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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4 惡劣的姑娘

  杜七回歸十樓正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天,卻孤零零的一個人。

  她吃著翠兒剛買回來的早餐,吃完之后收拾了桌面,而后在院子中的竹椅上躺下,瞇起眼睛,手邊放著連韻給的點心,時不時的吃上一顆,還算是悠閑。

  雖然還是早上,可吃完了早飯,便有些乏了。

  也沒有看書的心情。

  杜七側過臉看著十娘房間的方向,面上是深深的不解。

  昨晚究竟發生什么了?

  雖然十娘一直被四閑姐灌酒,可也不該兩個人醉的不醒人世的被先生送回來,畢竟杜七覺得四閑姐還是有分寸的…

  嗯,就算她沒有分寸,七姨不是還在看著?她怎么允許兩人醉成這樣。

  還有就是嬋兒姐和明燈居然也躺著被送回來。

  她們倆喝的不是果汁嗎?

  果汁還能醉人?

  尤其是明燈,誰能狠下心拉著明燈讓她喝那杯中物。

  其實也不是那么難猜,畢竟仔細想來,昨晚喝酒的只有三個姑娘。

  杜十娘和石閑喝的玉露酒,嬋兒、明燈、祝平娘、安寧喝的都是果汁…唯一一個吃米酒的就是常平憐。

  “是常姐姐?”杜七歪著頭。

  是什么樣的事情,讓那個常姐姐這么敞開了去喝,甚至把氛圍波及到了其余姑娘的身上。

  這么想著,杜七忽然后悔自己提早回家了,因為她一直想要嘗嘗酒的味道,可十娘不許她喝酒。

  然而昨晚,連明燈這個小丫頭都吃醉了,顯然那時候十娘已經意識模糊,若是自己在,一定也能跟著嘗嘗。

  抬手,拋起一顆蜜餞,那干果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度。

  杜七櫻口微張,接住那蜜餞,感受著糖霜在口中融化,眸子中是些許艷羨。

  喝醉了會是一種怎么樣的感受?

  她不知道,卻知道宿醉一定是很痛苦的事情。

  嘆息。

  十娘也是,連著幾天這么喝酒,也不知身子能不能受得了。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從竹椅上彈起來,回到自己的房間,在藥材柜中翻著什么。

  “材料不夠。”杜七蹙眉,她本想著給家里的姑娘們弄一些解酒的藥茶,發覺沒有什么存量,走進書房,打開書房的抽屜。

  角落里,那杜十娘一直珍視的小白花靜靜的保存在盒中,杜七取出小盒旁邊藥房的鑰匙,換上出門穿的衣裳,拎起傘走到小雨中,抬頭看了一眼陰云密布。

  “時間還早…”

  確認一趟來回不會耽擱到翠兒姐吩咐的正事,她才出門,瞥了一眼在自家門前徘徊的幾個姑娘,不甚在意。

  天上小雨落在傘面發出清脆的聲響,杜七想著家里面那昏睡不醒的幾個姑娘,內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需要自己去照顧一大家子人的時候。

  杜七戴著面紗,撐傘拎著藥箱,吸引了許多姑娘們的視線,雖然不少人都知道春風城的女先生就是杜七,可是依舊掀起了不小的風波。

  畢竟,杜七針灸的手法已經在春風城的姑娘們中傳開了,大家都知道有這么一個先生用一雙巧手能夠祛除她們積蓄已久的疲乏。

  雨在下。

  杜七入了街沒多久,見到巷子中的樹下有一個身穿黑衣的女人,正偷偷的看著她,似乎提早就知道了她會出門。

  她這才知道自己家門前的眼線是誰安排的。

  “常姐姐。”杜七走過去,屈身行了一禮。

  “…七姑娘。”常平憐雙手握著傘,有些不大敢看杜七的眼睛,她現在不像是雷厲風行的總管,倒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

  這不是因為杜七和秦淮是朋友,也不是因為杜七是尊上欽定的貴客,更不是因為她是白景天的先生,只是因為杜七是安寧的小姐妹。

  常平憐自認為她一個當長輩的做出那種失禮的事情很羞恥,也多虧都是親近的姑娘,不然…她的臉都要丟干凈了。

  “姐姐有什么事兒?”杜七問。

  “七姑娘,昨晚,我喝大了。”常平憐低聲說道。

  杜七眨眼,緊接著恍然:“十娘她們,明燈與嬋兒姐是陪著常姐姐喝才醉的?”

  常平憐搖頭:“十娘是四閑灌醉的。”

  事實上,昨晚石閑瘋了一樣的灌杜十娘喝酒,杜十娘也來者不拒,倒最后,杜十娘還沒醉,石閑先倒下了。不過杜十娘也神志不清,與她聊了一些怎么帶孩子的事情之后,自己繼續獨飲,連七姨的話也不聽,最后隨著石閑一起完全醉倒。

  七姨算是被氣走的,臨走的時候對著石閑和杜十娘的屁股踢了好幾腳。

  聽著常平憐的話,杜七微微點頭。

  這一點她還是信得,因為昨天四閑姐那個企圖,是個人都能感覺到,只是杜七認為十娘比四閑姐能喝。

  常平憐不好意思的取出一個荷包,說道:“昨兒氛圍實在太好,我也喝多了,七姑娘應該也知道我酒品不甚好,昨兒醉了之后拉著嬋兒明燈平娘一起胡鬧,最后…”

  她語氣一頓,將荷包遞給杜七:“這些算是賠禮,姑娘拿去吧。”

  因為她的原因耽誤了杜十娘回來的第一天,總歸是心里過意不去。

  杜七說道:“常姐姐也太見外了,這東西我不要,十娘也不會收下的。”

  “七姑娘,里頭是銀子。”常平憐輕聲道:“先前…我因為白玉盤的緣故,從公子那兒弄了不少銀子,現在才知道是姑娘要的孩子,本來也是誤會。”

  “銀子?”杜七挑眉,握著手中荷包,抬頭,便見到常平憐已經離她幾丈遠了。

  “就這樣,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常平憐沒有給杜七說話的機會,轉身直接離開。

  “常姐姐,我…”

  “姑娘交給十娘就好。”常平憐擺手。

  別看那荷包輕飄飄的,里頭可都是銀票,這銀子足夠杜七將白玉盤從白景天那里贖回來了。

  常平憐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好,因為本來就是她從白景天那里訛來的銀子,怎么也不能讓杜七為了她的任性買單,正巧借著這一次機會將銀子給杜七,解決了這樁麻煩事。

  她行至角落,靠墻嘆息。

  謊話。

大熊貓文學    我真的不是龍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