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高恩胡思亂想的時候,亞歷山大突然沖進來,他對著高恩說道:“出大事了!紅臂軍攻打進了下議會了!”
紅臂軍是報紙上對于暴亂者們的新稱呼,他們最近統一了標志,在右臂上掛上紅色的臂圈,作為互相辨識同伴的標記,于是紅臂軍的稱呼漸漸流行開,王都上上下下都這么稱呼這些暴亂者。
這更讓高恩確定,這些紅臂軍背后一定有統一策劃組織者。
紅臂軍的主力集中在議會廣場上,目標正是躲進了下議會的杰弗里議員,紅臂軍要求議會交出杰弗里議員,在紅臂軍的法庭進行審判。
但是下議會自然不會答應這些暴民的要求,在幾名職業者的保護下,紅臂軍都沒能踏進議會大廈一步。
“什么時候的事(情qíng)?”高恩連忙問道。
“就是剛才,紅臂軍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了一門大炮,轟開了議會的大門就沖了進去。”
大炮是軍管物資,紅臂軍能搞到大炮,肯定是某些軍營徹底倒向了他們,高恩卻抓著亞歷山大問道:“(情qíng)報準確嗎?你又不能出去,怎么知道那邊的動態的?”
“參謀部不是在議會有個辦公室嗎?那里的參謀通過‘精神網絡’發過來的!”
高恩哦了一聲,參謀是海軍部最普遍的職業,這個職業最大的能力就是能夠組建一個精神力網絡,通過這種網絡隔空傳遞消息,海軍部在議會設有一個辦公室,這樣重大的消息肯定會第一時間內傳回來。
“看來這場動亂要收場了。”高恩突然說了一句,這讓亞歷山大疑惑的看著好友說道:“收場我看是要更激烈了,陸軍部那幫家伙靠不住,說不定我們要上場平亂了。”
高恩沒有說話,而事態卻真的如同他預言的那樣,紅臂軍的暴亂很快平息了下來。
先是杰弗里議員被紅臂軍抓住,在議會廣場公開進行了審訊,他交代了自己收買陪審員布蘭森爵士和內波特的事(情qíng),還交代了自己威脅史蒂文森和伊麗莎白的事(情qíng),他被憤怒的紅臂軍判處絞刑,當著一眾議員的面,吊死在了議會廣場前。
接下來的事態發展更加讓人匪夷所思,本屆內閣還沒拿出平叛措施就轟然倒臺,首相大臣帶著一眾大臣集體辭職,留任的只剩下海軍部和陸軍部的兩位大臣。
格蘭瑟姆伯爵臨危受命,覲見女王陛下后接任了首相職位,他當上首相的第一件事就是和紅臂軍和談,同時責令下議院調查杰弗里議員有勾連的議員,以首相的權限罷免了兩名涉案的議員后,格蘭瑟姆伯爵立刻召開了增補選舉。
紅臂軍的三名領袖,托馬斯、科倫和魯道夫由市民選舉進入下議會,失去了三個總要的席位后,保守派在下議會喪失了優勢,進步派掌握了下議院。
紅臂軍也響應格蘭瑟姆伯爵的要求,解散了示威游行的隊伍,工人們回到了工廠,農夫回到了田地,王都立刻解除了戒嚴,恢復了正常秩序。
格蘭瑟姆伯爵贏得了王都上下的一致好評,他提名的內閣班子全票通過,進步派再一次掌握了內閣。
在這一系列的大新聞中,有一條不起眼的報道,雷切特議員的提案通過,貴族需要和家仆簽訂勞務合同,明確了貴族和仆從的雇傭關系,并用立法保障了貴族家仆的人(身shēn)自由和正當權力。
海軍部也終于解除了緊急狀態,高恩終于能夠回到自己舒適的公寓,不用和一幫人擠在辦公室里打地鋪了。
高恩回到自己的公寓門口,卻在公寓前的臺階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shēn)影,報童馬爾福看到高恩后立刻站起來,他走到高恩對面,脫帽說道:“歡迎回家,高恩先生。”
“你好,馬爾福,你是在等我嗎?”
馬爾福點點頭,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信,遞給高恩說道:“有人托我親自把這封信交道你的手上。”
這是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但是信封看起來相當的高檔,封泥也散發一種優雅的香氣,應該不是普通的貨色。
高恩將信塞進口袋里,掏出一枚銀幣說道:“這是你的報酬。”
馬爾福靈活的夾住這枚銀幣,銀幣在他的手背上翻滾了一圈,穩穩的落入到他的手心里,向高恩表示感謝之后,報童立刻消失在街道的人群中。
向赫德森太太說一些近況,高恩迫不及待的回到屋子里,他立刻沖到衛生間放洗澡水,在等待(熱rè)水的時候,高恩拆開了這封信。
看到字跡,高恩嘴角露出了笑容,這是大作家阿瑟爾的筆跡,信上的內容則是邀請高恩今晚去他的宅邸小聚一下。
自從王都列車站的事件后,高恩和阿瑟爾的聯系就停留在了信件上,這位大作家先是協助雷切特男爵夫人競選議員,又在她當選后做起了顧問秘書,累的剛剛病愈的大作家差點再次進醫院。
雖然來信里抱怨了不少公務繁忙,但是高恩看出來阿瑟爾還是很滿意和雷切特男爵夫人一起工作的,看樣子兩人的關系已經穩固下來,不(日rì)阿瑟爾就會迎娶這位女富豪了。
不過雷切特男爵夫人對高恩依然懷有芥蒂,對于她亡夫的死因,高恩語焉不詳,那天列車站的大戰,高恩也迫于保密條例,關于詭物和海洋神教部分一個字不能多說,都讓男爵夫人心懷不滿。
所以阿瑟爾先生也沒有邀請高恩參加聚會,兩人只是通過信件交流一下(日rì)常生活,倒是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
阿瑟爾再次邀請高恩,說明雷切特男爵夫人已經放下了芥蒂,本來高恩和她非親非故,又在敏感部門工作,自然不能告訴她全部真相,能夠知道丈夫的死和機械神教有關,已經是高恩冒著風險說出來的了。
聚會的地點依然是阿瑟爾的家里,敏感的高恩卻突然有些奇怪,阿瑟爾為什么如此匆忙的舉辦聚會,難道他有什么事(情qíng)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