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東沖到樹林邊,抱起狼犬拉托,摸到動物伙伴平緩的脈搏,史東這才放下心來,看來拉托只是被黑熊拍暈了。
朱利安少爺含笑看著高恩手里的奇物手槍,他慢悠悠的走到黑熊身邊,看著地上野獸的尸體說道:“這一定是今天晚宴上最耀眼的獵物,謝謝兩位了。”
史東看了看朱利安,然后對著高恩說道:“今天是你贏了,我輸得心服口服。”
鹿群在黑熊出現后就跑的無影無蹤,但是高恩擊斃了一頭黑熊,史東坦蕩的承認自己競賽失敗,他對著朱利安說道:“朱利安少爺,請您安排我們回去吧,拉托需要治療。”
朱利安點點頭,他走到樹林邊上,從馬鞍上掏出一把信號槍,橘紅色的信號彈升上天空,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一隊穿著鎧甲的騎士踏著馬蹄沖到森林邊上,他們齊身下馬向朱利安行禮。
為首的騎士戴著覆蓋面具,他揮揮手,半個小隊的騎士將三人圍在中間,保護他們向城堡走去。而剩下的騎士們則扛起地上的死鹿,還有兩個騎士扛起死透了的黑熊,也跟著隊伍向城堡走去。
快要抵達城堡的時候,史東和高恩與朱利安分別,兩人再次坐上了減震馬車,兩名仆從駕駛著馬車,返回王都城區。
狼犬拉托已經醒了過來,它掉了幾顆牙齒,身上還有一些熊爪造成的撕裂傷,但是看樣子沒有傷到內臟,上車之后就老實的趴在史東身邊,用舌頭舔著他的靴子。
“這件事你怎么看?”史東一只手摸著拉托的腦袋,一邊看著高恩問道。
“我們怕是卷入到了貴族間的齷齪事里了。”高恩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今天這件事的詭異。
貴族圍獵可不是獵人打獵,格蘭瑟姆家族在自家湯頓莊園附近舉辦圍獵,肯定要做好萬的準備,要是發生今天這樣的野獸襲擊客人的事情,格蘭瑟姆家族的聲譽可是要遭受沉重打擊的。
“圍獵開始前,貴族家的騎士會掃蕩圍獵區域,搜遍森林里每一處角落,確保沒有大型猛獸存在。”史東的祖先曾經是貴族,自己又是2級獵人,對于這一套很熟悉。
“黑熊不可能自己出現在那片森林里。”史東撫摸著拉托的毛發說道。
“朱利安少爺沒有給我們封口費,還要在晚宴上公開展示這頭黑熊,這又是為什么呢?”高恩問道。
“這是格蘭瑟姆家族表明強硬態度,算了,這是貴族之間的斗爭,和我們應該沒有多大關系。”史東淡淡的說道,他只是一個退役老兵,不想要卷入這種爭端之中。
當天晚上,湯頓莊園的晚宴在一片歌舞升平中落幕,整場晚宴的話題都是朱利安少爺狩獵到的這頭黑熊,賓客們不停的夸贊著朱利安少爺的勇猛,黑熊的尸體作為戰利品,被貴族少爺和淑女們摸了無數遍。
一直到晚上十點,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之后,古板嚴肅的老管家,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朱利安少爺的身后,他躬身說道:“伯爵大人在書房等您,少爺。”
格蘭瑟姆家族的掌權者,上議會議員,現任格蘭瑟姆伯爵坐在書桌后。
朱利安和他非常的像,年輕的繼承人比老伯爵英俊帥氣,伯爵比自己年輕的兒子多了更多沉穩的氣度。
“你今天做得不錯。”老伯爵戴著眼鏡,一只手拿著把華麗的雕刻刀,一只手抓著一小塊木頭,正在專心致志的雕刻著。
“父親,您怎么回來了?您不相信我能處理好這件事嗎?”朱利安皺起眉頭,這位唯一的繼承人面對自己威嚴的父親毫不畏懼,不滿的說道。
“不,我親愛的兒子,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我只想告訴你,任何事情都需要足夠的情報,才能作出正確的判斷。”
伯爵放下手里的雕刻刀,剛剛還是一個正方形的木塊,就這么幾句話的時間,已經變成了一只黑熊木雕,惟妙惟肖的黑熊倒在地上,就連熊頭上的子彈孔都被伯爵雕刻出來。
“走吧,我帶你看點東西。”老伯爵將木雕黑熊放在桌子上,帶領兒子走出書房。
朱利安有些不樂意,但還是跟著自己的父親,兩人走到一個壁爐前,伯爵扭動壁爐上的機械座鐘,這扇機關門就自動分開,露出一個黑色的通道。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通道,很快就來到了一個秘密房間。
房間的頂上點著幾盞火石燈,照的這個房間如同白晝一般。
中央的金屬床上,放著一具黑熊的尸體,一個戴著烏鴉面具的男人,穿著屠夫用的黑色皮裙,正在分割著黑熊的尸體。
“葛蘭大師。”格蘭瑟姆伯爵和這個男人恭敬的打了招呼,然后靜靜等待他檢查完整具尸體,這才開口發問道:“大師,能和我兒子說說,這頭熊是怎么回事嗎?”
這位葛蘭大師解下黑色皮裙,慢悠悠的說道:“從骨齡來看,這頭黑熊才出生不到1天。”
朱利安看著金屬床上龐大的黑熊尸體,這明明是一頭壯年黑熊,葛蘭大師竟然說它只出生一天?
“‘催生’符文,這是生命母神教會的手段。”葛蘭大師毫無感情波動的說道。
“這樣的手段,恐怕是6級牧樹人親自出手。”格蘭瑟姆伯爵跟著說道。
“等等,你們的意思,有人將剛出生的熊崽帶入森林里,然后用什么‘催生’符文讓它一夜之間長大,等著我們去森林的時候襲擊我?”朱利安也是相當聰慧的人,他一下子就想通了部過程。
“很好,不愧是我的繼承人。”格蘭瑟姆伯爵欣慰的說道。
“也就說,這個敵人是沖著你來的,因為你最近做什么什么事情,惹得他們過來報復我?”朱利安立刻質問道。
“很好,但是具體原因我還不能告訴你,你只要知道,這些人是沖我來的。”伯爵看著和自己酷似的兒子,深沉的說道。
“好,那幫家伙這么知道我會在那片白樺林集合的,我身邊那幫家伙怎么處理?”朱利安已經習慣了自己父親藏藏掖掖,他直接問出他關心的另一個問題。
“你身邊的那幫家伙,在少爺危難的時候自己逃跑,要是在你爺爺那代,他們都可以切了喂狗。但是現在我們不能這么干了,我已經讓管家安排他們去偏遠的家族產業工作了,剩下怎么辦,就看你的了。”
朱利安冷酷的說道:“他們都是幾代人為家族服務的附庸家族的子弟,直接殺了會影響家族的聲譽。先讓家族秘衛看著他們,等風頭過去再抓起來拷問好了。”
“辛虧他們都跑了,如果正留下一兩個‘忠貞不二’的家伙,那可就不好對付了,總不能因為他們的忠誠還要拷問他們吧?”朱利安英俊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說的卻是冷酷無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