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曹叔,你說的巫族究竟是什么族?”
聽到曹青說的,閻軍心頭不(禁jìn)掀起一陣驚嘆,這些東西他甚至都沒注意到過,曹青這個老江湖卻能從那些極其微小的地方抽絲剝繭層層細想到這一步。
不得不說在倒斗這一行上,曹青是真的厲害。
“巫族只是個統稱,他的真正(身shēn)份我也猜不透。”
可惜,對閻軍的這個問題,曹青也不能給出答案。
一直到暮色漸深,伙計們來喊他們吃飯,閻軍和曹青才結束了探討。
抬頭看了眼周圍,營地已經籠罩在了夜色之下,四周黑漆漆一片,除了他們這一塊有燈火外,整個龍泉山都聽不到什么動靜。
“走吧,先去吃飯。”
從地上起(身shēn),曹青下意識想去摸煙,卻發現煙盒早都空了,腳下的草地上到處都是煙頭。
不知不覺就和閻軍聊了三四個小時,但曹青(身shēn)上卻看不到絲毫的疲倦,那雙眼睛里反倒是透著一抹亮光。
閻軍今天給他帶來的驚喜實在太多,到后面連他自己都有些麻木了,尤其閻軍腦子活泛,很多時候靈光一閃說出來的東西,對他的猜測能起到不小的幫助。
兩人也算是越聊越投機。
“是得吃個飯了,再這么聊下去,我怕真接受不了。”
和曹青聊得這段時間,閻軍收獲極大。
聊天的后半段,兩人已經從眼下的楚王墓跳到了倒斗這一行上,曹青經驗老道,而他自己又極度需要知識補充。
很多東西閻軍都聽不太懂,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行,閻爺,我估計再跟你這么聊幾次下去,我老曹桶里那點水都要倒空了。”
“曹叔你這就太過謙虛了啊。”閻軍一臉無奈道 三十多年的倒斗經驗,怎么可能是聊幾次天就能倒干凈的,曹青這自嘲也太不走心了。
“不過說真的,曹叔跟你這么一聊,真可謂勝讀十年書,不對,你肚子里那些干貨,連書上都找不到。”
“哈哈,閻爺你這馬(屁pì)拍的一般,還得多練練。”
話雖然這么說,但曹青心里頭就跟喝了酒似的,渾(身shēn)舒坦。
“走了走了,吃飯。”
兩人一前一后朝營地那邊走去,不過和往(日rì)里不同,伙計們都沒什么精神頭,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閻軍也明白他們是被白天時候墓下的事故刺激到了。
“都給老子抬起頭來,一個個大男人跟木頭似的死氣沉沉,像個什么樣子?”
曹青卻是眉頭緊皺,他這些年不知道帶了多少新人,死亡這種事(情qíng)都已經司空見慣了。
他也知道伙計們肯定心(情qíng)低落,但眼下卻不是該沮喪的時候,心態這東西最容易影響一個人,甚至會引發一連串的事故。
現在必須讓他們全都重新打起精神。
“下墓倒斗有多危險,我相信你們每個人從第一天來的時候就知道了。”
“巖仔死了,我知道你們難受,我也一樣難受痛苦,但現在是痛苦的時候嗎?不是!越是這種時候,越要鎮定。”
“誰要承認自己是個娘們,就繼續哭著吧。”曹青一雙眼睛狠狠的掃過眾人,恨鐵不成鋼的怒罵道。
看破生死有多難,他比誰都清楚,但他們不是溫室中(嬌交)生慣養的花朵,沒那個功夫更沒有那個資格。
巖仔是死了,但他們這些人誰又敢說自己一定能活下去?
每天都行走在死亡的邊緣上,就更要去習慣生死,只有這樣,他們才有更大的機會活下去。
“吃飯,吃完飯好好休息,明天還得下墓干活。”
在他們恍惚不安心神難定的時候,就需要曹青這樣的老江湖定心骨出來,用一種極端的方式把他們罵醒。
當然不是一味的指責,這東西得適可而止,要是程度太過,反而會引起反作用。
看了一眼眾人,閻軍發現他們雖然依舊低沉,但相比之前的(情qíng)況已經好上太多了。
不得不說,曹青老江湖就是老江湖,放在前世都能去當個心理咨詢專家了,當然首先得刨除掉他那個火爆脾氣。
漸漸地,營地里氣氛又開始回復上來。
大家聚在一起閑聊些感興趣的話題,不過閻軍不去聽也知道,他們之間的話題永遠都繞不開女人。
閻軍沒去湊(熱rè)鬧,而是回到了帳篷里,腦子里想的都是曹青之前提出的那兩點疑問。
尤其是壁畫中那個神秘人的(身shēn)份,他就像是籠罩在重重迷霧之下一樣,讓人怎么都看不透。
伙計們的話題繞不開女人,楚王墓也繞不過那個神秘人。
本來閻軍還想拿手機查查龍泉山這一代的古籍,看能不能從中找出一些線索,可惜這一帶的深山里信號差的可憐。
如此,不但沒找到資料,閻軍心態都差點被搞崩了,干脆把手機扔到一邊,躺在(床床)上直接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
天才麻麻亮,閻軍就起來了。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神秘人,一晚上驚醒了好幾次,根本睡不著。
讓他驚訝的是,曹青也起了,而且邊上還跟著一道熟悉的(身shēn)影。
三子!
昨天送老黑下山到醫院治療,確定老黑沒什么大問題,留下兩個伙計在醫院照顧,他自己則是連夜趕了回來。
兩人不知道在說些什么,言辭激烈,兩人手上都拿著洛陽鏟,草地上還撒了不少石灰,應該是選出的探點。
“閻爺,咋不多睡會?”
一直到閻軍上前,兩人才發現他,停下爭執,曹青轉(身shēn)遞給他一根煙問道。
“睡不著,起來轉轉。”
接過煙點上,閻軍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倆,問道:“曹叔,你們這是在?”
大早上帶土,這舉動實在有些把他看懵了。
而且近前閻軍才發現,曹青和安子有些不對勁,臉色難看至極,他甚至從曹青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恐懼和忌憚。
閻軍心道:這是怎么回事?
曹青也是倒斗的老手了,幾十年下來,不說不空一斗,也應該經驗豐富啊?為何神態看起來很恐懼呢?到底是為什么?
難道是出現了什么變故?
不行,我要問問!
無論如何,這個斗,我都是要下的。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