屏障之用。
可現在曹操發兵關中一戰而成,張魯直接便失去了一處天然的屏障,西涼眾將紛紛退縮于涼州境內不敢再動,更不用說反擊關中這根本不能實現的幻想了。
西涼靠不住,東川是死敵,張魯也不想直接向曹操投降。
未戰先怯這讓他怎樣面對世人,恐怕后世史書上他漢中張魯都要留下什么不好的名聲。
但局勢緊張如斯,張魯也不得不積極防備,派遣重兵把守進入關中的要道陽平關,而且是由其弟張衛親自帶人駐防,就是怕曹操那邊打完涼州就直接順道開進漢中來…
不過好在此番關中對決,曹操也不是一點損失都沒有,在兵圍安定攻取涼州數郡之后,曹操便班師回鄴城去了,只留下夏侯淵駐守長安繼續攻略涼州殘余,并且防備關外異族勢力。
見此張魯算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卻也讓他意識到自己這一隅之地已經不可靠了,最起碼在大漢丞相曹孟德的眼前他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想要真正的在此亂世立足下去,獲得跟長遠的發展,最起碼能夠擋住曹操下一次真正緊逼漢中,就必須要擴張自己的勢力跟版圖。
因此,在謀士閻圃的建議下,張魯絕對派人南下攻巴,將自己的發展目標放在了老仇家西川劉璋的頭上。
按照以往的表現來看,西川內部勢力錯綜復雜,根本難以形成有效的抵抗力量,除了張任嚴顏以外,其他將領要么是實力不行,要么或多或少也參與到了各方勢力的斗爭當中。
只有張嚴二將是徹徹底底為公之人,一個在中為將四方調動,一個常年駐守江州為川蜀屏障…
眼下張魯積極調派軍士,目標直指白水關跟葭萌關,意圖在劉璋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搶占三巴之地,這樣一來漢中進入益州內部便是一片坦途,張魯大計自可順利而行。
不過顯然劉璋雖然有些昏庸無能,但是他手下人還是有點本事的。
張魯突襲的計劃沒有成功,兩軍激戰于白水關外互有勝負,多日僵持不下后張魯命楊昂等后撤待援,而白水關守將高涪也立刻遣人去成都告急請求支援…
原本在院子里畫畫正開心的劉璋,忽然聽聞張魯發了瘋一般派人攻擊白水,擺明了是要入川中的樣子,頓時驚慌無措,連手中珍愛的畫筆都掉落于地上而不覺。
“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議廳上,劉璋雖坐在主位,可卻半點一方之主的樣子都沒有,一個人捶手握拳絮絮叨叨的念叨著,心里頭早就慌了。
“主公!張魯賊人引兵扣關實屬可惡,末將愿即可帶兵救援白水,必將敵軍拒于關外不得使其擾我寸土分毫!”
不愧是益州第一大將張任,這種時候所有人都縮著頭不說話,他卻第一個站出來請命。
不過聽張任這話,好像也只能是保證關口不失而不能主動進攻似的,看起來到有些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的意思,明擺著就是在說他們西川軍打不過漢中…
事實也卻是如此,這些年東西二川互有勝負,可歸根結底要不是占著關城地利又是守勢,張任懷疑這成都可能都要易主了。
益州自上而下不論是將軍還是士卒,都是一種懈怠無為的狀態,常年不經戰事根本就沒有什么戰斗力。
也就是白水關守軍跟江州嚴顏部還算見過血,其余各城關駐軍乃至成都調遣軍都不堪一用。
如此情勢就算張任有心也是無力,請命的時候也只能盡力保證白水不失,這也是他所能做的最大努力了…
有人站出來就是好消息,劉璋當即準了張任請命,先給予白水支援再說,萬萬不能讓張魯破關入川。
但總這樣呈防守姿態肯定是不行的,久守必失的道理誰都清楚,想要真正保川中平安,就還需要另行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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