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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他爹不是好鳥

  進入青藏高原之后,氣溫陡然轉涼,等到了昆侖山下的格爾木,就成了一片冰天雪地。

  考古隊有文物局下發的證明,很快就得到當地考古單位的幫助,派來幾位同志,開著一輛解放大卡車,把眾人送進了昆侖山口的不死泉兵站。

  “老師,楊姐,我感覺有些…喘不上氣來。”

  自從進入藏區,葉藝欣就產生了高原反應,此時來到海拔更高的昆侖山口,她的(身shēn)體已經開始吃不消了。

  雪麗楊摸了摸她的額頭,說道:“還好沒發燒,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去找大裂口,你就幫忙守著設備吧。”

  見她安排的很妥當,其他人也沒說什么,各自鉆進營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天氣很晴朗。

  郝建國一大早就把眾人喊醒,吃完早餐,又喝了防寒提神的酥油茶,考古隊便帶著設備出發了。

  隨行的有四名戰士,嘎娃和大錘是神槍手,也是主要的向導和保鏢。

  另外兩個是技術兵,負責幫葉藝欣擺弄那些儀器設備。

  嘎娃是本地人,對昆侖山口比較熟悉,一路上都是他帶隊,可隨著深入雪山,他望著眼前白雪皚皚的大山,竟然變的愁眉苦臉起來。

  “誒呀…可他娘的累死胖爺了…”

  胖子體重大,每走一步,都要被雪陷到大腿根子,挪一步費半天勁,累的他直吐舌頭。

  “嘎娃子,你確定該往這邊走?可別把我們帶雪窩里爬不出來了!”

  嘎娃聞言指了指(身shēn)前,抄著半生不熟的漢語,說道:“沒有沒有,其實吧,我也沒來過這么深的雪山,從剛才開始,就是老連長在帶路了。”

  老連長,指的就是胡扒衣。

  論資排輩兒,他當兵比兵站的連長還要早,又上過真正的戰場,所以戰士們對他很尊敬。

  “來,把手給我。”

  閻軍把胖子從雪窩里拽出來,笑道:“胖哥,咱們走的都是一條道兒,怎么我們都陷到腿彎,你總有種掉冰窟窿里的感覺?”

  “哈哈哈哈”

  旁邊眾人頓時被逗樂了。

  雪麗楊搓著臉蛋,笑道:“呵呵,閻軍,以前沒注意到,你講話這么損呢。”

  “哪有,我這是關心他。”

  閻軍瞄了雪麗楊一眼,嘴上敷衍著,心里卻說那得看跟誰了,對你,我只想說,哥們兒想睡你。

  他對雪麗楊,還沒到喜歡或者(愛ài)上的程度,充其量也就男人對漂亮女人的本能沖動,內心和雙重的。

  前面的胡扒衣聽見笑聲,回過神來,對眾人道:“要不要休息一下?前面不遠應該就到了,我對這兒有印象。”

  “不用歇,我們堅持的住。”

  陳教授本來正大喘氣呢,一聽找到地方了,忙招呼大家繼續行進。

  眾人深一腳淺一腳,繞過面前的巍峨雪峰,終于看到一面光滑如明鏡的巨大冰壁!

  那冰壁下面,裂開一條天塹般的大豁口,犬牙交錯,足有一兩公里長!

  “沒錯,就是這里,就是這里啊!”

  “太好了老師,看天色,如果順利的話,今天還能趕回兵站。”

  終于找到目的地,陳教授和郝建國相顧大喜。

  當下,眾人顧不上(身shēn)體疲憊,扛起儀器設備,相互攙扶著向那大冰縫奔去。

  趁其他人扎帳篷,擺弄儀器的功夫,閻軍、胡扒衣、雪麗楊三人來到冰縫轉悠一圈,居然發現幾條凍成冰棍兒的登山繩!

  “嘭、”

  閻軍點亮一支冷煙火,將其扔進裂縫之中,翻翻滾滾,許久才落到底部。

  幾人探頭查看之后,雪麗楊激動的說道:“應該是我父親的探險隊,這里背風,下面積雪不多,我們也從這兒下去吧?”

  “我看行,咱們的繩子剛好夠長。”

  “線索也在這里,說不定一下去就能找到筆記本,那就省事兒了。”

  閻軍和胡扒衣都點頭同意。

  固定好5條登山繩,第一批下到裂縫底部的,是閻軍、胡扒衣、雪麗楊、嘎娃、大錘,第二批是胖子、沙力鵬、陳教授、郝建國,一共9個人。

  按照之前雪麗楊的安排,葉藝欣和兩名技術兵留在上面,第一照看設備,第二盯著登山繩。

  冰縫底部,腳下和兩邊墻壁,都是萬年不化的凍土層,走上去一步一打滑,只能互相攙扶著慢慢挪動。

  因為冰壁的無規則反光,這里并非漆黑一片,而是保留了五六米的能見度。

  不過出于人類的本能,大家仍然選擇打開手電筒,用光亮驅逐黑暗。

  “教授,你們休息一會,我和嘎娃去看看。”

  嘎娃和大錘都帶挎著56式沖鋒槍,兩人槍法又好,便自告奮勇,各自前往冰縫的一邊,為眾人探路。

  可剛走了沒幾步,就聽嘎娃驚呼道:“哦!大家快看,這里有個死人!”

  雪麗楊最緊張,連忙扶著墻壁跑過去,見不是她父親,這才松了口氣。

  不過在她看清閻那死尸之后,臉色還是變的不好起來。

  “我見過這種裝備,他是我父親探險隊的人。”

  說完,她伸手在那尸體上一陣摸索,竟拽出一把M1911手槍,還有兩個彈匣來。

  閻軍等人也過來看了一眼,見那死人斷了一條腿,窩在一塊凍土后面,仰面朝天,太陽(穴xué)有個血洞,似乎是自殺,而且死前很不甘心。

  “他是不小心掉下來,摔短腿被拋下了,這才舉槍自殺的。”

  胡扒衣邊說,邊皺起了眉頭。

  如果這真是雪麗楊她爹的探險隊成員,那么她爹隨意拋棄同伴,也絕不是什么好鳥!

  “咔嚓。”

  雪麗楊熟練的卸下彈匣,拉開(套tào)筒看了一眼,又將彈匣塞回去。

  閻軍見狀道:“這槍還能用,而且威力很大,你既然會使,就留著防(身shēn)吧。”

  雪麗楊點頭,把槍和彈匣塞進背囊,看樣子也沒有推辭的意思。

  “找到路了!”

  另一邊,大錘的低呼道:“這邊有個石窟,里面很大!”

  眾人聞言,都往他的方向走去,果然看到一個大石洞。

  “這洞是天然形成的,也有人工修鑿的痕跡。”閻軍經常登山,見過不少類似的洞。

  “小心點,這種冰天雪地下的避風港,通常都會被動物們當成巢(穴xué)。”

  胡扒衣邊告誡大家,邊抽出工兵鏟,打著手電筒,和大錘一起走在前面。

  閻軍和雪麗楊對視一眼,一個藝高人膽大,一個有槍在手,跟在第二梯隊。

  胖子和嘎娃壓后,把陳教授、郝建國、沙力鵬護在中間。

  這洞窟極為寬廣,洞壁上長滿綠苔,頂部垂下不少尖銳的石頭。

  外面天寒地凍,洞窟里溫度反而有所升高,空氣質量也不錯,顯然在深處有另外的通風口。

  隨著眾人逐漸深入,腳邊又出現許多菱形的透明結晶體,好像水晶一樣。

  胖子很少見識這種光怪陸離的東西,擔心道:“他嗎的,這石頭會不會突然掉下來?萬一戳腦袋上,還不直接捅成人形糖葫蘆?”

  “呵呵,小王同志,那些是鐘(乳rǔ)石,恐怕形成得有上萬年了,結實得很,要掉下來也早就掉了,你不用擔心。”

  胖子哦了一聲,又把目光轉向(身shēn)邊的菱形晶體,又摸又敲,看樣子是想掰下來一塊。

  郝建國湊巧回頭看見,鄙視道:“小王同志,那不是水晶,是云母,一碰就碎,外面都是論斤賣的,不值錢。”

  “啊?哦…嗯?”

  胖子一臉的失望,正要抱怨兩句,卻突然反應過來。

  他對郝建國干笑道:“郝教授,那什么,我是看那玩意兒漂亮,多瞧了幾眼,什么值錢不值錢的,跟咱也沒關系不是。”

  “老師,這里怎么會有這么多云母?”

  閻軍怕郝建國心直口快,把胖子得罪死了,連忙岔開話題。

  郝建國一聽(愛ài)徒發問,立刻被拉回注意力,耐心講解道:“這些是白云母,多形成于火山運動中,當然,也可能是其他地質變化,比如板塊撞擊,或者接近地心的高(熱rè)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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