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約了調查的方法,高恩和里奧警官在明處,以官方的身份拜訪幾名案件的相關人,而橙花則躲在暗處,觀察他們的反應,這樣一明一暗就能更好的掌握情報。
第二天一大早,高恩早早的吃完了早餐,就和里奧一起,乘坐馬車向被努卡神父的教堂而去。
這是一座典型的機械神教教堂,高聳的哥特塔樓式的建筑物,齒輪和杠桿等機械零件作為點綴,整個教堂的最高處同樣是一臺機械座鐘,整個教堂看起來就像是一座鋼鐵造成的巨獸。
高恩想到了牛角港的教堂,那座可以變成自動火炮的鋼鐵要塞。現在眼前這座教堂站起來變成高達,高恩都不會感到驚訝了。
今天似乎不是教堂的開放日,但是里奧警官非常的熟悉這里,他拉了一下門口的一個杠桿,高恩聽到教堂內部傳來明亮的汽笛聲,這應該是個門鈴一樣的裝置。
很快,厚重的鐵門被蒸汽推開,一個穿著牧師長袍的中年人從門后走出來。他和高恩見過的機械神教牧師沒什么區別,眼睛上帶著一雙護目鏡,長袍上滿是機油和污漬,一雙手上海戴著一對厚厚的手套。
看樣子這位被努卡神父正在制造什么東西,機械神教的牧師,和前世的那些牧師不同,他們雖然是神職人員,但同樣也是科學家和技術工人。
比如大蒸汽機的制造和維護,這項技術就牢牢的掌握在機械神教手里,這些龐大的教堂可不僅僅是宣揚神靈的宗教建筑物,同樣也是神父的實驗室和制造工廠。
被努卡神父看到了里奧警官,倒是沒有生氣,他走到門前拉開了鐵鏈子,讓兩人走進了院子里。
將眼睛上的護目鏡推了上去,被努卡神父說道“里奧警官,你有什么事嗎”
他和里奧警官熟悉,也是前一段時間調查吹笛子惡魔案件的時候認識的,對于兩個在教堂失蹤的孩子,被努卡神父還是相當愧疚的,畢竟人家是在他的教堂失蹤的。
所以在治安所來調查的時候,被努卡神父非常的配合,甚至還拿出幾件自己制作的裝置在幫助治安所。
但是隨著案件越來越多,治安所漸漸轉移了調查方向,里奧警官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來了,現在又過來拜訪,讓被努卡神父十分的詫異。
里奧警官笑了笑說道“我們是來做一個回訪調查,看看有沒有之前遺漏的線索。”
被努卡神父點點頭,他帶著兩人走進教堂,然后黑色的鐵門在蒸汽液壓裝置的驅動下自動關閉。
這里果然是一個實驗室,高恩看到一個類似機械核心的裝置躺在試驗臺上,被努卡神父正在往上面連接什么東西,以他的機械知識來看,這件裝置的復雜程度超過他的能力范圍,看樣子這位被努卡神父是一位等級不低的機械師。
這個房間應該是被努卡神父的實驗室,這里的家具都是冷硬的鋼鐵制品,里奧警官在一張冰冷的鐵椅子上坐下,對著被努卡神父說道“這是剛剛加入調查的高恩先生。”
高恩向被努卡神父行禮,雙方簡單寒暄了幾句后,高恩就問道“被努卡神父,我是剛剛加入調查,關于案件的情況我已經在卷宗中看過了,失蹤時候的詳情我也了解過了,但是卷宗里對于受害人的情況介紹不多,能不能請被努卡神父說說這兩個孩子。”
高恩想到的切入點就是這個,這么多孩子失蹤,每次失蹤的地點不同,難度也各不一樣。
一開始失蹤的幾個孩子是在家門口玩耍的時候失蹤的,誘拐這些孩子的難度并不高。萊茵市一直是一個比較安穩的城市,孩子們的戒心也遠遠不如王都。只要用上幾個糖果,加上一些小恩小惠,很容易將這些孩子騙走。
但是被努卡神父這里失蹤的孩子,是在教堂的花園里被帶走的,這樣的誘拐難度就大的多了,就算是不談犯罪難度,在機械神教的花園里誘拐孩子,要是被人發現,被努卡神父肯定是要出手的。
冒著和一名職業者戰斗的風險誘拐孩子,在高恩看來是非常不明智的,就像是后來吹笛子惡魔在富商里約的豪宅里誘拐孩子一樣,吹笛子的惡魔選擇的這些孩子,一定有什么共同的聯系。
這就是高恩想要調查清楚的事情,樣本很多,失蹤的孩子已經達到了30多人,他們的家境不一,年齡上也沒有共性,長相和教育背景也都不一樣,那就只能從他們的父母入手,打探家庭背景中的共同點。
但是富商、駐軍指揮官和這些普通市民又有什么共同點呢高恩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所以他才提出了上面的問題。
“小羅伯特和小維爾都是很好的孩子,他們的父母都曾經是教會的虔誠信徒。”
“曾經”
“是啊,曾經。”被努卡神父嘆息了一聲說道“在那個案子小羅伯特和小維爾失蹤之后,羅伯特先生和維爾先生都沒有再踏進過教堂了,他們以前可是每周都會參加彌撒的虔誠信徒。”
禮拜日的時候教堂會舉辦步道活動,一般都是神父講述一些神話故事,用來教導當地的信徒向善,步道加上頌歌合唱,被稱之為彌撒,是每一個教堂都必須開展的活動。
能夠每周都參加彌撒的信徒,絕對是虔誠信徒了,這個時代的休息日只有禮拜日一天,彌撒一般都是從早晨開始,一直持續到中午吃飯前,參加彌撒就意味著半天的休息時間沒有了,所以大部分信徒都只是一個月參加一次,或者最近有什么需要向神靈祈禱的時候才會參加。
對于損失了兩個虔誠信徒,被努卡神父還是相當的郁悶的,高恩繼續問道“除了不再參加彌撒了,這兩個家庭在孩子失蹤前后,還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被努卡神父,您好好想想,無論多么小的變化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