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勃揮了揮手,看著眼前的三個人,這些人的年紀都不大,最大的也不到三十。
“你們是怎么想的?”
鮑勃低沉的聲音回蕩在這幾個人的耳邊,聽著鮑勃帶著深深寒意地詢問,男人臉上一下子變得變了,兩個女人則捂著臉哭起來,哭得那叫撕心裂肺啊。
“哈哈哈…他…母親…的笑死我了…嗯,真的…我真的覺得好好笑啊,哈哈哈…”
鮑勃在放聲狂笑,可他眼中的寒意卻越來越冰,冰冷的眸子將眼前的幾人凍得索索發抖。
“不是的,我不想的,是他們逼我的,女兒是我的寶貝啊…女兒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
一個女人被鮑勃眼中的寒意逼迫的瘋狂起來,她無視正對著她的槍口歇斯底里的大聲叫嚷著,甚至伸出枯瘦的雙手想要抓向鮑勃的臉頰。
“砰…”女人捂著肚子連續倒退著一屁骨坐到地上痛苦滾在地上,鮑勃收回了踹出去的右腳,看向還能站著的兩個人再次問道:“你們是怎么想的?”
男人膝蓋軟了下去跪倒在地上,額頭重重的磕在身體下首的剛硬的路面上不敢動彈,他無話可說。
最后一個女人收起了淚水,面色也變的麻木空洞,她盯著一眼冷意的鮑勃開口道:“你動手吧,你殺了我吧,殺了我這個冷血的女人吧,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們除了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以外你們能做什么?”
說罷,女人指著前方做著食物的鍋說道:“那是什么?那對你們來說就是一鍋食物,可對我來說是什么?是命,那就是命啊,你以為我愿意讓自己孩子給別人吃掉嗎?呵呵…你以為我們愿意吃掉別人的孩子嗎?可我們能有什么辦法?能吃的都吃了,不能吃的我們也吃了,沒了,什么都沒了,地上有怪物,天上有吃人的大鳥,大鳥啊!”
女人的臉色已經麻木,可淚水已經流淌下來,她嗚咽的繼續說道:“別人都說我一家子運氣好,一家三口都沒事,我就看著,就帶著孩子在一邊看著,我老公為了給我們母子多找一點食物,就連吃人的大鳥來了也不愿意躲開,他被大鳥吃掉了,可他用命換來的食物被別人搶了,我有辦法么?我沒辦法,我是一個女人。”
說到這里,女人用骯臟而破爛的衣袖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我沒辦法了,我用盡一卻辦法了,我去賣,我把自己的身子交出去換食物,我把自己的食物留著給孩子吃,可他還是餓,他喊餓,我還能有什么辦法?草根樹皮他又不吃,我去賣也沒人要,他們自己都吃不飽,那些人說要去換,想要吃肉,我同意了,我是第一個同意的,不為別的,只為了換出去的孩子能吃頓飽的,等著他餓死,還不如讓他吃飽了去死吧。”
說完女人安靜下來,她望著遠處散著白煙的大鍋嘴里低聲說道:“槍斃我吧,槍斃我這個想要殺死自己孩子的冷血女人吧!”
鮑勃抽出沙漠之鷹指著女人,女人看著對準他的槍口眼睛眨都不眨一些,原本渾濁的眼神也變的清亮,她等著一顆子彈將她終結。
“搶走食物的是誰。”
女人正等著被槍決,冷不丁被鮑勃的一句話問的愣住了。
“搶走你丈夫用命換來食物的人是誰,我可以在你死前看到他在你前面死。”
聽到鮑勃的詢問,女人的眼中閃出一道絢麗的光芒,她轉身指向一個蹲在地上眼睛嚇得尿褲子的壯年男人,咬牙切齒的說道:“就是他,想吃肉的也是他。”
一臉橫肉的壯年男人像拎小雞一樣的拎到鮑勃的面前,男人早就被嚇破了膽子,看著鮑勃的雙腳,他身子像趴在空壓機上一樣不斷的震動著。
一柄正品軍刀伸到女人身前,鮑勃看著女人說道:“想親自動手還是要…”
女人一把抓住刀柄一轉身就刺進那個壯年男人的眼眶中,一聲凄厲的慘嚎從男人的嘴里發出,男人雙手猛地推在女人的月匈前想將她推開,可女人死死的抱著他的腦袋,右手上的軍刀不斷的往他眼中鉆去,跟著女人一口咬住男人的耳朵將他的耳朵從臉上一下子撕扯了下來。
鮑勃身邊的幾人背過臉不敢看,可鮑勃已經冷漠的看著兩個糾葛在一起的女人,他的心很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殺掉這個女人,女人的話隨讓不能讓他贊同,可他也找不出來理由反駁,現在他算是徹底糾結鳥。
女人喘著粗氣拿著軍刀爬了起來,原本凌亂的頭發更加凌亂,慘白的臉頰上只有那張唇是鮮紅色的,鮮紅是因為被鮮血涂滿,她拿著軍刀滿然的站在尸體邊上,雙眼沒有焦距,顯然,她在殺掉自己最恨的人之后已經不知道下面該怎么辦,殺人指揮的茫然感在她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壯年男人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身子在不斷的痙攣的抽搐著,兩條腿在地上一抽一彈連續彈動著,隨著胸口起伏的時間間隔越來越長,雙腿逐漸無力,一只眼睜著直愣愣的盯著天空,另一只眼變成了一個血洞,眼眶周圍的皮肉已經被軍刀攪爛,在翻飛的皮肉間,白森森的骨頭露在眼眶的邊緣。
鮮血,殷紅的鮮血像泉水一樣從他血肉模糊的眼眶中噴灑出來,灑在臉上流到脖子上,一些流到胸口將他破爛的衣服侵濕,一些順著他的脖子流到地上積成一個血泊。
跪在地上的男人與趴在地上的女人都被眼前血淋淋的一幕給嚇傻了,男人將頭埋得更低,似乎想要將自己的腦袋擠進地面,女人則將自己的身子盡量的縮成一團,鮑勃瞟了一眼地上的尸體撇了撇嘴兒,這種人死不足惜。
“現在該討論你的事兒了,都說骨肉難離,既然你們舍得讓自己的骨肉被人吃掉,那你們也不算一個正常的人,一個沒有人性的人我是不要的,嗯,好在你們的孩子還沒有真的被吃掉,我給你么一個機會。”
說到這里,將頭埋在地上的男子微微動了一下,不過這一切都被鮑勃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