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鮑勃此刻心誠,兩只大狗不斷的發出低吼,身子不停的跳躍,幾次三番地做出了撲擊的姿勢,而這邊的隊員就是不為所動,雖然他們的心都提起到了嗓子眼里,冷汗也從額頭滲出,他們就是不敢亂動,因為鮑勃并沒有下達任何攻擊命令。
斯伯特此刻正抓著兩只大腳,將那個被嚇暈的家伙往回拖,他看不到身后的大狗到底是個什么表情,先前的槍聲與之后大狗的低吼聲他都聽了一個清清楚楚,當時他就嚇得差點扔下兩只大腳往回跑。
作為一個男人,一個要臉不要命的男人,他最終壓抑了心中的恐懼,拖著隊員往陣地走去,一邊拖著那家伙走,一邊在嘴里神神叨叨地念叨著:“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我是隱形的。”
最終他拖著那個剛剛有些清醒,卻又被大狗的低吼聲嚇暈的家伙回到了戰友身邊,一回到隊員那邊,斯伯特就像扔垃圾一樣,將兩只大腳仍開,一屁骨就坐到了地上,拉開領扣大聲地喘息起來,豆大的汗珠兒不停滴從額頭上滲了出來,此刻他才來得及把冷汗給嚇出來。
眾人見到豪氣無雙的斯伯特安然地回到了安全地帶,不由地松了一口氣,那兩只大狗三番五次的試探之后,見這邊對它們毫不理睬也失去了興趣,倒豎的毛發順了回去,白森森的長牙也抿進了嘴里,兩只大狗又若無其事的開始打鬧起來。
空地中間的兩只大狗重新活躍起來,隨著天上日冷色小太陽的照明彈熄滅,狗群那邊又重新沒進黑暗,在車頭燈的光線下,一只渾身黑色的大狗嗅了嗅另一只大狗的屁骨,前爪在地上一撐就抱住了那只大狗的后腰,接著就開始了傳宗接代的儀式。
對于兩只大狗因為談戀愛而差點引起的流血事件,鮑勃無法去責怪那兩只畜生,他陰沉著臉下到車下向槍響處走去。
“誰,是誰開的槍,給我站出來…”
鮑勃臉色陰沉,雙目吐火,扭曲的面容讓所有注視他的人心里都在打鼓,隊員們不由自主地將目光看向一個人。
那個人的穿著與其他的隊員一樣,都是軍鞋、山地作戰服、鋼盔,軍用背包、還有月匈前的步槍,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肩章上那一杠一星的軍銜,那個人正是茫然無措的克勞斯。
“說…是不是你…”鮑勃沖到克勞斯身邊面目猙獰地沖他吼叫道。
“咔噠…”克勞斯手中的步槍再也拿不穩,被鮑勃的大吼驚的掉到了地上,克勞斯的臉色在身邊不遠處火紅篝火照射下沒有一點血色,他的雙腿在顫抖,嘴皮子也在哆嗦,他如何不知道,因為他的冒失,差點引發一場大戰。
克勞斯在早前差點自殺,曼麗第一次主動和他說話,兩個人相互之間算是有了最基本的了解,克勞斯知道了曼麗心里的苦,曼麗同樣知道了克勞斯的痛,之后,克勞斯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活的像個男人,至少要配得上曼麗。
等到大狗發神經,三更半夜的跑過來示威,克勞斯就以為機會來了,能讓自己洗脫懦夫之名的機會來了,所以他用全部身心投入到戒備之中,正因為投入了全部的身心,他反倒比任何人都緊張,持續的緊張之后,聽到鮑勃的命令,他就下意識的開了槍,開槍之后他才想到,鮑勃的命令是不準開槍。
此刻見到鮑勃如此生氣,克勞斯知道麻煩來了,顯然,能讓與L3獨斗不落下風的鮑勃如此緊張,那些看似畜生的大狗不是這么好惹的,要是它們每一只都有大黑鳥十分之一的力量,那也是幾十只大黑鳥啊?
克勞斯害怕了,他不是害怕鮑勃對他的處罰,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他不會害怕死亡,他害怕要是真的引起兩邊的沖突,那他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不夠贖回他所犯下的錯誤。
站在一邊的隊員們依舊在警戒著狗群那邊,只是時不時地回頭看向鮑勃以克勞斯,見到鮑勃這么生氣,他們也認識到,對面的那些大狗不是他們盤子里的菜,按照鮑勃的習性來看,似乎他們才是狗群盤子里的菜。
這樣一想,他們全都秫然而驚,乖乖,這可不得了啊,狗肉今天是別想吃到嘴了。
見到克勞斯這個熊樣,鮑勃更是氣急,一腳就踹到了克勞斯的胸口,“通…”地一聲,克勞斯被踹的倒飛了出去,“砰…”砸到了地面上的克勞斯熊雙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雖然鮑勃那一腳在踹到他身上收回了不少力道,以鮑勃超越常人兩倍的力道來看,哪怕只用三分之二的力氣,也比正常人用的全力還要大。
克勞斯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兒,那一腳讓他的呼吸都困難,胸口在麻木之后傳來的是火焰燒灼一樣的劇痛,而此刻的克勞斯沒有將任何精力放在胸口的疼痛上,他雙目無神的看著上方的夜空,今夜是個沒有星星的夜晚,望著那晦暗深沉的夜空,克勞斯心如死灰。
“廢物…我是個廢物,我差點害死了所有人,我差點害死了曼麗,我是個廢物中的廢物,我有什么連活下去,我還有什么臉去面對曼麗,死吧,讓我死了吧。”
克勞斯捂著胸口就那樣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喘著粗氣,他對身邊的一切,和對將要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都毫不理會,仿佛他已經死了,此刻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的身軀只是一個軀殼而已。
克勞斯變成了死狗,沒有反抗,沒有辯解,甚至沒有掙扎,見到此景鮑勃心中的火頭越大,
克勞斯是名軍人,是名受過正規教育的新式軍人,他是鮑勃所看好的未來高科技武器部隊的主官候選人,可克勞斯此時的表現讓他失望,甚至是絕望,就克勞斯現在的樣子,就算得到了威力強大的高科技武器,自己敢把自己的隊員交到他手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