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做到了自己最大的能力之外的地步,第五顆子彈純粹是瞎貓系列,能撞到死耗子,除了運氣沒別的,此刻他就等著L3將所有的怒火發泄到身體下首的鋼罐車身上,他在乘著L3拆卸車輛的時候逃跑。
站在鋼罐上的鮑勃握著手槍等著L3站起來,L3只是捏著自己的喉嚨跪在地上咳嗽著,見到此景,鮑勃甚喜,他沒過要干掉這只比烏龜還要難殺的怪物,他只想拖延時間等到自己的人撤退,他就能逃之夭夭。
那L3咳嗽著咳嗽著就微微弓起身子,雙足發力,龐大的身軀就如一只弩箭一樣飛速的撲向了鋼罐車的位置,鮑勃原本是等著L3自己站起來,在用沙漠之鷹射擊以此來繼續挑動L3的怒火,哪知道L3竟然如此動作,措手不及之下眼睜睜的看著L3喪尸狠狠地撞到鋼罐車發出“砰”地一聲巨響。
L3的力道本來就是L2的數倍,那沉重的鋼罐車被撞得兩只邊輪離開地面后,砸到地面發出劇烈的震動,站在車頂的鮑勃被那震動掀起,身子橫著摔在那略帶弧形的鋼罐上,這一下他的整個后背結結實實的摔在了鋼鐵上,一口粗氣尚未喘出去…
“砰…”鋼罐車再次震起摔落,在落地時發出的巨響中,一聲聲鋼鐵支架折斷的聲音傳了過來,鮑勃側身橫躺在鋼罐上,順著鋼罐的背脊飛快的滑動著,全身發麻的他抬不起雙手抓牢支撐物將自己固定。
車身震落,已經滑到盡頭的鮑勃被車動震的飛了起來,這下將他全身的汗毛嚇得倒豎起來,原本僵直麻木的雙手張牙舞爪的在光凈的金屬罐上揮動抓撓,想要將自己固定住。
沙漠之鷹早就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兩只被銹跡油污污濁的雙收抓撓在金屬罐身上,發出咯吱聲,一塊焊接在鋼罐上的大型鉚釘被鮑勃撈到手中,靠著這半個手掌大小的鉚釘螺帽,他將自己掛在了鋼罐子的邊側上。
懸在喉嚨間的那口粗氣還未吐出,超過前兩次加一起的巨大震動通過鋼罐撞到了鮑勃的胸口,趴在鋼罐上的鮑勃終于從那鋼罐車上飛了出去摔落到一片布滿喪尸尸體的空地上。
撲在尸體中的鮑勃在第一時間沒有感受到身體的痛楚,一股子超級強烈的尸臭將他的五官圍住,鮑勃立刻失去了嗅覺。
鮑勃此刻已經忘了身上摔落的痛楚,忘了鋼罐車前的L3,忘了剛剛搬開大車而歡呼的隊員,他甚至忘了自己到底是誰,自己從哪里來,自己將要到那里去。
現在的喪尸有個特性,只要死掉后腐爛的速度是平常的千倍,腐爛之后的氣味更是有如實質,在這塊在空中能隱隱看見綠霧的空間里,鮑勃是真的被整暈了。
鋼罐車被撞動發出的巨響一聲聲傳來,鮑勃坐在尸體間的空地上暈像卡通里的人物正在晃著腦袋轉圈兒,除了兩只眼睛沒有漩渦之外,其他的無一不像。
L3正可勁的與鋼罐車較量,靠近L3那一邊的輪子已經被撞得逐漸脫落,隨著車身不斷的向后退動,趨勢越加明顯,在這一邊的鋼罐上,一個巨大的凹槽正在出現。
隨著車身的不斷震動,最終一人高的車輪子脫落,高大的橡膠輪胎在地上滾動著一直撞向遠處的尸體中倒下濺起一灘綠色的尸液。
隨著L3的繼續撞動,少了幾個輪子的車身開始傾斜,慢慢地,車身傾斜的幅度越來越大,最終鋼罐車受不住L3型喪尸的摧殘歪著倒下了將它砸在鋼罐下。
L3被砸在車身體下首,鮑勃還在是尸臭恍惚,眼看他就要被那濃濃的尸臭給熏得暈了過去,一個人影沖了過來將他的后衣領一把拎住斜著甩到身后就沖了出去。
“嗵”!鮑勃被扔到了地上,接著一道流水從他頭上傾下淋在他的頭上,等到鮑勃清醒過來后他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隊伍中間,雷斯在一邊吐著舌大口大口的呼氣,袁意手中的水壺才剛剛收回去。
鮑勃立刻翻身站了起來沖圍著他的隊員們吼道:“快快…快撤退,都站在這里干什么,等死啊?”
“鮑勃大人,沒事,那個大塊頭被車壓住,動都動不了的,我們很安全。”
聽到雷斯這么說,鮑勃回頭看向鋼罐車,果然,遠處大車側翻著,L3不見了蹤影,在那大車哪兒還不時聽到一聲聲悶響,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車底下敲打著。
威力無匹催人肝膽的L3喪尸撲街了,鮑勃最大的心理壓力被暫時擱置,直到此刻,從初遇L3就高高懸起的心才微微放下,他暫時是放心了,一股濃濃的惡臭卻是撲進他的鼻翼,想起剛剛的尸臭地獄,連忙檢查自身是否沾染尸水。
剛才飛出去之后他杯具地掉進了尸體中間,慶幸的是,他掉落的位置恰好在尸體間的空地上,身上的衣物雖然在散發著濃濃的臭味,畢竟還沒有沾上那些惡心的綠色尸水,再被雷斯拎出來的時候也沒在地上拖拽,倒是讓他避過一劫。
只要身上沒有沾到那濃稠的尸液,鮑勃的心思又放到了遠處被砸在車下的L3身上,計劃趕不上變化,鮑勃打算是乘著L3與大車死抗,自己優哉游哉的下到車下追著隊員們兩手空空的前往達雷斯市,可現在L3的危險已經排除大半,這讓他有時間將讓隊員將自己的家底也帶上。
三十多名隊員在雷斯的帶動下又開始搬動著障礙汽車,原來只是打通了一條能容人側身通行的小道,現在他們要將道路擴大,至少能容8X大型軍用卡車通行。
曼麗和利索他們去剪滅盤橫在軍車周圍的零散喪尸,鮑勃帶著琳達來到了那兩不斷發著輕顫與悶響的鋼罐車邊上。
長長的車身就像一條沖上沙灘而死的巨大鯨魚,那銹跡斑駁的鋼制零件,已經殘缺不全的車身烤漆,還有被L3的大力撞撞而裂開無數紋路的擋風玻璃,無一不在正在向人傾述著它曾經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