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在峽谷地的速度慢了下來,這里不比荒涼的雪原,周圍都是農田和建筑物,列車慢騰騰的開了幾天,這才在一座巨大的城市前停了下來。
前方是一座巨大的城市,但是和王都這樣的大城市不一樣,神圣堡城外沒有大片的圍墻,這是因為峽谷地本來就是一個天然堡壘,只需要守住峽谷地的入口,神圣堡就絕對安全了。
一座沒有城墻的特大城市,神圣堡的發展邏輯和王都不太一樣,這里是以城市的中軸線為核心,一圈一圈的向外延展的,越是靠近城市外圍的區域,越是新融入的區域,而神圣堡也在這樣的擴張中不斷的發展,以原本的皇宮為.asxs.,慢慢的變成這樣的規模。
越是靠近城市的中央,居住在那個區域的人地位越高,這就是神圣堡的內環。
目前居住在第一環線內的,就是斯拉夫王國的皇室,同時政府主要機構也都在這個區域。
而第二環線內的,則是各大貴族和國王近臣,他們是僅次于皇室的上層,經常會出入政府機構處理國務。
而在第三環線內,有一個巨大的建筑物,那就是負責維修雪國列車的大車庫,這是一座有穹頂的巨大的車站,可以容納一輛雪國列車完全停下來,這里常年駐扎著5000名工程師,負責雪國列車的定期檢修。
按照計劃,每隔三年每一輛雪國列車都要進入大車庫大修一次,大修的時間從一周到一個月不等,而這個大修的時間,也是這輛雪國列車上的貴族向國王述職的日子。
正好這次也是霍爾號的大修周期,高恩坐在車上,看著霍爾號慢慢的停進了巨大的車庫中。
馮維爾爵士穿著一套外交官的服飾,他帶領著使團走下列車,和早已經等在車站的斯拉夫外交大臣親切的握手,屋舍維奇,這位年近七旬的斯拉夫侯爵,是經歷過三代國王的老貴族了,他的家族世代把持這斯拉夫王國外交部門的最高職位,而現在屋舍維奇侯爵的長子,也是斯拉夫王國駐海達尼亞的全權大使。
有了這么一層關系,馮維爾爵士的話題就更多了,他先是贊揚了屋舍維奇侯爵長子的能力,然后又向屋舍維奇表示了海達尼亞對于斯拉夫王國的重視,并且表示一定會讓屋舍維奇的長子主導這次談判,讓他帶著榮譽回到斯拉夫王國。
這正是屋舍維奇想要的,他希望長子能夠回國,接替他成為外交部的執掌者,雖然現在以他長子的資歷還稍顯不夠,但是屋舍維奇家族世代受到國王的重視,只要現在的屋舍維奇侯爵讓位,他的長子就能繼承家族的權力。
這位白發蒼蒼的屋舍維奇侯爵瘦的和竹竿一樣,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他手持銀色拐杖,在隨行人員的攙扶下,顫巍巍的向使團成員問好,高恩都擔心他會不會突然暈倒在車庫里。
屋舍維奇說了一些客套話,精神就有些支持不住了,他的一名副手走上前來,他對著馮維爾爵士說道:“諸位,我是禁衛軍的羅波爾,奉國王陛下的命令,請各位前往皇宮覲見陛下。”
馮維爾爵士吃了一驚,按照一般的外交禮儀,一般都是外交大臣先和使團洽談,當得到一定的共識之后,使團才會覲見國王,這種外交慣例自然是為了給雙方一定的洽談空間,爭議的內容可以不直接擺在最高領導者面前,如果一下子就和國王談判,一旦談崩了事情就無法挽回了。
高恩雖然也吃驚,但是他倒是明白為什么這位斯拉夫王國的國王陛下,如此熱情的邀請使團一下車就去談判的。
推行雪國列車,讓這位斯拉夫國王獲得了史無前例的聲望和權力,本來斯拉夫王國的貴族制度,就是國王強于貴族,這個國家的貴族沒有組成議會這樣的機構,重要的大臣職位都是國王直接任命的。
而一個強勢的國王,不僅僅滿足于任命幾個職位,現任的國王彼得三世,就是一名牢牢掌握各個部門,從軍事到經濟都要插手的強勢君主。
這在其他的國家是不可能的,比如在海達尼亞,女王陛下的聲望也很高,但是她想要直接干涉某個部門的運作,那依然是不可能的,甚至女王都不能直接任命某個部門的長官,海達尼亞女王名義上的權力很大,實際上能夠直接施加影響力的部門并不多。
但是斯拉夫王國并不是這樣,他們的國王彼得三世威望正隆,影響力可以覆蓋到所有的部門,甚至可以跨過某個部的大臣,直接干預國家事務。
高恩看了看老態龍鐘的屋舍維奇侯爵一眼,彼得三世任命他做外交大臣,恐怕也是看中他年紀已經大,無力管理外交事務的原因。
眾人坐在蒸汽馬車上,馮維爾爵士從上車之后一直沒有說話,等到馬車開起來,他對格林頓使了一個眼色,血魔法師扎破手指,用自己的血液施法,布置了隔絕外部探知的結界。
馮維爾爵士的臉色不太好看,很顯然被彼得三世召見,并不符合外交傳統,老爵士憂心忡忡的說道:“我之前就聽說這位彼得陛下是一名精力充沛的管理者,他經常跨過大臣直接管理國家事務,沒想到他要直接接見我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使團的副手里波特也憂心忡忡的說道:“這位陛下敏感善變,經常會做出別人想不到的舉動。有時候也不知道他是高瞻遠矚還是特立獨行,如果他對我們印象不好,直接否決了聯盟的提議,那我們這趟就白跑了。”
使團的兩個首腦都這么說話了,大家的情緒也低落了,很顯然在之前國內也對彼得三世做過研究,這位國王的性格可以說是相當的古怪,他英明之中帶著一些瘋癲,但是偏偏對國家的掌握能力極強,甚至能夠扭轉斯拉夫王國內部所有的反對意見,也就是說只要是他想要做成的事情,就一定能夠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