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
未從秦淮那兒得到幫助,杜七也不失落。
說起來,海棠那丫頭不談怎么怎么信佛,可總是吵鬧著要去寺廟許愿卻是真的,誰知道她的女兒卻一點興趣都沒有。
杜七雖然面色平靜,可在秦淮眼中便是心中焦急。
七姑娘好不容易詢問自己一次,她自然想要幫到杜七,便起身說道:“七姑娘別急,我吩咐下人去查就是了,道教典籍春風城也有一些,該是有記載的。”
“麻煩嗎?”杜七看著她。
“不麻煩。”秦淮一笑,下樓去了。
“小姐,元君是什么。”明燈好奇的問道。
“我若是知道就不問秦淮了。”杜七看著她。
明燈耳朵輕輕顫動,覺得小姐說的是。
杜七起身,趴在雕花窗前,盯著那一抹冷月清輝。
她明白之所以有這般心情是因為她在意那些故人。
她想依靠自己想起那些重要的孩子。
像是在花海見撿起那朵海棠時的心情,很喜歡。
沁河醫館。
一抹白影出現在房屋中,他看著趴在桌子上酣睡的白景天,嘆息一聲。
“這小子,飯吃完了就這么放著。”
白龍走到白景天正面。
白景天傻笑著,像是做了一個美夢。
白龍怔怔的看了他一會,便是無奈。
這小子也只有在夢里才會這般可愛乖巧。
他沒有叫醒白景天的意思,而是出了房間立于屋檐之上,看向秦淮的方向。
兒子好好的,難道是女兒那兒出了什么問題?
至于為什么要“詛咒”自己女兒出事,原因便出在海棠留下的那一塊令牌之上。
方才白龍正如以往那般修煉,腰間令牌卻忽然發出清澈光芒,沒有任何靈力波動,一閃一閃十分奇異。
這令牌之上唯一的字與師先生所展示石碑拓印之上的一模一樣,絕非凡品,又是妻子的遺物,忽的出現波動,白龍難免會多想一些。
白龍趁著夜色離去。
不久后。
白景天緩緩睜開眼,打了個哈欠,隨后驚訝的看著自己的身子,掃視面前那吃了一半的飯菜。
方才的事情…是夢?
白景天想到先生那一改往日寧靜,溫柔賢惠的模樣,便篤定是夢。
也只能是夢。
想來,只怕是他見到明燈搗藥時想到了兔子搗藥所致,至于說那非凡人般的舒適體驗他全忘了,似是從未在他身上發生過。
白景天一邊收拾晚食,一邊打著哈欠,想著那夢里的姑娘似是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可因為夢醒了便記不太清楚。
她說了什么?
好像是…若是回心轉意便再去找她。
真是一個奇怪的夢。
白景天回過頭,身后海棠花束搖曳,窗外月影闌珊。
月移花影動,疑是玉人來。
“玉人…”
白景天喃喃自語,片刻后搖頭。
在他心里,配得上玉人二字的,除了娘親便只有先生,即使是與娘親有著相同面貌的秦淮都不行。
白景天清理了桌面,便坐在窗前賞月。
他很喜歡月亮。
因為娘親說過喜歡。
先生雖然沒說過,可他有時會見先生望著月亮出神,也該是喜歡的。
房間外,秦淮接過侍女遞過來的書卷,轉身上樓。
侍女正要離去,卻忽的被人按住肩頭,正要驚叫,便看清眼前之人的樣貌,驚恐化為憧憬。
“尊上…”
“她調了那么多人,是要做什么。”白龍問。
侍女行禮,恭敬道:“小姐讓查元君之意,道家真君、元君的元君。”
白龍聞言一愣,揮手讓侍女退下,隨后走進秦淮的別院,望著那妻子最喜歡的布置,于石桌前坐下,傾聽耳邊流水潺潺,閉上眼睛。
月影映襯,風一吹,樹木便沙沙作響。
“元君…那丫頭怎么對元君感興趣了。”
巧合?
只是巧合嗎。
白龍摸著腰間隱藏起來的令牌,覺得世界上的巧合都是有緣由的。
是了。
那時逢煙雨天便喜歡躺在竹椅的姑娘真的很美。
白龍深愛海棠,卻不否認他的妻子是個怪人。
回憶二人相處點滴,如今的白龍發覺記憶中的妻子的有太多詭異、離奇之處。
比如她曾經與自己說過,那纖阿是一個難相處的姑娘。
而后一年年的時間過去,妻子口中的纖阿變成了“阿纖”,似是已經和對方成為了閨中之友。
白龍在了解之后,只當她是在賞月。
而妻子也的確喜歡拉著他一起望月吃酒。
白龍睜開眼,長長嘆息一聲。
世人有太多的解不開的疑惑,卻也強求不來。
“七姑娘,我查清楚了。”秦淮打開卷宗,上面記錄著那些人剛寫下的筆記。
杜七走過來,低頭看。
明燈也湊了上來。
秦淮念道:“元君,古指賢德的國君…七姑娘,是不是我與你說朱儒釋的事情,你才想起這個詞的,若是那個男人,可當不起元君二字。”
杜七眨眼,覺得也許不是這樣。
秦淮便往后看。
“還指道門女仙。”
之后便是一些引經據典,不足道。
秦淮看著卷宗,說道:“果然是道門果位,我就說我不懂這些。”
杜七心道和祝平娘說的一樣。
她想知道的是,有哪些人會被稱之為元君。
“秦淮,上面有寫元君有哪些人嗎?”杜七問。
“我找找。”秦淮繼續翻閱卷宗,她也有些好奇仙神之事。
可翻閱了個遍,一個具體的名號都沒有見到。
與佛門不同的是,道門因為道天君的緣故早已將道門仙人之名抹去,加之道門混雜,不精信仰,只修自身。以至于傳說中多數仙神之名號丟失的一干二凈。
“沒有呢。”秦淮合上書,嘆息道。
“沒有就算了。”杜七向來不會強求什么。
燭火燃燒。
明燈看向身側,拉住杜七的手,杜七點頭,明燈便安心了。
杜七看向眼前一片空處,問道:“你覺得呢?”
“七姑娘,你在和誰說話。”秦淮看杜七在與空氣說話,揮了揮手。
就在這時,有青年一襲白衣緩緩出現,腳尖落在木制地面之上,安靜至極。
白龍對杜七說道:“七姑娘,有些東西是不會記錄在卷的。”
“原來是這樣。”杜七了然。
秦淮望著眼前男人那俊朗的面容,愣了一會,生氣的道:“誰允許你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