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深刻,空間廣博。
就在江炎以修改器成就奪心幻神秘技第八層的剎那,距離大燕皇朝極遠處的漂浮花海地域,有器具神兵似被冥冥中不可捉摸的力量引動,有了復蘇的痕跡與可能。
轟隆隆!
魅格族棲息之地,一股驚天動地,蒼茫浩蕩的氣機沖天而起,這股氣機如同天柱一般貫穿天地,通絕共有。
剎那之后,更有金燦霞光自長空極高處垂流而下,席卷八方,轉瞬就暈染萬里長空。
“王道兵器自主復蘇?”
這道排空云浪,沸騰虛空,煊赫張揚的恢弘氣機動蕩太過明顯且張揚,在其迸發天穹長空的剎那,就引來了無數人的震驚。
不得不震悚,也不得不關注,因為這即將復蘇的是王道兵器。
王道兵器,顧名思義,既為王者之兵,其身印刻著王境大能的道與理,極致復蘇之下,可發出王境一擊,威能毀天滅地,堪比天傾。
瀚土世界生靈無數,族群無數,何以百族概括包含,無他,只因這百族還有真正的王境大能留存。
這是真正站在這方世界頂端的存在與真實,本身就代表著歷史與各種力量的源頭,同時,這等存在的兵器也可稱一族之底蘊。
“是魅格族王兵復蘇的氣機,難道魅格族到了新舊族長交替的時間了?”
“還是魅格族內有了新的變故,引動了王兵?”
漂浮花海之外,其他人震驚,猜測,而魅格族本身,卻有著比之外人更加駁雜的情緒流溢。
族地之內,這一代的魅格族長魅力正一臉復雜望著長空之上的那道身影,神情豐富。
這是一個看上去十分年輕的面龐。
他黑發,黑瞳。
他面容堅毅,身負一柄簡陋闊劍。
他氣機滔天,煌煌至極,此刻似是天地間唯一。
“格藍先祖~”
魅力低聲自語一聲。
與其他大族不同,魅格族的王道兵器有些特殊,它是一尊器具真兵,卻是以魅格族的先祖,格藍先祖的真身祭煉而成。
而格藍,也是魅格族在漂浮花海之地傳承無數年中,唯一的王者,由其身軀而成的王兵,也由此庇護了魅格族無數年。
道道金色波紋蕩漾,層層擴散至魅力周身,似在探究著什么,也似在傳遞著什么,無數呢喃細語自虛空生出,充斥入腦。
魅力雙眼,雙耳,雙鼻均有血液滴下,但他卻沒有抵抗的意思,而是盡量集中意念,試圖從那繁復而龐雜的呢喃中解析出先祖試圖傳遞的真正含義。
與其他王兵不同,以先祖王者真身祭煉而成的神兵似乎還留存著某種不可捉摸的,無法猜測的機械靈念,每過多年,它總會初步復蘇一次,試圖傳遞一些什么。
從祖輩流傳的下來的傳承中,他們從王兵中更多了解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回家。
魅格族真正的祖地并不在漂浮花海,先祖內心最執著的,最想傳遞的事情也并非是想向后輩傳承什么功法武技,而是他最真摯的情感,回歸祖地。
“格藍先祖,你那個時候已經是王者,還有什么事物能夠阻擋你回家嗎?”
有那么一瞬,魅力思維發散,推人及己,想著自己若是成就王者,天地之大,則任遨游。
波紋激蕩,幾近將魅格族族地染成金色,倏然間,一縷深刻的字目釘入魅力心海,真靈,甚至他的法,理之上。
“我族精神秘技傳承,青原之地。”
精神秘技傳承?
魅力眼眸一下子就變得深邃,他看著長空之上漸近歸于空寂的先祖真身重新變得透明,嘴角一點一點抿了起來。
魅格族有武道與精神秘技兩大傳承他是知道的,族地之內現在卻只有武道傳承,這是因為自格藍先祖只是傳承了武道,精神秘技傳承,早就在族群遷徒至漂浮花海時,便早早不存在了。
但是如今,他獲得了啟示,族群的精神秘技傳承再次出現了。
“是希望我補全族群傳承嗎?”
“古老相傳,那門精神秘技初步修煉的界限很低,并不太受注意,只能算是一門精巧的精神修煉法罷了,只有將其初步修煉至頂峰第九層之后,方可見其真容…”
思緒紛呈之間,一道黑影緩緩在他身后漸漸凝實,魅力發現了他,卻沒有什么特別反應,每一族長都有自己的護道者,這是他最信任的存在。
“耿…”
“族長大人,您這次有什么吩咐?”
“這次王兵復蘇,我得到一些新的啟示。”魅力眸光凝沉,不見情緒,他沉聲道:“王兵啟示,我族的精神秘技傳承之法,重新出現了,但它現身之地,卻在一個極遠極遠的地方…”
“青原之地!”
“我需要你。”
“我需要你到那個地方,找到它,帶回它!”
“缺月飛天術?”
回歸現實,江炎低聲自語,腦海回放著盡是趙十三被他一腳踩成萬千碎片的情景,心下遽然明悟。
一塊碎片一縷記憶,這般多碎片融入自身心海,同時也代表著趙十三整個人的信息流與他相合。
“那么,他的某些記憶里是否還留存一些后手,從而在某個關鍵時刻影響我?”
出于對強者可能留存的隱秘手段,江炎開始仔細探查周身情況,以排除異常,確認自身狀態是否有差。
二十息后。
“想多了。”
江炎并沒有捕捉到自身的異常,心下也稍稍松了口氣,卻對自己的謹慎表示滿意,對待高等武者,哪怕再小心也不為過。
“…現在要考慮如何收拾結尾了。”
并沒有仔細探查缺月飛天術這門武技,也沒有認真衡量自身暴漲的精神力量,因為現在,還有一些稍顯急迫的事情需要江炎去做。
江炎首先抬手一卷,將處在爭斗中心處,被音波震暈的陸鹿送至后院臥房,然后便一步跨上屋頂,抬目四望。
如他所想,如他所感,仙花街四周一片狼藉,數不清人吐血受傷。
沉默了下,江炎忽然意識到這或許需要一筆龐大的賠償,他驀的低聲嘟囔了句:
“都怪那混蛋,我只是被迫反擊而已,所以,你們之所以受傷,責任在他,并不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