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勃靠在椅背上還沒感覺到車身的速度,那些一晃而過的建筑和樹木在他眼中還能看的清,他在車座下摸出了一個裝滿水的軍用水壺…
灌掉半壺水之后,鮑勃才覺得嘴里的苦味兒被水沖淡,長這么大鮑勃還沒吃到過比這跟難吃的玩意兒,要是可以選擇,他更愿意抱著喪尸睡覺,天知道那東西吃到肚子里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
想到后遺癥,他的肚子咕嚕了一聲響了起來,鮑勃連忙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心中還在驚駭,不會這么邪乎吧?
還好肚子只是響了一聲就沒了動靜,鮑勃這才有時間來看看自己到了那兒。
“這是哪兒?”車外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平原,小平原被周圍的大山緊緊地包圍著,一塊塊農田在小平原上被開墾出來,一些看起來稍微好點的房子修建在平原邊緣的大山腳下,一條婉轉綿延的小溪在大山腳下向遠處延伸。
“報告,我…我也不知道…現在離我們出發的村口大概一百公里左右。”
克勞斯全神貫注的開著車,嘴里還在不停地打著報告,倒是真的有點難為他說的這么清楚。
就這么一會他們就到了百公里之外,鮑勃還有些不敢相信,他甚至想問問克勞斯:“你確定我們是開著小車?而不是開著飛機?”
軍車快速的行駛在小平原上,轉眼間就要開過前面的山口上到一座山脊土道,上小強看著窗外的農田,正想著該到哪去,該什么時候回去的時候,肚子又開始抽動起來,原本沒有鮑勃當回事,哪知道不久…
“停車…”
“嘎吱…”輪胎摩擦著地面猛地停了下來,鮑勃拉開車門跳到車外拔腿就往山上跑去,邊跑還沖著坐在車里克勞斯喊道:“守好車,別跟過來。”
跟過來做神馬?看他便便?鮑勃的肚子此刻已經在翻江倒海,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落在褲子里,所以他將自己的速度發揮到最大,雙眼血紅咬牙徹齒的沖著山間的一個山峰處跑去,現在已經可以肯定琳達做的愛心午餐就是生化武器。
在跑動的過程中鮑勃在盡量想著別的事兒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腦子總是不自覺的想到那盤黑乎乎的東西,這時他心里還在暗暗地慶幸,幸好自己跑了出來,幸好自己那一叉子又退回去了三分之一。
跑動在山路上的鮑勃神色嚴謹,臉上還帶著一些悲壯,他在默數著時間,他已經感覺到自己快要堅持不住。
風聲在耳邊呼嘯,他在高矮不平的山間奔跑,靈巧的身子不時地躲過一塊塊山石與凹坑兒,最終他看到了一塊橫在他身前有成人高的巨石。
鮑勃大喝一聲,身形徒然加速跳起,左腳蹬在巨石邊上的一棵枯木上,身子猛然拔高,雙腳如某萊塢動片一樣在帶著一定弧度的巨石上連連點上,再次躍起的時候他就到了巨石的石頂上,在落在石頂的同時雙腳用力,整個人飛了起來往巨石后面落下,身子還在半空卻已經被巨石遮擋的時候,鮑勃已經解開了皮帶,在他雙腳落到地面的瞬間,終于完成了便便的專業姿勢。
為什么鮑勃跑這么遠?還不是想在手下面前保持自己一貫的強勢,說穿了就是好面子,可鮑勃為了好面子而強忍著向遠處跑開,這一切落在少尉克勞斯的眼中就不一樣了。
鮑勃下車的時候就勢如雄獅一般,幾個動作做一氣呵成,在他落地的瞬間身子就猛然向前沖去,就在一眨眼的功夫,鮑勃的身子就到了十幾米開外,要知道世界短跑的世界冠軍一秒鐘也不能跑到十幾米之遠,可鮑勃做到了。
鮑勃不但在平地上的速度超快,他在山間地勢最復雜的環境中也依然不減速度,就看著他在山間靈巧突躍,克勞斯都忍不住心折,那些牛氣沖天的特種兵算什么,讓他看看鮑勃的山林行進,那才叫專業,別說步槍子彈,就算重機槍也不一定能打著。
當鮑勃踏枯木跳上半空,踩著巨石飛落到石后,少尉再也忍不住叫了一聲好,百米復雜的地勢,鮑勃在短短十秒之內跑完不說,就連最后的障礙跨越也能完成的如此干凈利落,這又如何不值得讓他喝一聲彩,有了鮑勃現在的表現,那些世界冠軍絕對會羞愧到死。
鮑勃不知道少尉已經被他之前的狼狽狂奔給折服,現在他正在經歷著傳說中的一瀉千里,這次比他任何一次喝雨水都要來的強烈,強烈的讓他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
正在鮑勃悲泣秋雨傷菊花的時候,在軍車停車的不遠處,一個個身上纏滿蔓藤與枯葉的人影在慢慢的向著軍車移動,這些人影身上的偽裝將他們完美的與路邊的草木合成一體,克勞斯一個技術軍官,他對野外警備知道個屁,就在他通過擋風玻璃與后望鏡觀察者車邊車后動靜之時。
三道拿著木質長矛的人影從車邊的灌木猛然起身,一個人影一把拉開了駕駛室的車門,另一個人抓住克勞斯的衣領將還在驚詫的克勞斯一下子給扯出了車外,克勞斯慘叫一聲之后就摔倒在地上,身上嶄新的軍服被地上的枯草與塵埃染色。
一只削尖的木矛猛地從頭上向他的喉嚨刺了下來,看著拿被火焰燒得焦黑的木頭矛尖刺了下來,克勞斯再次發出一聲慘叫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烏黑的矛尖死死地頂在克勞斯的喉結上,喉結上的皮膚隨著矛尖用力深深的陷了下去,克勞斯暈頭暈腦的不是道長矛為什么停下,剛才那一下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躺在地上的克勞斯像一座雕像一樣一動不動的盯著眼皮子下散著焦灼氣味的木矛,在他喉嚨邊上的領口處,兩只嵌在衣領上領章在陽光閃著金色光暈,在他的肩頭,兩塊肩章無聲的告訴襲擊者他的身份,現役坦桑國軍官。
克勞斯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軍人身份救了他的小命,正當他在懊悔著自己算不算俘虜的時候,鮑勃也同樣在懊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