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陳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七八歲大的孩子了,現在的他成熟得多,不可能真的憑借著個人的判斷,就冒昧地上前將一切坦露而出。
就算眼前這個人真的是羅賓的伙伴之一,他又憑什么相信自己?
并且將自己伙伴的行蹤對著一個陌生人和盤托出?
陳墨僅僅是偶爾缺乏常識罷了,并不是真的完全不懂人心。
再說了,陳墨自己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少年,雙腿殘廢的情況下。
雖然多少懂點劍道,但是就怕眼前這個人是世界政府的人,一旦暴露了自己和羅賓姐在香波地群島上,必然又會再次陷入圍攻之中…
那結果很可能將非常慘烈…
陳墨為了保護身為學者的自己和羅賓的安全,除了將所有人都殺得干干凈凈之外,將別無他法。
生性善良的陳墨不到迫不得已的地步,又怎么能狠心做出這種事情呢?
除非他們逼迫陳墨!
否則陳墨輕易不會行如此暴虐之事!
所以,既是為了保護自己,也是為了保護那些單純地聽從上司命令的特工性命,陳墨冒然不會輕易暴露。
如果真的暴露了,那陳墨在消息未傳達出去之前,也會將所有知道的人狠心殺死。
知道的人死光了,自然就不算是暴露了!
“少年,你誤入了不法地帶,趕緊離開吧!”甚平看著眼前的這個輪椅少年略微呆滯的樣子,只以為他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之中回過神來,說道。
“哦哦!”陳墨下意識地應了一句,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怎么和眼前這個神秘人搭話。
既要暗中套出這個神秘人的身份,又不暴露自己是在尋找羅賓姐…
像這種難度極高的交流技巧,著實有點為難陳墨了。
一向陳墨若是想知道什么東西,在對方不愿意說的情況下,都是直接將對方打得半死,對方自然一五一十地全說出來了。
當年教學生的時候,這一招,萬試萬靈!
可眼前這個神秘人有可能就是羅賓姐的伙伴,陳墨自然就不能這樣做了,免得后面被羅賓姐發現的時候,自己要反過來被羅賓姐打個半死。
甚平看著眼前這個年紀輕輕,頭發雪白,雙腿殘廢的少年一副呆愣呆愣的樣子,一時間倒有些不忍將他丟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不法地帶,建議道。
“少年,我先帶你離開這里吧!”
“謝謝!”還正在頭痛不知道該怎么搭話的陳墨,一聽到甚平的建議,自然是點頭同意。
高大的甚平將陳墨的輪椅雙手捧在胸前的位置,雙腿用力,快速地向著27號島嶼鎮子上而去。
若是平時的時候,仁義為重的甚平說不準還會將眼前這個少年送到徹底安全的地方,但是此刻有要事在身,甚平能夠耽擱的時間不多。
唯有將陳墨送到27號島嶼人流甚多的鎮子之上,希望那些人販子會相對地有所忌憚。
“這位先生,您是魚人嗎?”在甚平胸前的陳墨思索了一下,還是覺得先核實眼前這個神秘人的種族為先。
甚平聞言,雙手不由得略微一僵。
在這個時代,無論是人魚還是魚人,在普通人的眼里,幾乎都存在著相當的歧視和敵意。
那些世界政府高官貴族,對待魚人或者人魚的態度,更是幾乎將他們當做著某種珍獸或者玩物,絲毫不將他們當成能夠交流的智慧生命。
他們僅僅是一種優質的奴隸罷了!
這就是靠近了世界政府,在香波地群島生活了一陣子的甚平唯一的感觸。
而此刻,被眼前這個少年發現了自己的身份,容不得甚平不緊張起來。
特別馬上就到了要實施救出自己的泰格老大的計劃的時刻,稍有差池,說不準前面所有的努力都將前功盡棄,甚至連自己和羅賓都會陷在其中。
陳墨感受到抱著自己的神秘人的肌肉在急速地繃緊,頓時暗自責怪起自己的話術問題,連忙跟著解釋道。
“我的姐姐以前曾經被兩個魚人相救,所以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跟他們道謝,大叔也是魚人嗎?”
甚平聽著陳墨的語氣之中并未存在厭惡或者排斥著情緒,整個人也放松了些許。
畢竟香波地群島下方10000米就是魚人島,并且時常都有按捺不住好奇的魚人或者人魚偷偷地跑出魚人島,悄悄地浮到香波地群島的附近,機緣巧合之下救了人類倒是不足為奇。
不過就算如此,甚平也不打算回答陳墨的話,只不過內心中放棄了將陳墨敲暈綁起來的念頭。
然而,就算甚平一言不發,陳墨感受著他的肌肉已然在慢慢地放松了下去,也明白了自己猜測的正確性,眼前這個應該就是魚人。
“到了!”甚平抱著陳墨的輪椅來到鎮子的邊緣之上,將他放在地面,說道。“我就送你到這里了,你自己后面小心點別誤入那些不法地帶。”
“好的,謝謝先生。”陳墨倒也沒有死纏亂打的意思,只是見聞色霸氣已經悄然地將甚平的生命波動給記錄了下來。
只要甚平在香波地群島的范圍內晃悠,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逃得過陳墨自己的感知。
當年為了驗證自己的見聞色霸氣的水平,陳墨還硬拉著龍做了一下試驗。
在陳墨記錄了龍的生命波動的情況下,只要是在陳墨的見聞色霸氣覆蓋范圍之內,無論龍如何隱藏自己的氣息,或者是元素化深藏在地下,在陳墨的感知中都無所遁形。
“龍先生好歹也算是世界最兇惡的罪犯,總比一條魚人強吧?”
“龍先生都隱藏不了,魚人理應也不可能躲過自己的感知。”陳墨悄然地判斷著,并且以防萬一,將甚平的氣味也記了下來。
甚平看了眼這個讓自己莫名地感到奇怪的少年,沒有多說話,更沒有承認自己是魚人族的意思,干脆地轉身離去。
“再見!”心情大好的陳墨,笑容燦爛地朝著甚平的背影揮手道別。
“這位魚人先生,我們很快就一定會再見的!”陳墨內心暗自地嘟囔著。
等甚平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范圍之內,陳墨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
“那么趁著這個魚人先生帶著自己找到羅賓姐的空檔期,就先把那幫人販子給處理一下先!”陳墨想起那幫殘渣,笑容逐漸消失,小聲地嘟囔了一下。
“遲到的正義,根本就不算是正義!”
“處理這些殘渣一定要趁早,免得污染了美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