颼颼——
破空之聲,打破清晨山野的寂靜!
那朦朦朧朧的山霧之中,有數道身影,飛閃而過,快到肉眼難追,仿佛傳說中的精靈鬼怪一般。
林中!
山澗!
幽谷!
大喝之聲,廝殺之聲,不時傳來。
“這兩個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這一刻,光線黯淡的石林之中,三道身影追到停了下來,警惕的四面打量著,四面盡是高大的石柱,不見對手。身邊除了石柱外,是重重交織的藤蔓,頭頂上方里,還飄著紅黃色的瘴氣,肉眼受阻。
一灰衣老道,一黑甲青年,一紅發女子。
說話的是灰衣老道。
但看似困惑的神情背后,卻在悄然和另外兩人,交換了一記眼色,眼珠子朝上方翻了翻,二人立刻會意。
嗤啦——
再走了幾步后,就聽浩大的重砸之聲,從上方高處里,瘋狂響起。
兩片越來越大,仿佛大山,又仿佛巴掌樣的黃色光影,霸氣無比的砸來,大手之后,是一尊雄壯的山影,目光森冷兇悍,一圈圈飛卷的黃沙風暴,與他一起,朝下轟來!
唰唰——
下方三人,一個爆閃,就是掠去。
閃過這兩片攻擊后,雷火風沙樣的法術齊出,將那雄壯身影纏住后,瘋狂反攻起來,慘叫聲起。
雷火風沙,盡情爆發在這石林之中,炸出了滿天的碎石氣浪!
好一會之后,那道灰色的身影,猛的逃向遠方里,竟依然不敵。
砰砰砰砰——
但才飛出去二十來步,就被一片忽來的黃色星芒樣的攻擊,洞穿了身軀,千瘡百孔,身死當場。
一道黑色身影,輕松無比的一把抓住掉落的空間袋子,駕云而來,野豹出山一般,正是岳巋然。
幾丈遠處,戲小蝶和蕭萬子,依靠著一根殘存的石柱,重重喘著粗氣,衣衫破爛,一身的血污。還有兩具尸體,落在不遠處的破碎地上。
“不合格!”
岳巋然盯著二人,冷冷說道:“若非我傳你們兩個的法術更厲害,你們已經死了,若非我趕來,他也肯定跑了,追捕我們的大部隊,也很快就會過來!”
二人聞言,均是苦笑。
“師弟,他們三個均是煉氣十二重,我們兩個才是第十重,這個結果,馬馬乎乎可以了吧。”
蕭萬子說道。
“差的遠呢!”
岳巋然沒有好臉色,陡然察覺什么,轉頭朝著某個方向里看了一眼,就道:“先離開這里,找個地方休息,三天之后,接著出去磨練,把發現的草藥,也給我一起帶回來!”
三人架云而去。
小半個時辰后,進了一座洞窟里,洞窟深處,還有不少通道通向更下方,七拐八繞,錯綜復雜,極易迷路。
最終,又從一個縫隙里,進了個地下小洞窟中。
“把你們采的藥材給我。”
問二人道了一句。
要來之后,便是一樣樣看去。
此刻的時間,已經是他們離開問道山宗的三年后,三人沒有飛離的太遠,還在這片名為陰雨域的地方打滾,借著追殺自己的修士,磨礪自己。
戰斗經驗越來越豐富,手段也越來越厲害,腰包當然也更鼓。
“師弟,追殺我們的家伙,越來越多了,你到底何時才打算,把那門不用眼睛也能看東西的本事,教給我們?”
戲小蝶陡然問道。
“你們兩個的戰斗經驗太差,還有得練呢,學了那門手段后,反而不利于你們的戰斗經驗的提升,等著!”
“那到底是要等到何時?”
“等你們兩個在煉氣期里聯手,能殺了一個筑基初期修士的時候!”
岳巋然給出明確回答。
二人聞言,全都瞪大眼睛。
“就算加上你,我們也做不到吧?”
蕭萬子嘟囔道。
“做不到?”
岳巋然轉頭,嘿嘿一笑道:“你們兩個以為,光是只有煉氣修士盯上你們嗎?和他們一起的筑基修士去哪了?光是明海那個老狐貍,我就已經看到兩回了!”
二人聞言,又是下巴殼子一地!
“我跟你們一樣,都還有得練,否則早離開這里,去更繁榮的修真之地闖蕩了!”
岳巋然再道,轉過頭去,又琢磨起那些藥材來。
而后世的他,真沒殺過一個人。
二人凝視著他的側臉,第一次察覺到他露出的肌膚表面,也是傷痕累累,這個家伙,不只是深不可測,對自己更狠。
“…只差一味材料了。”
片刻之后,岳巋然幽幽說道。
“要煉新丹藥了嗎?這一次是煉制什么丹?”
戲小蝶問道。
“筑基丹!”
岳巋然道出三個字。
二人聞言,頓時是大喜起來,至于筑基功法的事情,沒有多想,篤定對方手里有。
“什么材料,我們兩個去找!”
蕭萬子興奮道,此子這兩年來,性子也是越發膽大狠辣,岳巋然對他們罵的雖狠,但實際上心里是很滿意二人精進的。
“所謂筑基,便是開辟丹田氣海,以后元氣也將儲存在丹田氣海中而非經脈,丹田氣海,就是大道之基。缺這樣重要材料的名字,叫做海納百川液!”
岳巋然正色道來。
看的蕭萬子二人目光微微恍惚,只覺得他的身上,有股子比明黃道人還厲害的氣度風采。
“這樣東西,只出現在水天交匯之地,水火共生之處!”
“水天交匯之地,水火共生之處?”
戲小蝶重復了一遍,就道:“難道要去海中火山附近找?我們這一片陰雨域附近,只有大湖,聽說有個湖島上的宗門,叫做水云宗,他們的宗門地下,就有活火山,供宗門引火煉丹用的。”
“就是它了!”
“師弟,你可不要亂來,這水云宗的實力,比起問道山宗來,只強不弱,聽說光是筑基后期,有著攻擊手段的嫡系老家伙,就有十來個。”
戲小蝶忙道。
岳巋然聽的卻是嘿嘿一笑,想了想就問道:“我問你們,之前追殺我們的修士里,可有這水云宗的人?”
“有!”
“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我要給這個水云宗——送一份厚禮!”
興奮神采,溢于眼中!
二人聞言一怔,卻也莫名興奮起來,跟著岳巋然的這幾年,絕對是他們過的最痛快的一段人生,精進就更不用說了,要知道多少五六十歲的老同門,也不過才達到他們現在的境界。
“咦——”
輕咦一聲,岳巋然陡然轉頭,看向側面上方的某個方向里,目光銳利無比。
“有客人下來了,我們送了他們上路再休息!”
話音落下,大步而去。
二人緊緊跟上。