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恩不停的在問自己,如果阿瑟爾在這里他會怎么辦,試圖用阿瑟爾的視角分析問題,他的大腦在飛快的運轉,努力抓到這場迷霧中的蛛絲馬跡。
阿茲比聽到高恩在找殺死艾倫老師的兇手,他努力回憶說道:“我們是中午的時候去換班的,男爵夫人租下了那個理查德太太對面的房子,我們就在那間屋子的二樓監視她。師父本來和我一組,小隊剩下的三個人一組,每天兩班輪班監視。”
阿茲比回憶道:“但是昨天輪班的時候,師父讓我回去休息,我知道他是怕我們另一組實力不夠,所以讓我加入他們。但是沒想到第二天他卻一個人死在了屋子里。”
阿茲比強忍住悲傷說道:“沒有破門而入的跡象,我用師父教我的方法也查看了門鎖,所有的門窗鎖都是好的,沒有被撬開的痕跡。”
“也就是說,艾倫是死在一個封閉的房間里?”高恩問道。
“是的,我們發現的時候師父趴在窗口,房間里的門窗都是鎖上的,門窗都很完整,沒有被破壞和撬開的痕跡。”
高恩點點頭,艾倫是Lv2的神偷,最擅長的就是撬門開鎖潛入,他的學徒實力再差,這些基本功應該是過硬的。
現場沒有線索,那就只能在尸體上尋找了,高恩這么想著,馬車已經抵達了目的地。
停下馬車之后,阿茲比領著高恩走向了屋子。
進門后,高恩看到三個垂頭喪氣的傭兵,他們應該就是阿茲比口中小隊的其他成員,高恩打量了一下,為首的是一個使用軍用長劍的劍士,另外還有一個使用蒸汽步槍的槍手,最后加上一個和阿茲比差不多打扮,穿著輕皮甲的斥候。
這三人都不是職業者,不過高恩知道他們都是真正上過戰場的老兵,這樣的雇傭兵小隊已經算是精銳了,男爵夫人確實沒有少下本錢。
看到高恩后,三人都簡單和他打了一個招呼,最后還是阿茲比帶著高恩上了二樓。
整個二樓有三個房間,艾倫是在南邊的臥室里死亡的。高恩推門進來,房間里確實很干凈,沒有打斗的痕跡。
艾倫的尸體還留在原地,高恩走過去,從這個窗口確實能夠看到理查德太太的屋子,對面房屋的前后門都能監視到,確實是個絕佳的監控點。
高恩摸了摸艾倫冰冷的尸體,他的眼睛緊閉著,身體蜷縮成一團。
在房間里轉了一圈,高恩問道:“阿茲比,艾倫平時監視的時候,會做什么準備。”
阿茲比立刻說道:“師父是個很謹慎的人,雖然這次的監視對象是個普通人,但是他也沒有松懈,一般來說我們都會選擇距離近的監視點。這棟房子有前后兩個門可以離開,這間房間的窗戶也可以跳,是比較理想的地方。”
“師父一般還會在上樓的樓梯布一個‘警戒鈴鐺’法術,只要是人型生物通過‘警戒鈴鐺’的范圍,就會觸動精神力警報,師父就會立刻從窗口逃跑。”
“那個法術還完整嗎?”高恩問道。
“完整的,符文里的能量都在,沒有被觸發過。”
高恩對艾倫說道:“帶我去看看那個符文。”
兩人走到樓梯口,在最后一層臺階的踏板上,高恩看到了一個隱蔽的小符文,用辨識符文技能看過之后,這確實是一個完整的“警戒鈴鐺”符文。
“看來艾倫是被職業者殺死的,還是精通暗殺的職業者。”高恩默默的想著,如果要更進一步的調查,就需要知道艾倫的具體死因。
看著阿茲比,高恩說道:“我現在需要知道艾倫的死因,我需要去一個地方,你能把他的尸體搬上馬車嗎?我要找一個專業的人士看看。”
阿茲比猶豫了一下,為老師報仇的沖動還是代替了他對于尸體的敬畏,在他的幫助下,高恩將艾倫的尸體搬上了馬車。
晚上9點,街道兩邊的煤氣燈搖曳著熊熊火光,剛剛從實驗室回到公寓的維達妮卡正準備開門,突然聽到了背后有人呼喚她的名字。
回頭一看,正是穿著一身獵裝的高恩,維達妮卡難得露出笑容說道:“高恩先生,有事嗎?”
高恩摸摸頭,維達妮卡還是這么直接,不過這樣也省去了虛偽的客套,高恩直接說道:“我想請你幫個忙,幫我確認一個人的死因。”
“確認死因?這不是治安所的工作嗎?”維達妮卡疑惑的說道。
在這個時代,醫生的地位是很高的,他們正在忙著戰勝疾病,活人還來不及救治,更沒時間去幫助死人了。
所以這個時代的法醫學并不存在,醫生們就算是解刨尸體,也是為了醫學研究,而不是幫助治安所的警察破案。
高恩說道:“這具尸體很奇怪,死者沒有任何的傷痕,在出事前也很健康,我想要知道他的死因,你能幫我嗎?”
聽到高恩的介紹,維達妮卡也來了興趣,她想了想說道:“可以是可以,我要是在公寓解刨尸體,第二天我就會被房東趕出去。我們還是去實驗室吧,現在那里的人都下班了,借用一下也沒關系。”
驅車趕往了維達妮卡的實驗室,皇家醫學會坐落于王都的“學者區”,這里的道路非常的寬敞,兩邊都各大高校和科研機構,而皇家醫學會占據了相當大的一片區域,在高高的白色圍墻后,都是一棟棟獨立的小樓。
這里的環境相當的不錯,各種美麗的花壇和噴泉點綴其中,比起海軍部的冷硬風格,皇家醫學會像是一個大型的主題公園。
將尸體搬進了維達妮卡的實驗室,高恩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雖然打掃清理過,這里常年積累的血腥味道頑固的附著在每一個角落,阿茲比捂住鼻子,將嘔吐感強壓下去。
高恩在外海見過更多的血腥,但也對于維達妮卡的工作環境表示擔憂,這樣一個女孩子竟然在屠宰場一樣的地方工作,這女人的愛好可真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