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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2 孤家寡人李青蓮

  盥洗室中,浴桶里飄著些許雪梅花的花瓣,混合著淡淡的麝香氣息,令人產生一股朦朧的迷幻感。

  柳青蘿看著正沐浴的秋水,忍不住勾起嘴角,自家這個丫頭長發散落著,雖然長發略顯凌亂的貼在面上,不過仍舊十分驚艷。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柳青蘿覺得眼前這個丫頭身上天生就帶著一股子恬靜的氣息…只要瞧著她,就仿佛看著廣闊的天景,讓人身心放松,簡直比她一個人縱馬到淮沁邊緣去看海…還要有意境。

  天底下怎么會有這種事。

  柳青蘿雙手放在秋水的耳旁,輕輕給她按摩后低下頭自己瞧著她這個關門弟子。

  秋水頭發烏黑一直傾瀉至腰腹處,皮膚白皙足以與她飄在水中的雪梅相媲美,單單說這個姿色,放在淮沁也是能進的了前十的姑娘。

  柳青蘿看著秋水,目光一點點往下挪,似是要將她的樣子刻印在腦海中。

  忽然,柳青蘿神色一怔,她心疼的看著秋水的肩頭與小腹的位置。

  只見和白皙不同的是,在秋水身偶爾可以看見略顯猙獰的傷疤,雖然已經好了,但是還是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

  輕一些的部位像是燙傷,重一些的…柳青蘿都可以想象道這丫頭恢復之前,血肉模糊的焦黑狀。

  “丫頭,你…還疼嗎?”柳青蘿問。

  “不疼了。”秋水心不在焉的說道。

  “記得自己是怎么受傷的嗎知道原因,我好幫你找先生瞧瞧,看看…能不能把疤去了。”柳青蘿說著,手指在秋水的手腕上放置了片刻。

  “不記得了。”秋水說著,低下頭看著身上的傷疤,心想若是她與師父說自己是被雷給劈了,師父該是也不會相信吧。

  嘆息。

  魏云笈是誰?

  名為秋水的姑娘經常會想這個問題。

  她是恢復了一部分的記憶,但是并沒有完全的想起來。

  記得比較清晰的是關于“道”的理解錯,以及偶爾能夠聽到一個道士的聲音。

  她知道自己以前是修道的姑娘,而且因為經歷過天劫,對于“道”之一字也有了更為深刻的理解,只要她愿意…閉關一些時日,就可以完全修復體內身體的暗傷,恢復所有的記憶,重新變回那個叫做魏云笈的人。

  可她不想這么做。

  十姑娘不喜歡出家人,所以七姑娘一定也不喜歡。

  她很敬重杜十娘,就好像杜十娘說的,姑娘家不是只有嫁人這一種活法,所以她也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人生。

  于她而言,七姑娘說過人都要有名字,可如果一個人有了兩個名字,那么…哪個名字對她而言要更加的重要?

  毫無疑問,她更喜歡秋水兩個字。

  秋水,是形容姑娘家清澈明亮的眼睛,是望穿秋水的秋水,而并非是道藏《秋水》。

  …這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柳青蘿此時正站在浴桶外,溫柔的擦拭著秋水的后背,她感覺到丫頭的低落,走到前方,有些緊張的說道:“丫頭,你怎么了?不甚舒服嗎?

  柳青蘿慌慌張張的,很難想象,這是淮沁姑娘們口中的那個喜歡縱馬高歌,半年也見不到影子的青姨。

  大抵是現在有了牽掛,所以也有些時日沒有離開淮沁了。

  在一起生活之前,柳青蘿從沒有想過她會這么喜歡自己的這個徒弟,現在…秋水的戲曲天賦反而不重要了,畢竟做娘親的可不會嫌棄自家孩子的天賦不好。

  年紀大了的姑娘,自然而然就會想孩子,柳青蘿也不意外。

  “若是不舒服…那今天的宴,你就別去了,罷了,我也不去了,在家里照顧你。”柳青蘿說道。

  “師父,我沒事。”秋水輕聲道:“我可沒有師父想的那么嬌弱。”

  “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還指望你幫著我把小七拿下呢,可不能有半點閃失。”柳青蘿認真說道。

  “我…在這種事情上可幫不到師父。”秋水嘆氣。

  “這可不一定。”柳青蘿揉了揉秋水的頭發,隨后說道:“你這丫頭不會是要見平娘,緊張了吧…安心,她雖然是仙門,可一直以來也沒有仙門的樣子,不用擔心。”

  “嗯。”秋水點點頭,旋即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一下自己的臉。

  說起來,她一直沒有被人認出來,應該說多虧了七姑娘?

  秋水不知道杜七的本事,不過,她還記得自己是害怕杜七的,便對她充滿了盲目的信心。

  伸了一個懶腰,秋水將所有和春風城無關的事情全部丟到了腦后,不再去想。

  縱然是天塌下來了,也有姑娘頂著。

  道天君暴薨之后,道宮全是不聽調,不聽宣、不出世的老家伙們,像是魏云笈這種根紅苗正,沒有脾氣、任勞任怨的觀主去哪里找?

  她可以說是目前整個道宮的頂梁柱,不然也不會讓她來處理悟道竹。

  可現如今,連魏云笈也不聽調了,更離譜的是,她視道祖的話為耳旁風,這可不是簡單的不聽宣。

  作為道祖人間的代行著,魏云笈一旦撂挑子,那對于道宮來說是不可接受的巨大損失,畢竟…參考佛門有謁語,道宮想要知曉今日發生了什么,只怕要過上幾日了。

  總之,少了魏云笈這個上清黃庭觀的紫虛元君,沒有了人撐腰,受苦的最后還是李青蓮。

  杜七可是很喜歡她這個青蓮姐姐的。

  琴房。

  忽然升起的大日震撼了修仙界、人間界…可春風城里的姑娘們卻什么都沒有見到,包括云淺和祝桐君,也還是該做什么做什么。

  只有安寧接到了老和尚傳音,疑惑的站起身后推開窗,望著幽暗的天際,趴在窗臺上眨巴著大眼睛。

  這分明是大晚上,哪里來的破曉天光?

  真是奇怪。

  此時的安寧因為就呆在杜七身邊,所以沒有收到佛祖的謁語,滿腦子只有疑惑。

  大晚上說看到了太陽,還說整個東玄都瞧得見?

  是她瞎了眼,還是那群和尚們坐禪做傻了。

大熊貓文學    我真的不是龍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