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
即便是回到了自己的小山頭上,小庭院中,岳巋然依舊沒有從古往道今帶給他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古往道今肯定從戍土姥姥那里,知道了我說的那些話,但卻沒有被輕易唬住,此人不愧是和浮生主并列的絕頂天才。”
岳巋然喃喃自語。
想到這里,對浮生主此人,也是好奇起來。
這兩大修士,極有可能都擁有著鳳一那個層次的才情,而將來能走的多遠,則只剩看他們的機緣氣運了。
而想到將來,自己想要自由離開,多半要過古往道今這一關,岳巋然壓力,也是陡大起來。
“不對,他的境界現在比我高,若一直精進的極快,或許是他先來過我這一關,我能把他攔截下來嗎?”
轉念一想,目光更凝,但心底深處里,亦有一種顫抖的豪情漸漸生起,雙拳不自覺的就是握了起來。
放下此事后,靈識鉆進手中的儲物袋子里。
紅芒閃爍,熱浪滾滾!
不大的儲物袋子空間里,成千上萬粒火紅色的沙礫,仿佛發狂一般,在其中瘋狂飛卷著,發出浩大的風聲來,別樣熾熱的土元氣息,熊熊而生。
這烈焰兇沙靈性之強,非比尋常,流露出來的兇暴般的情緒,更是明顯又激烈。
“按照微塵子的說法,越是這樣的天地靈泥,越是容易溝通感悟。”
岳巋然再自言自語了一聲。
心中興奮起來,不多耽擱,鉆進山腹之中。
咔咔幾下,開辟出一個小洞窟來,又以禁制將這洞窟,封鎖的死死的,這才放出了那烈焰兇沙來。
那烈焰兇沙才一放出,便是熱浪席卷,更照著岳巋然,滿頭滿臉的打了過來。
岳巋然看的嘿嘿一笑,硬生生的頂著那些烈焰兇沙,溝通感悟起來,開始了自己天人第三感的進程!
而這烈焰兇沙兇暴的情緒里,到底又蘊藏著土行之道的哪一重特質?
再說戲小蝶那一邊,披星戴月,直撲乾清山的方向。
她的心里,既然覺得這是一場算計,自然不打算置之不理,定要將對方解決了,免得對方再有算計上岳巋然的機會。
飛去之后,自然是易容。
但對方既然知道岳巋然易容之事,就一定知道戲小蝶也會,而一個金丹初期的土行女修,突然過來,必定會警惕。
因此——這一天,眼看乾清山已然在望,戲小蝶又是運轉岳巋然傳的斂息手段,將境界也壓制到了筑基后期。
這乾清山,方圓數千里,不大不小,山勢連綿,高低起伏,群峰簇蔟,其中頗有幾處靈氣格外濃郁之地,被散修們占據去了做洞府。
而若要真的約一個人,在這里見面,顯然只能是山中的顯眼之地,唯一的一座散修云集的坊市——大有峰坊市,將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戲小蝶過來之后,挑了一個不少修士飛去的時候,也飛向了這大有峰的坊市。
大有峰高近三四千丈,山的南麓,地勢稍微平坦一些,在半山腰的地方,被開辟出了一大片地方來,蓋起了鱗次櫛比的店鋪,正是坊市所在。
過來之時,已是黃昏時分,夜幕初懸。
坊市里亮了盞盞明燈,仿佛不夜城一樣,照的大亮,景象也是不俗。
戲小蝶落下之后,若無其事的打量起來,不時進那一間間店鋪里,東摸西問幾下,暗地里,自然是搜尋自己懷疑之人。
“道兄,你聽說了嗎?山北的那處生息淵里,最近又傳出有土靈物出世,且被人得手的消息了!”
“這么大的事情,我當然聽說了,否則怎么會大老遠的趕過來,雖然我不是土修,但若能得到,也能賣上一大筆的靈石,拿來煉器也不錯。”
走了沒片刻,類似的交談,便不時的傳進了戲小蝶的耳中。
戲小蝶側耳聽去。
很快,便知道了一個大概。
這生息淵,也是山中的一處靈氣濃郁之地,但卻無人去占領,因為那里瘴氣毒霧和天然陣法共存,是處兇地。
但就是這處兇地里,之前卻曾傳出,有土靈物誕生的消息,引來不少修士的爭搶。
而如今——消息又傳出來了。
聽到最后,戲小蝶微微一笑。
“大師伯,你有心了,難為你為了算計我,挑了如此一處合適的地方,還勾的這么多修士來,騙我相信。”
心中嘀咕!
沒錯,戲小蝶懷疑的這個人,正是明石道人。
但明石道人即便要算計她,也不可能在大有峰坊市,也找不出一個完美復制岳巋然的人,在大有峰坊市等她。
那么——岳巋然去了哪里,就必須做出個合理的布局,才能勾的戲小蝶前去!
土靈物出世!
就在附近!
夠不夠合理?
戲小蝶理清這一段,都忍不住佩服起這位曾經的大師伯兼宗主來。
她如今,也是藝高人膽大,又有心在這一次里,除了明石道人,自然是要前往的。
在坊市客棧里住了一夜,又詳細打聽了一下這生息淵的消息,第二天一早,便是隨其他修士一起,前往這生息淵。
道道云光,飛向西邊。
要認真說起來,這處生息淵,的確有些古怪。
戲小蝶昨天已經打聽過,這處生息淵,是個懸崖下的深淵般的存在,又通向更深的地下世界,很久之前,就被前人翻了個遍,并無什么異常。
但在某個修士,偶然之下,再次回這處地方的時候,卻發現那深淵的地下,高了起來,仿佛膨脹脹大了一般。
但問題是,那里并沒有經歷過打斗,或者滄海桑田的變化,這泥土的膨脹,到底意味著什么?
一番仔細搜尋下,被此人找到了一團如有生命一般,可以生長的古怪靈泥,從此,傳出這里有土靈物現世的消息,引的大批修士來。
但那之后,卻再沒有人找到過,又冷了下去。
如今,消息再傳。
其他修士不提,戲小蝶自己,當然是一點不會相信的,靈識悄無聲息掃過,同往一個方向里去的修士,似無誰格外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