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恩已經返回了一樓的舞會廳,但是他的好奇心都放在了二樓的包廂中,到底這個施泰因少校在謀劃著什么,那個老者又是怎么發現自己的機械蜜蜂的 他不是沒有想過再次派機械蜜蜂去探查,但是對方已經發現過一次了,肯定會更加的警覺,安全起見高恩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到了快要晚餐的時候,馮維爾爵士和施賴得將軍聯袂下來,兩人一同舉起酒杯向來客祝酒,舞廳的兩邊擺上了餐點,舞會在工作人員的布置下變成了參會,高恩看著不少軍官端著盤子大吃特吃,看來德牧的前線伙食也不怎么樣啊。
高恩蹲著盤子稍微了吃了一點,唐雅湊過來說道“高恩上尉,謝謝你。”
高恩微笑的點頭,他幫助唐雅一家,也不完全是善心發現,唐雅的父親米波吉消息靈通,高恩還想要從他那里得到更多的情報。
餐會還在繼續,不停地有人湊到使團的眾人身邊,打探最新的消息。
高恩對于這些應酬都是少說多聽,他看著舞池中翩躚起舞的青年男女,看著整個宴會廳里穿金戴銀的中年人,看著金碧輝煌的宴會廳,突然對這一切產生了一種奇怪的錯覺,眼前的這一切仿佛都是幻覺,眼前的這些歌舞升平盛世繁華,在整個蕭瑟的努爾區當中,只不過是舞臺上上演的華美戲劇,而這場戲劇很快就要迎來落幕。
在舞會結束之后,高恩連夜去見了馮維爾爵士,在爵士的套房中,所有使團的正式成員都在場,高恩指著窗外黑漆漆的城市說道“爵士,我覺得德牧不一定能夠贏得這場戰爭。”
馮維爾爵士嘆了口氣“你知道今天施賴得將軍和我談了什么嗎德牧人的糧食供應已經撐不住了,如果我們海達尼亞不之源,他們就只能在努爾區死守了。”
“什么”使團的眾人都驚呼,如此機密的信息,施賴得將軍竟然直接向馮維爾爵士這個外國使節明講,這說明整個德牧軍隊已經到了什么樣的境地了。
里波特憤怒的說道“仗才打了不到一個月,前線就缺糧食了這幫德牧人不是號稱辦事嚴謹的嗎這樣的軍隊組織能力,比黑大陸的一些部落都不如吧”
馮維爾爵士嘆息說道“去年是個災年,德牧國內的糧食本來就不足,在琺瑯革命之前,德牧人還曾經向琺瑯購買過糧食。”
“努爾區是工業區,唯獨沒有糧食,占領了這里之后,德牧軍隊已經在搜集糧食了,但是現在整個大陸都在動亂,糧食價格一直很高,施賴得也沒辦法弄到足夠的糧食。”
里波特說道“他們國內呢德牧首都距離努爾區也不過五百公里吧他們首都都沒有糧食嗎”
馮維爾爵士反而笑了,他嘲諷的說道“施賴得已經向國內打了好幾次報告了,德牧軍部的那些蠢貨,認為施賴得是借戰爭勝利敲詐中央,德牧軍部的調查員還在用蝸牛的速度向前線爬過來,等到軍部的糧食到位,前線早就要出現糧倉了。”
高恩聽完了,向馮維爾爵士問道“施賴得將軍愿意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他們的糧食還能撐多久”
馮維爾爵士道“他同意將努爾區周圍的幾個靠海港口租借給海達尼亞,如果我們參戰,德牧人愿意和我們瓜分琺瑯,沿海的幾個省份都可以給我們。”
“至于他們的糧食,也只能撐一個月了,如果再沒有補充,軍隊就要嘩變了。”
馮維爾爵士說完,看著眾人說道“我已經老了,你們各自回去思考一下,明天早上給我答案吧。”
高恩渾渾噩噩的回到了房間里,他想到了米波吉如此著急的要離開這里,恐怕他對德牧軍隊缺糧已經有了預測,而這個理由他也不敢亂說,所以才如此匆忙的要離開努爾區。
三萬人的軍隊竟然糧食供應出問題,果然德牧已經爛到了根子上。兩代出眾的首相,并沒有解決德牧這個老大國家深層次的問題,高恩突然有了一絲明悟,戰爭只是政治的延續,德牧在政治體制上就落后于琺瑯多年,現在更是被遠遠甩在身后,恐怕這場戰爭德牧真的兇多吉少。
就在高恩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突然從遠處傳來了巨大的炮聲,高恩沖到陽臺上,看到了在南方的火炮焰火,他立刻拿著望遠鏡沖上了賓館的屋頂。
從望遠鏡中,模糊的看到在索姆河邊,一只軍隊正冒著炮火架設浮橋,高恩只能模糊的看到火炮的轟擊和蒸汽的轟鳴,無法看到具體的形勢。
琺瑯軍隊竟然這么快使團一路上是坐馬車逃亡的,路上更是不計成本,累死了好幾匹馬。而琺瑯的軍隊大部分是徒步的陸軍,還有輜重和大炮,竟然也能這么快的抵達邊境線,還能在德牧人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打起夜間突襲,雙方的差距可見一斑。
高恩站起來,召喚出超精神體蜘蛛,在高恩的視野中,河這邊的德牧軍隊士氣低落,充滿了各種負面情緒,高恩看到這股負面情緒不僅僅是前線的士兵,一些距離河邊比較遠的要塞上,都漂浮了低情緒的氣團,整個德牧一方都充滿了負面情緒。
而反觀河對面的琺瑯人,他們頭頂上的情緒氣團高漲,都是充滿了希望的正能量氣團,在整個部隊士氣的加成下,沖過河岸的琺瑯人依然士氣高昂,高恩已經看到了在索姆河上已經架設了好幾座浮橋,幾個地方都出現了突破口,德牧人想要依靠索姆河抵擋住琺瑯人的想法恐怕要落空了。
基諾和加菲爾德也爬到了屋頂上,加菲爾德說道“我給你們加夜視,德牧人怎么這么不中用,第一仗就要把索姆河的防線丟了啊”
從索姆河到努爾區,這一路上都是大平原,根本沒有險要地區可以把守,而努爾區本身也是沒有城墻的,這場戰斗讓局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